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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北京的胡同街巷(1)

辟才胡同辟了谁的“财”

在北京市西城区,有这么一条小胡同,这里没出过什么文化名人,也没出过达官显贵,不过它并不比那些名人聚集的胡同名气小,这个胡同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辟才胡同。

这胡同的西口,原本有个不起眼的小土庙,据说是这附近的老百姓为了纪念一位老神仙而出资兴建的。而辟才胡同的名字,也和这个老神仙有关。

那是清朝时候,具体是什么年间就无从知晓了,在这小胡同里住着一户姓霍的人家,这一家人十分富裕,并且这种富裕持续了十好几年都不衰落。不过这霍姓人家周围住的街坊邻居全是那种揭不开锅的主儿。大家奇怪的是,既不见这霍家人平日经营什么大买卖,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地位显赫、实力雄厚的亲戚朋友,更不见他们每天勤苦耕作,可为何霍家会那么有钱呢?难道是他们家有神灵庇佑吗?

怀着这颗好奇心,一个少年在半夜翻过霍家大院的院墙,来到院子里寻找答案。可是他一不小心碰见了霍家的小儿子,霍家小儿子就质问这少年,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有什么企图。这个少年倒也十分机敏,他说路过霍家院墙时,看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飘进了院子里,他一时好奇就翻墙进来,想看个究竟。

“哈哈哈,我们家哪有什么白胡子老爷爷。我们家后花园的小庙里只供着个狐仙奶奶。”霍家小儿子得意地说着。

“哦?我才不信你的话呢。你家这么富有,为何要供狐仙奶奶呢?”

“哈,我爹说了,我们家的财富全是因为供养狐仙奶奶才得来的。”霍家小儿子说。

这个少年转转眼睛,说:“那我也供一个去。”

“别丢人了,狐仙娘娘可不是你这种穷人能供养得起的。”说完,霍家小儿子就开始轰他走。少年只得假意离去,待夜深人静时又再度来到霍家大宅,决定去后花园的小庙里一探究竟。果然,这里供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的是什么,少年却看不太懂,因为憎恨霍家人平日的所作所为,少年就把牌位给揣走了。

自从这狐仙娘娘的牌位不见之后,霍家人的财富便开始日渐稀少,这家人像疯了一样,到处找狐仙娘娘的牌位,可他们哪里知道这牌位会被一个小孩子偷走呢?

说来也怪,这个少年把狐仙娘娘的牌位带到自家以后,他家里的境况便有了极大的好转,于是少年将牌位劈开,分作几份儿,分给胡同里那些生活贫困的街坊,这下子,胡同里很多人的日子都有了变化,以前那种饥寒交迫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同时大家也发现,往日那不可一世的霍家人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再没了往日的威风,原来霍家人的财富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莫名其妙地少了很多,又过了一年多,霍家人个个面黄肌瘦,都要活不下去了。有些老街坊偶尔也会接济他们一些,但更多的人则是拍手称快,说:“以前咱们总受霍家人的欺侮,现在也轮到他们尝尝这滋味了。”霍家老小都很后悔当初对别人那么心黑手毒,为了不让大家看笑话,他们只能搬走了。

一些老人说,就因为把老霍家供奉的狐仙娘娘的牌位劈成几份儿分给了大家,所以老霍家的财富也就被大家分了。还有的人说,老霍家整天算计别人,欺负良善,这下也该让他们吃些苦头了。

此后,这条胡同便被人们称作“辟财胡同”了,意思是把财富分开。在清末甲午战争中,清政府败给日本之后,一些朝廷官员看到落后的教育无法培育出真正人才,于是痛定思痛,决心改变旧有的教育制度,在这样的大环境下,1905年,由臧佑宸开办的“京师私立第一等小学堂”在辟财胡同开学了,不过自此之后,辟财胡同的名称也变作了“辟才胡同”,意思是开辟人才。您还别说,自从这小学堂设立在此处之后,辟才胡同还真引来了不少文化界名人,像国画大师齐白石、著名学者张岱年都曾经在此处居住过。

大甜水井,水能有多甜

老北京有喝花茶的习惯,这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因为北京本地的水不好喝,有股又咸又涩的味道。因此在过去时候,当人们开挖出一口水质甘甜的井时,就会成为一条“爆炸性新闻”,有时还会因为一口井而给一条胡同命名,比如东城区的大甜水井胡同,就是这么得名的。

那到底这大甜水井的水质能有多甘甜呢?这里倒有个传说,我们可以从中略知一二。

清嘉庆帝的时候,有一天在大甜水井胡同出现了这么一个老人:他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双耳垂肩,声如洪钟一般。走起路来,不摇不晃,腿不打战腰不弯。他身上带了个包袱,只说是来京城找亲戚来的。

这天天气异常的闷热,这个老汉便来到一个茶摊儿,待伙计端来茶水后,他“咕咚咕咚”地将一壶茶都喝干净了。“老伯一定是渴坏了吧,这儿还有茶,您慢用。”小伙计又端来一壶茶水,老汉嘿嘿咧嘴一笑,说道:“这茶水的味道可真香甜哩。不过这茶也不是上等好茶,竟能泡出这种味道来,真不错!”

