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如果在这里呆得太久，可能会被樊蒙当做是故意坏他的好事。为了防止他的打击报复，我和小唯决定尽可能快地离开了这里。
“喂，你干嘛。”小唯往怀里掏东西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然是偷听了。”小唯坏笑着掏出了一个蚂蚁模样的玩偶，“难道你不想听听那边那两个天使在说什么吗？”
“别玩了……要是被发现的话又会惹上一身sao了啊。”天使和亡灵本来就因为天生体质的缘故不合了，想要去偷听简直就是找麻烦。
“才没有在玩。”小唯倔强地反驳道，“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喂……你是想要引发战争吗？”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知道，天国派两个天使到表层世界是要做些什么。”小唯把玩偶放在桌子上，“你也预感到了吧。搞不好他们的目的，和我们的目标有相似之处呢。”
我一时间语塞了，本来想制止小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之前在巴别塔和康思佳相遇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康思佳也坦白她要调查巴别塔。虽说去巴别塔只是我临时起意，不过总觉得我们似乎有着某些共同的目标。
“对吧？你果然也察觉到了。”小唯猜透了我的想法。
“可是在普通人面前用里层潜能会不会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我的小蚁的灵魂和普通的蚂蚁大小是一样的。凭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小唯说完已经自顾自地操作起来了。
尽管变化很小，但是还是能看到有一小撮的黑色气体飘到了桌子下方，凝聚成了蚂蚁的模样。变成了蚂蚁的气体，用蚂蚁不该有的速度向樊蒙所在的桌子奔跑过去。
小唯的灵魂蚁能凭借体型的优势靠近对方，将获取到的信息回报给小唯。而且很强大的是，灵魂蚁能够在远处就将信息回报给小唯。这也是因为这只蚂蚁生前并不是普通的蚂蚁。确切的说，小唯的那些布偶里封存着的动物，全都不是平常的动物。人类死后能够掌握里层潜能，这点对于动物也同样适用。也就是说，小唯收藏着的动物，每一只都有自己的里层潜能。
或许每一只的里层潜能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数量就是它们的优势。这相当于小唯一人就拥有几人份的里层潜能，而且还是经过仔细挑选的里层潜能。所以小唯还拥有“工具箱”的戏称。
灵魂蚁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竖起了天线一般的触角接收着樊蒙那边传来的信息。
不过，我们还是太小看天使了。
“康思佳，其实我……”
“等等。”
本想着靠环境酝酿的气氛，一口气表明心迹的樊蒙，却在话说出一半后被无情地打断了。
康思佳斜睨了一眼桌子的一侧，轻声说：“他们在监听我们。”
顺着康思佳的视线，樊蒙很快就发现了匍匐在桌子边的奇怪的蚂蚁。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谁干的了。
这下他是真的很生气了。被迫让出准备好的桌子姑且算了，但是现在这两个亡灵又想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动手动脚，这绝对无法原谅。
但樊蒙愤怒的心情却被莫名的力量平复下去，这自然是康思佳的杰作。察觉到樊蒙的愤怒，康思佳很快地使用了自己的里层潜能让他冷静下来。
“为什么阻止我？他们两个很明显没安好心。”微微有些不满的樊蒙却也不能向康思佳发作，只能用质疑的语气发问。
事实上，康思佳的想法和樊蒙相反，她觉得那两个亡灵应该不抱有什么恶意。不过因为自身的立场，她也不能为亡灵过多地辩护：“不要引发不必要的争端了，毕竟这里还有普通人。用你的里层潜能应付过去就行了。”
尽管对康思佳的态度还有些疑惑，但是樊蒙也没有违背康思佳的意思。
“唔……看来被发现了……”小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和小蚁的联系被切断了。应该是被那边的天使做了什么手脚。”小唯放弃了继续侦查下去的打算，收回灵魂之后把玩偶塞回了外套里面。
对这种结果我也不感到意外。大概可以猜到，应该是樊蒙冻结了灵魂蚁的时间，让它不能传回信息。不过让我有些惊讶的是，那边的两个天使对这次秘密侦查居然没有任何生气的反应。
“真扫兴……本来还想八卦一下的……”小唯赌气地玩弄着盘里的牛排。
“喂……你刚刚还说是为了工作……”我有些无语地看着那块可怜的牛排。
“工作的时候娱乐也是有必要的嘛……”小唯朝我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一点没有被这笑容打动的感觉，我正想继续解决桌上的大餐，手机却响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武尧的。
“哦？又是哪个女孩子给你打的？”小唯狐疑地想要凑过来看我的手机屏幕。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怎样的人啊。这明明是个男人。”为了证明清白我本能地把屏幕给小唯看。虽然只看名字是无法证明我的清白的。
“果然……经历了19年的煎熬后，羽未白终于出现奇怪的xing癖了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只能站起身子，丢下“我去接电话”这么一句话后就躲到了一边，默默按下接听键。
电话通了，对面传来声音：“我是武尧。”
“我知道。”大概他是怕我觉得号码陌生所以特意先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事？难道和悲鸣鬼车有关？”
“是。悲鸣鬼车的下一个疑似目标，在刚刚出现了。”
“疑似目标？什么意思？”
“不久前的入境记录中，发现了一个男性。18岁，孤儿，而且曾经被义理孤儿院收养。也就是说，符合悲鸣鬼车事件的受害人特征。现在我已经把他列为重点保护对象了。”
“入境记录？可是悲鸣鬼车中的受害人，应该都是本地的才对。”
“事实上，他是本地人。我查看了一下他的其他记录，16岁的时候离开Y市，曾作为义理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在外市活跃过一段时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18岁后，义理孤儿院会惯例举办的成人仪式。”
“成人仪式？”没想到21世纪的今天竟然还保留着这种习俗。
“成人仪式举办之后，被收养者就会离开孤儿院自谋生路去了。所以我觉得，悲鸣鬼车对他下手的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这样啊……好像有点道理。”我自顾自地微微点头，“那么，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对手并不是人类。我们警局没有能够和对方抗衡的力量。所以……保护他的任务，我希望你能够胜任。”
“要我当保镖吗。”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是等武尧真的说出来之后我才验证自己的想法，“要我暗中保护他，把真正的凶手抓出来吗？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终究还是一个亡灵，保护一个普通人有太多的不方便……”
“这个请放心。我们警局也会派出人员帮助你的。”
“可你刚刚还说你们警局没有能和对手抗衡的力量……”
“不，有一个例外，不过他还不能够独当一面。”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了轻笑声，“那个人，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