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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事业如日中天(1)

本来为人家做屁大点儿事,我是不会接去接受他的饭局的,但是狼狗是老朋友了,还有我今天打算给他说还开家酒吧的事,所以晚上一到,我就叫朱丽关门去酒楼。

还是那家酒楼,我们基本是老客人了。狼狗带着他的几个跟班在门口等我们,有两个跟班我很熟悉,一个就是我那天去他茶馆的时候在看店的小子,叫海龙;一个是经常和狼狗一起“巡查”市场的,叫金义,其他两个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狼狗这狗日的,别看他有点大老粗,但是对跟班的还是很好,茶馆的帐目什么的他都不管,凭那些跟班的嘴里报多少就是多少,而且出来吃饭常常带上他们,其实少一个人就要节约一百多块钱,要是干别的还会更多,但是他从来不在乎,因为钱都这么吆五喝六的花掉,所以他一直那年老色衰的开面包,这也是我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一个原因――对待朋友或兄弟没有二心。

我们来到那几乎是固定了的包间。坐下后,狼狗让我点菜,我说老子又不是和你吃一次饭,我随便,除了有毒的,我什么都吃,你们看吧!说完自己拿烟出来抽。

“那就让小丽来!”狼狗这狗日的今天怎么了?变得这么客气起来,就那点儿小忙,不至于吧?下面的话,真把我逗乐了,他说“宋杰!说真的,老子真佩服你,脑瓜好用!你嫌我罗嗦也好,嫌我婆婆妈妈也罢,反正有句话我要给你说——谢谢你!”

“哈哈!再这样说老子就看不起你!”我笑起来。

“好好!老子不说了,你够意思!”狼狗也笑起来。

由于朱丽在,我没有多么的放荡形骸。很快就和狼狗说我的打算。狼狗听了,想都没想说“举双手赞成,不过老子就有8万块钱!”

“钱我们有,你可以不出,你出人就可以了,利润我们四六开。”我一向都是亲兄弟明算帐,先小人后君子。

“那不行,我出人就四六开绝对不行!我入5万的股!另外,手续我来办。”狼狗这狗日的有骨气也是我欣赏的一点儿。

“好就这么定了!”我喜欢快刀宰乱麻的感觉。

“明天老子跑手续,其他的你安排。”狼狗干劲十足的说。

“明天你先干你的事儿吧!”我的意思要他快点把那车处理掉。

“嘿嘿!吃了饭他们就去,等会儿还要放你油箱的油。”狼狗为自己的安排得意的笑。

“给老子长进了哦!”我开玩笑的说。

“找你学的!”狼狗奸笑。

狼狗没让那几个跟班多喝,看他们吃饱了就叫去开工,还给了一些钱,让他们办完事了再去随便吃点。我说句:“别把油给我放完了!”就把钥匙递过去,那帮小子打打闹闹的走了。

我、朱丽、狼狗继续喝,朱丽没有喝多少,基本是我在旁边听我们说话。我问狼狗拿出5万后会不会对他有影响,狼狗说没有,平时开支就用每月的保护费就有多的了,我合计了一下:狼狗5万,朱丽说可以拿40万,我是一分都没有,总共45万,完全可以整个大点儿的酒吧了。

“干脆我们地方弄大点,搞个带迪厅的!”我对他们说。

他们没有意见。

我就开始安排:狼狗最近把房子和手续弄下来,我就着手准备以后的经营、装修和其他细节,朱丽继续打理“天涯路客”,另外叫狼狗给我找个懂事的跟班到“天涯路客”帮忙。

这时跟班海龙把我钥匙送回来,说油弄好了。狼狗问我叫海龙去给我帮忙怎么样,我说可以,就对海龙说:“海龙你从明天起就去我酒吧帮忙,每月给你3000块的零用钱,你老板这边有事你也可以过来,怎么样?”