“老伯您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的一口井打上来的水特别甘甜,我们这个胡同就叫大甜水井,因此泡出来的茶,味道自然和别处的不一样。”茶摊儿的掌柜热情地介绍道。

经茶摊儿掌柜这么一说,老汉倒来了兴致,非得要看看这口甜水井在哪里。大家一看,这老汉是外地来的,肯定对京城的很多事物都十分好奇,便主动带他去看那口甜水井。

老汉在众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口甜水井,他看这井的外观,和别处的也没有什么差别,一个小孩儿打上来一桶水,老汉舀了一勺水喝,他咂摸着嘴说:“果然这味道就是不一样。”在谢过众人之后,老汉便走掉了。

可是在老汉离开这里之后不久,这口甜水井不知为何却突然干涸了。以前这口井的水源那是要多充足有多充足,打上来的水,喝上一口能甜死人儿。可现在呢,打上来的水又苦又涩。以前人们服药丸儿,喝上一口甜水井里打上来的水,那药苦味就减退了大半。现在可好,这井水比中药汤子还苦。

这是怎么回事呢?大家议论纷纷,有的人还说此事必定有些蹊跷。

原来前几天来的那个老汉,并非是凡人,而是龙宫里的老龙王。这老龙王也并非一定要与人间过不去,而是因为龙宫要办酒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泉水,他只能来到京城走一遭,到处看、到处找、到处问,这才算来到了大甜水井这里。在尝了一口井水之后,老龙王顿觉神清气爽,口有余香。为了能办一场风风光光的酒宴,老龙王就先“借用”一下大甜水井的水,可谁知这井水太甘甜了,老龙王一时动了私心,不打算把这井水还给人间用了。老百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以为北京一带要有灾变,倒是有位其貌不扬的老道,他说他能解决这个问题。

大家半信半疑地看着那道长,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且看这道士怎么去办吧。只见这道士在井口旁边结跏趺坐,不一会儿就悬浮起来了。围观的老百姓纷纷拍手喝彩说:“这位道长老爷还真有些功夫。”

这道人的魂魄来到了凌霄宝殿,守卫凌霄宝殿的天兵天将便问:“下界何人敢来叨扰玉帝的清安?”道人将下界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明,并恳求天兵天将把此事奏明玉帝,请玉帝给下界黎民做主。这话传到了玉帝耳边,玉帝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禁不住太白金星在耳边的唠叨,又见下界百姓实在过得痛苦,便下令龙王将甜水井的井水还给老百姓。老龙王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办。就这样,大甜水井里的水又恢复了往日的清甜,不过人们也答应老龙王,待他需要时可以随时取用,只不过他必须保证北京城里风调雨顺,不然大家就不许他用甜水井里的水。老龙王觉得这个买卖划算,于是就一口应允下来。

如今的甜水井比从前少了些安宁,多了些喧闹,只是人们在来来往往、匆忙赶路时已不再关心老龙王什么时候来取水,或者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龙王这么一种生物。

吉兆胡同的前世后身

在朝阳门北小街路东,有个吉兆胡同,这条小胡同前清时期叫鸡爪胡同,因为在胡同路北有两条小巷与它连接,这形状与鸡爪子十分相像,所以便得了这么个名字。可是鸡爪胡同毕竟不那么好听,因此后人便将其唤作“机罩胡同”,直到这条胡同里住进了段祺瑞,这才更名为“吉兆胡同”。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呢?

据说段祺瑞在升任为中华民国的国务总理后,便十分讲究风水迷信。当时他的宅第在鸡爪胡同,但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机罩”二字也有伤大雅。于是一位善于逢迎的下属便说:“总理,您看‘机罩’与‘吉兆’同音不同义。若是将胡同更名为‘吉兆’,这听起来吉利喜庆,还有更好的寓意,您看呢?”段祺瑞听后大喜,便连声说好。于是,吉兆胡同的名字便这么传开了。

这是老北京近代关于吉兆胡同的故事,那么把时间再向前推进,还有什么传说故事呢?

