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羽未白。”
“是吗。”
我和康思佳正站在巴别塔的底部入口处。
想到还没有对康思佳报出自己的名字，就有些突兀地这样说了。
结果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对地狱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不过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我也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否则当时也不会把她错当成wander了。
被康思佳认作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所以我勉强有了和她一起来巴别塔的理由。我们暂时是互帮互助的伙伴关系。
“这门，上锁了。”
对我的名字没有任何兴趣。没有理会我，康思佳指了指身前的一块钢板。
巴别塔的大门被设置成了厚重的钢板门，中间有一道可供分开的缝隙。缝隙很小，想把手指伸进去把它打开是不可能的。所以右边有输入密码的面板。
是电影中很常见，某疯狂研究所放贵重物品的房间的那种密码门。
“是啊，上锁了。你们以前是怎么进去调查的？”
“……没有进去过。我们一直在巴别塔的外围观察。”
无语地看着康思佳。
“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把门砸烂闯进去吧。这对天使长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不能故意破坏表层世界的东西，特别是这种看起来有些贵重的东西。否则很容易暴露身份，很麻烦。”
天国有这么无能吗，连能打开一扇密码门的人才都没有？
叹了一口气，我走到密码输入面板之前，手指在键盘上触摸了几个按键。
铁板门发出泄气般的“嘶”的声音，像自动门一样往左右两边滑动打开了。
看着慢慢打开的铁板门，康思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你事先知道密码？”
“不。只不过是我的里层潜能比较适合做这种事情。”
“哦。”
就算我这样说，康思佳也不过是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径直走进了门内。
恐怕比起我的里层潜能，还是任务更加重要。
有些尴尬地没有继续顺着说下去，我也跟着康思佳进入了巴别塔。
和大门有着完全不相称的风格，巴别塔内部的装饰就简单得多了。
大部分的墙壁都被设置成了玻璃。因为使用的是单面透光的材料，所以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但是在巴别塔内部还是能很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还真是意外。本以为被安上了这样的大门，巴别塔应该是更加重要的建筑才对。现在看来，说是用于观光的城市象征更加贴切？
未央说过，巴别塔是神的代理人的据点。
可是，至少我现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让我从观望中抽出了注意力。
康思佳没有打声招呼就擅自地沿着楼梯往上走了。
金属制阶梯攀附在建筑内部的外沿，螺旋着上升，通向巴别塔的顶部。盯着盘踞着的楼梯看，竟然让人容易产生眩晕的错觉。
快步走上几个台阶，跟上康思佳的脚步。走了一小段之后，就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平台上。
这是楼梯和楼梯间缓冲的部分，平台的一侧有一扇金属门。大概是为了方便进出这扇门，特意开辟了这样的一个小平台。
稍微往楼梯上面继续瞥了几眼。不只是这里有，凡是墙壁上有门的区域，附近都有类似这样的小地方。
“上锁了。”康思佳尝试着打开这扇门，但很显然失败了。
和大门的密码锁不同，这扇铁门只是很普通的门锁——门把手下有个锁孔。
尝试无果后，康思佳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很快领会到她的意思，我耸耸肩道：“密码锁的话我还能打开，这种常规的锁我就没办法了。我们还是继续往上走吧。”
“……好。”康思佳不死心地再次按下了门把手，确定的确是毫无办法后，终于放弃转而走向下一部分台阶。
接下来几次都是如此。所有的铁门都被上了锁。我们慢慢变得泄气起来。
只是这样而已？那我们进入巴别塔不是毫无意义了吗？
“羽未白，看那里。”康思佳叫住了有些灰心的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地方。
出现了一扇铁门以外的门，而且很幸运的是那种可以拉开的玻璃门。从这里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没有用橡胶圈一样的那种东西上锁。
我们很轻易地就进入了这个没有上锁的房间。
黑色的石板构成了墙壁。有些部分特别明亮，仔细一看，原来是凹凸的部分反射了光线造成了这种效果。
很显然，石板上刻了些什么。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观赏它的全貌。
可惜没有很高的艺术鉴赏力，我根本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有些意外的是，康思佳一下子就说出了画的内容：“这些画，都是和上帝有关的记载。”
“哈？”
“你不知道吗？”康思佳说着指了指我身前的石板，“你正在看的这幅，是关于上帝正在挑选新世界的人类的记载。上帝左手边是合格的人类，他们将会进入天堂；上帝右手边是邪恶的人类，他们死后将会进入地狱。”
虽然知道她只是在叙述这幅画的内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还是总觉得自己是被影射了。
“上帝吗？”我有些好奇地紧紧盯着处于画面中心的上帝。
得知了画面的内容之后，辨识起来倒是简单得多了。
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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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的火焰在废墟上张狂地跃动。
城市已经是一片火海，建筑因为高温崩塌破碎的声响此起彼伏。
我身处在这样的城市里，身边空无一人。
火焰为我让出一片空地。脚下是火焰肆虐过的黑色灰烬。身前，火焰正在缓缓攀升上一座两人高的废墟。
废墟上站着一个少女。当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也转过头，面对着我的目光。
“你是？”我投去疑惑的目光。
“找到你了。时代。”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少女朝我露出笑容。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时代，这是第几次了，你还记得吗？”不理会我的争辩，少女自顾自地问我。
“什么？”
“哦……我忘了，你不是上一个时代。”少女恍然，“不过，世界毁灭的景象，还真是美丽。对吧，唔……第98个时代？”
“世界毁灭？”
“那么，旧的世界已经毁灭了，新的世界又该重建了。”少女从废墟上灵巧地跳下来，扑到我的身上，“首先，先从创造新的人类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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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未白？”
意识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我的眼前是那幅石版画。
“怎么突然发呆了？”
康思佳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好像再探查下去也不过是这个样子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被人发现的话，就麻烦了。”
“哦……”我怔怔地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