海龙看了狼狗一眼,没有说什么。

“是我推荐你的,放心去吧,我这边工资照样给你!”狼狗知道自己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不说话,海龙是不敢自作主张的,所以这么说。

“行!谢谢你们,我先走了!”海龙高兴的出去了。

......

一切都很顺利,不几天狼狗就打电话说手续和房子都搞定了!说心理话,叫狼狗找个房子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叫他去办那麻烦的手续我真没指望多少。但是,那狗日的居然很快办下来了!我有点不解,狼狗在官场明摆着的没有什么硬人物——要不他把交警撞了也不至于怕成那样。

那天他拿执照来给我看,有点儿邀功请赏的意思,我给他递根烟说“狗日的有能耐啊!”

“呵呵,小意思!”那狗日的叼着烟很得意。

“说说你是怎么这么快办下来的?”我真的很想知道这狗日用的什么办法,反正我敢肯定他不是走的正常程序。

狼狗抽口烟,悠然的吐出来,然后不紧不慢的说:“这年头儿啊!”然后又弹弹烟灰。

“说下去!”我有点急,这狗日的故意卖关子,平时说话都不这样的。

“只要是人,我都可以摆平他!”狼狗还在卖关子。

这狗日的明显吹牛,交警不是人了?怎么没有摆平?“老子不听你的理论,老子要知道具体怎么操作的!”

“妈的,都一个猴急儿德性!”他灭了烟,然后说:“老子全说了!”

听他说完,我真觉得这狗日的智商不低!

狼狗说:“人他妈的都有两个爱好:一个是钱,一个是女人。有的人两样都喜欢,有的人只喜欢一样。只要有人引见,牵个头儿,不论什么人我都把他拿下——喜欢钱的我给钱,喜欢女人的我给他安排一个桃花运,我就不信有人对齐刷刷的钞票和风情万种的女人不动心,要真有那样的主儿,老子算碰到神仙了!”

“有道理!”我赞成他的说法,现在揪出来的贪官没有一个不是和金钱美女扯到一起的。

“妈的,道理还在后头呢!”狼狗真的精了不少,说话都有条理了。

“说!”我懒得浪费口舌。

“对付这样的人,这才是第一步,这时候他会给你办点事儿,但是下次又得再上贡品。要想一劳永逸,那就是第二步的制住他!”狼狗说。

“快说!”

“要想永远制住他,就是把该录的东西录下来,以后找他办事儿就不用麻烦了,就带那个给他,比什么贡品都好用!”

“佩服,有道理,狼狗有出息!”我笑了起来,这狗日的真开窍了。

“你这次就那样办下来的?”我还在笑。

“差不多吧,以后国家的人来收保护费,由我来对付!”他一直把税收说成保护费,所以他认为他收的是税。

看来我以后真要省不少事了。

狼狗带我去看房子,地方不错,附近有几个写字楼和小区,还有几个超市,人流比较多,是个白领居多的地方,在这样的人文环境里开酒吧是最合适的了。但是也有不利的因素——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三教九流都有,还不在狼狗他们的范围内。狼狗说码头可以拜,人基本都认识,这不用担心;官场的人就用他的方法。

看过房子,我叫狼狗在报纸上找家装修公司,把设计师找来我和他们谈具体要求。按照我的意思,名字继续用“天涯路客”,装修格调也和小“天涯路客”一样。装修开始,我就叫狼狗约那里的“底下党委书记”——外号“如来佛”出来喝酒。

如来佛来了,我们去老地方――那家酒楼,狼狗和他熟悉,狼狗就开始介绍我,我和他握手入座都称“久仰!”——我知道这小子都好几进宫了,出来后依然金枪不倒!

都是酒桌上征战的人,我们很快进入正题,我说我们想在他那边开个酒吧争点生活费——那时候我们挣钱都叫挣生活费,狼狗当初找我收保护费就说是要生活费!他说知道了,都是混饭吃可以理解,我给他敬酒谢谢他给面子。

他说:“你们事先请我来就是给我面子,既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客气!”

