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沿着院墙,无非就是担心跳入院中会被人发现。自山门到大雄宝殿,中间没有任何的阻挡,他们虽然轻功很好,速度很快却也不见得就真的能够躲得过去。
到了大雄宝殿的附近,两人停了下来,朝着那大雄宝殿看了过去。
夜色中的大雄宝殿,仿佛带着一股沉闷肃杀的气息,就像是一头蛰伏起来,准备猎杀食物的凶兽。
两人的心绪也跟着黯淡了下来,直觉这地方真是不太对劲。
“鸢儿,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不行。”清芷鸢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倒不是说自己不知道好坏,她只是觉着,有自己在,他们更容易找到那个隐藏之处。
两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虽然不说话,可彼此的表情与眼神就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意与想法了。
赫连珏冲着清芷鸢点点头,而后两人便犹如一飞冲天的雄鹰,鬼魅一般的靠近了那座大雄宝殿。
因为门是关上的,两人不敢直接就冲进去,毕竟,里面有没有人守着还不确定呢。
清芷鸢冲着赫连珏比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而后就贴近了大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沉下心来,仔细的去感应里面的一切。本来就机敏的感触力瞬间散发了出去,毫不夸张的说,这感知力在慢慢的扩展,逐渐的掩盖了整座大雄宝殿。
可以说,这期间,大雄宝殿中任何一丝动静都逃不过清芷鸢的感觉。半响后,她转头冲着赫连珏挤了挤眼睛,“没事,里面没有人。”
对于清芷鸢的感知力,赫连珏是百分比的信任。他用左手拉住了清芷鸢的手,自己的右手却贴上了门。
感应了一下,确定门并没有被插上后,他便轻轻的推开了门,与清芷鸢一道,闪了进去。
清芷鸢进去的时候,随手合上了门,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
两人再度走到了那地藏王菩萨的佛像前面,分开来,各自观察着。其实,这座佛像真的与平时的佛像没有任何的区别,不会多一只眼睛,也不会少一只鼻子。
两人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清芷鸢开始觉着麻烦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躲在一旁窥伺着,她倒是可以凭借自己超人的感知力去找到那个人的位置。
而现在,没有人在,她想要找到那个地方就不太容易了。
“珏,怎么办?”
“再仔细的找一遍。”既然有猫腻,那就一定有机会找到。之所以现在找不到,无非是因为他们不够仔细。
清芷鸢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暗道,这该死的临月庵,她就不相信了,难道还会被几个小尼姑给打倒了。
她沉下心来,开始去回忆今天早上的感觉。当时,她清楚的感受到有人在窥伺着自己,那个时候的方位是哪里呢。
她的视线,顺着那个地藏王的佛像到处的转。半响后,视线就落在了地藏王菩萨的手中的那串佛珠上。
“珏,这佛珠……”
“我上去看看。”赫连珏飞身而起,落在了地藏王菩萨的腿上。他用手摸上了那佛珠,细细的感应着。
半响后,他的手放在了最下方的那颗珠子上。“这颗珠子有些古怪。”
“我也来看看。”清芷鸢也跟着飞了上去,落在了赫连珏的身边。她用双手捧住了那颗珠子,轻轻的摸着。
突然,她动手将那颗珠子朝着外面轻轻的拉了拉。但听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起,地藏王菩萨的背后突然闪开了一道小小的门。
清芷鸢与赫连珏对望了一眼,同时跳了下去。到了那小门处,可以见到一丝淡弱的光芒从里面透露出来。
“珏,怎么样?”
“进去看看。”既然来到了这里,没道理不进去呀。
“那我们进去。”清芷鸢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赫连珏拉着清芷鸢,缓慢的走进去。他们刚走进去,门便合上了。因为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在到拐角处的时候,清芷鸢两人便停了下来,由清芷鸢认真的去感应着,确定没有人之后,他们才再度往前走。
地道非常的曲折,用九曲十八弯去形容都不为过。
当最后一个拐角出现的时候,清芷鸢拉住了赫连珏。两个人顿住了脚步,因为他们都感应到,前方有人。
这时,有着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进来,两个人躲在拐角处,静静的听着。
“老大,今天早上过来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这里不对劲的地方。之前我派人查过了,那个女人好像是宁王妃。只是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但他们两个人表现的很亲密,想来关系应该不会太差。”听声音,这人应该就是早上接待他们的那个小师太。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宁王了,没想到他居然够胆子在这个时候赶到南浔国来。这样的话,我们势必要加快行动,否则这里的事情一旦让他们发现就麻烦了。一个诸葛易风我不放在眼中,可加上一个赫连珏就麻烦大了。”
回答的人是个男人,声音非常的粗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弄出的这种声音。
小师太没有回答,显然是对这话有些不同的看法。
“怎么,你有不同的看法?”
“老大,那个赫连珏与太子殿下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现在西夏国自顾不暇,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帮太子殿下呢?”
“蠢。”那个男人嗤笑一声,“在利益的面前,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了。是,现在西夏国是自顾不暇,可只要赫连珏与诸葛易风联手,那么,诸葛易风就可以答应赫连珏,等到他上位之后便不再对西夏国出兵。这样,诸葛易风的麻烦没有了,赫连珏也无需头痛了。”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老大,还是你聪明啊。”
听着那小师太恶心的语调,清芷鸢忍不住的抖了抖肩头,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实在是无法将白天那个沉静如水,比之老和尚丝毫不为过的女人跟眼下这个轻佻的女人摆放在一起,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