听老辈子人讲,在清朝光绪年间,鸡爪胡同这里出了个姓沈的状元郎。这人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能文能武,最主要的是他有一颗侠义心肠。他家本不是十分富裕,但仍不时地周济那些家庭贫苦的街坊邻居。听说这沈家公子中了状元,整条胡同的人都跟着高兴。可只有这么一户姓张的人家,特别不满意。

这户姓张的人家很是富有,而且还和朝中的一些大臣互有往来。可这家的子弟没有一个好好读书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好好做人。他们依仗着自己的势力尽做些抢男霸女的事,远近的百姓都恨透了这一家。现在,张家的子弟落榜了,那些平日受他们欺侮的人自然心中暗乐。那张家兄弟见沈公子得中状元,打心眼儿里恨透了沈公子,他俩一商量,决定买通朝堂上的朋友,给这个沈公子一点教训。

果然沈公子以后的仕途很不顺畅,可他天性乐观,对这些打压和排挤毫不在意。可就是这样,张氏兄弟与一帮大臣仍然不依不饶。沈公子索性辞了官,回去当教书先生。可巧有一天,光绪微服出巡正遇到这沈先生,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光绪见这人十分有才,而且品行端正,就试探地问他为何没有走上仕途,在朝做官。沈先生便长叹一声,将自己过去的遭遇说给了光绪帝。

光绪听后自然又是吃惊又是震怒,不过这光绪帝也实在没办法,因为那些朝廷重臣根本就不听他的,他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而已。他手中没有实权,自然也不能为沈公子主持公道,可是光绪帝又十分爱惜沈公子的才华,更觉得自己和这个人虽然以前未曾谋面,但今日一谈十分有缘,于是就将自己的一块玉佩拿出来,并说自己未曾带着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块玉佩,就送给沈公子,算是个见面礼。

沈公子见这玉佩的雕工非常精致,而且也是极好的羊脂玉料子,便断定眼前这人并非普通人家的公子,于是跪下说:“恳请皇帝做主!”接着又把张氏兄弟和一些朝臣平时所做的毒害百姓之事说给光绪听。光绪帝越听越生气,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皇权从来就不曾在他手中掌握过,他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慈禧太后说起这些事情。假如慈禧太后知道他偷偷地出宫游玩,等待他的肯定是一场灾难。

不过没多久,张氏兄弟和一些朝臣所做的恶事还是被朝廷给发现了,这些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沈公子以为是光绪帝惩办了这些人,而光绪帝却不知道是谁下的旨意严惩了这些贪官恶霸。

听说这些恶人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治,老百姓们个个欢天喜地,直呼“皇上英明”。可熟知宫中情况的人都知道,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并非是光绪,那么惩治这些恶人的必定是慈禧了吧?这个还真说不准了,不过,老百姓们见恶人受到惩治而欢欣不已,这个倒是千真万确的。而饱受张氏兄弟欺凌的鸡爪胡同的人们,为了庆祝自己终于脱离了这一家恶霸的毒手,便把鸡爪胡同更名为吉兆胡同了。光绪年间本就已经是清末时期,社会十分动荡,而人们也是希望用此“吉兆”这个名字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吉兆吧。

和严嵩扯上关系的“名胡同”

在北京的胡同中,有许多和名人有关系,比如粉子胡同是因为珍妃、瑾妃而出名,砖塔胡同是因为一座埋葬着高僧的青砖古塔而得名,还有那么几条胡同,是因为和奸臣佞子严嵩扯上关系而出的名,现在我们就来看看,都是哪些胡同。

早年时,严嵩家境贫寒,但他还算勤勉,为了改变命运而天天发奋读书,终于学得了满腹经纶,他便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走上仕途,享受富贵生活。为了这一天能早日来到,严嵩便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一日,嘉靖帝微服出访,街市上的一个算命先生和他撞了个满怀。嘉靖身边的侍卫正要发火,没想到这算命先生倒先开了口。嘉靖见这个算命先生尽管是一副落魄模样,但相貌堂堂、举止不俗,料想必是有才之人。于是,嘉靖便让其给自己看相,其实是为了试探他,看看他有无才学。

严嵩见此人谈吐气质均不同于常人,且衣着华贵,面庞丰隆,便料定此人是自己的“贵人”,因此极力阿谀奉承,他旁征博引,侃侃而谈,天文地理,无所不说。听完这一席话之后,嘉靖对这个算命先生刮目相看,并且还开始有些信任他了。

既然眼前这个算命先生如此有才华,嘉靖干脆就把严嵩带回宫中,留在身边,他要好好培养这个算命先生。而严嵩本来就聪明灵敏,很多事情一学就会,因此便获得了嘉靖的宠信,最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可这个严嵩却是一个有才无德之人。他大权在手时不仅处处以权欺人,陷害忠良,而且还大肆排除异己,最后竟然给自己准备了黄袍,做了黄袍加身、登基做帝的美梦,他还效仿皇宫,在自己的府邸里修建了一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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