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顺利!我原以为他要故意刁难或摆个架子,我们要费很大的劲去和他谈判,有可能谈崩,然后骑驴看唱本呢!我分析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其一,他们这种人有时侯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今天我们主动请他,让他很有面子:其二,他不开酒吧。

推杯换盏是很容易联络感情的,气氛很快好起来,最后我们说好,以后他的跟班到我们那里可以免费玩。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本来是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却害了我们......

一切都差不多了,等装修完了就开业——我们计划元旦开业。

在外面忙好几天了,我要回酒吧去看看朱丽——我这几天还没有去过,一般都是早上出来,晚上很晚才回去,朱丽早上走得早,晚上我回去她也已经睡了。

回到酒吧,朱丽在吧台里看电视,海龙跑堂招呼客人。海龙看见我回来就说:“宋老板回来了啊?”我拍拍他,让他自己去忙。朱丽听见声音也扭过头来,见我就笑着说:“回来了啊!”

我也习惯的对她一笑,进到吧台里去。

“都办得差不多了么?”朱丽问。

“元旦可以开业!”我点了根烟说“最近店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呵呵,那家酒吧关门了!”朱丽好象在报喜一样。

“怎么关了?”我知道她说的是那来就牛气冲天的那家。

“被一伙人把店砸了,老板也被打伤,所以就关咯!”朱丽说“是不是你叫狼狗找人干的?”

“没有!我说都没给狼狗他们说,可能是别人干的,看不惯他的人多了!活该!”我真还没有来得及给狼狗说这事。但是,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在这一带只有狼狗才有这个本事的,一般的小混混没有那么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砸人家店——首先他们没有核心,胆量不够:其次一般的小混混要是第一次去干砸店的事,不可能给人造成致命的打击——就像一个汽车外行去整仇家的车,他最多给人家轮胎扎漏气,把反光镜偷了,或者用刀子划车身动动外科手术而已,而真正的行家会想法把沙或铁屑弄进发动机里;再次是他们没有那个实力,砸了人家的店肯定得躲起来,这开支不是一般小混混可以出的。

我打电话给狼狗,他在那边笑说:“就那点儿事啊?”

“是不是你找人干的?”我问。

“哈哈,是!我听说那老板不把你当回事,就叫金义找人去弄那狗日的!”

“金义他们呢?”我问。

“我叫他出去玩几天,等元旦开业再回来。”

这里他说“他”而没说“他们”是有道理的,经过过多年的经验总结,狼狗说这种情况最好自己的人不要去多了,一般一两个骨干就可以,其他人可以现去找——四处游荡,没有组织的小混混多的是,这些人只要有人带头,干活儿还是不错的,完事给点钱,就各自散去,目标不大,也不集中;而最初则是自己人倾巢出动,风光到是风光了,但是目标却大了,警察马上就会找上门来。所以狼狗这次就只派一个自己人——金义,其他人都是另外找的。然后让他出去躲(怕万一有人认出来),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当事人走了,警察也忙其他事,一般都不了了之。

“他要是缺钱了给我说一声。”我觉得金义出去“玩”,我该负责的。

“哈哈,他不是一次两次了,放心吧,没事的。”狼狗笑得很得意。

天下太平。

等装修的那几天,我没有什么事,有时候去工地看看,最多是呆在酒吧。狼狗没事做到处乱跑,我这里他一天都要来三次,说心里有点等不急,希望早点开业,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次我问他以后怎么打算的,他说“先在混中做生意,在生意中混,发财了再考虑其他的。”

这狗日的说得很有哲理,我觉得他越来越聪明了。“你就没有打算结婚生子?”我问他。他都三十岁了,睡过觉的女人不少,但是他都是抱玩玩的心态。

“等等再说,像我这样的,要真结婚就没有脾气了!”

“你怕有人在你没有脾气了就报复你?”

“妈的,我自己知道,虽然杀人放火的事我没干,但是缺德的事也没少干!我要真结婚了,肯定就不混啦!那时人家来个秋后算帐,吃亏的可不是我一人!”狼狗说这中发自内心的话的时候和一般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其实骨子里还是有软弱的一面。

“等钱找多了,离开这里,然后过太平日子?”我问(他父母早去世了)。

“对!”狼狗灭掉烟头“妈的,怎么说得这么伤感了?不说了,哈哈!”他笑得很不自然......

装修快完工了!

我叫狼狗把选的人些都集中起来——原来打算是开个小的,就叫狼狗管理得了,但是现在是大的,我怕狼狗又放羊管理整出纰漏来,所以还是自己过问。

我先给他们说了酒吧的情况,然后说了一通大意为工作态度要好,对客人要尊重等方面的东西。至于业务上的事我就不说了,他们经常在酒吧里出入,懂的也已经很多。

训完话,狼狗就具体分工:金义——那酒吧老板没有报案,所以他出去“玩”4天就回来了,当领班和其他几个负责安全保卫工作,主要是防止有人闹事和调解顾客间的摩擦;迎宾,服务员和买单收银全由女的担任——狼狗老去夜总会,在那里找了几个想“转行”的小姐;财务管理就朱丽过去做——这是狼狗和我商量的,我们一个大老爷们,粗心大意做不了那活儿;至于小“天涯路客”,就叫海龙负责;狼狗则负责采购和外面的一切事务,对外是他的老板(营业执照是他的名字),我就做总指挥,狼狗说是掌门人。

狼狗把做的名片都发下来,头衔都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按上去的:

天涯路客总经理:宋杰

天涯路客经理:朱丽

天涯路客经理:许天

天涯路客常务经理兼安全主任:金义

天涯路客副经理:王奎天

天涯路客副经理:刘健康

天涯路客副经理:冯余波

天涯路客副经理:詹德刚

......

他这一安排下来,都没有干活的了,全是副经理级别的人物!我看了心里暗暗发笑,“狗日的狼狗啊,你真是想得出来做得出来!”,但是一想也有道理,那些人拿着自己的名片还真觉得自己身价倍增,一个个磨拳擦掌的,很有成就感。最后就是发服装,男的西装领带,女的长套裙。做完这些,我说今天晚上大家聚餐,元旦正式开张!大家雀跃欢呼。

当天晚上,还是那家酒楼,我们全体人员在那里举杯同庆,愿开业大吉!

......

元旦到了,我们的酒吧张灯结彩的开业,为了扩大影响我们决定“第一天完全免费!”,同时给如来佛和其他几家酒吧的老板发了请贴。这请贴是我和狼狗亲自去发的,但是我们只去了如来佛那里,并请他代发其他几家老板的请贴。我们表示:一是由于忙着开张没有时间亲自去;二是由于同行是冤家,我们这是要到人家饭碗里去刨食,要是我们去请了,他们故意不给面子不来的话,我们很尴尬。我们希望和平共处,有饭大家吃,有钱大家赚,但是如来佛发请贴,他们肯定来,只要他们来,我们把话说明了,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来佛觉得我们很给他面子,没有把他当小人物看,很高兴答应了,说保证他们都到场!

仪式还是要的,我们请了乐队,先大鼓大鸣,引来很多观众,然后在8点18分(这时间是狼狗定的,要吉利),主持人说:“我宣布,天涯路客酒吧,从现在开始,正式开业!请全体员工到场开业!”这时我们把租来的几辆奥迪车一字开过去,然后依次下来,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狼狗、我、朱丽三人并行,其他人跟在后面,我手里拿着带大绣球的钥匙直接去开门。进去以后,他们按照前头天晚上的演习各就各位。稍后,主持人宣布全天免费!

很多人涌进来,我们的工作人员热情的去招呼着。

我和狼狗就准备接待如来佛和其他几个老板。不一会儿,金义来说:“如来佛他们来了!”。我和狼狗走出去,看见如来佛带着一大帮大腹便便的人正从这边来。我们迎上去说,多谢各位捧场,里面请!他们说,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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