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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吃亏(2)

“要去哪里呢?”不想回夜家,施家也不能回,要是爹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还跑了出来,肯定会杀了我的。小沐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

转着转着转到了一处青楼前,白天的青楼,朱门紧闭,好不萧条。有了,就是这里了,在这里谋个生应该不成问题。打定了主意,小沐就在附近找了一处茶楼,喝喝茶,吃吃点心,静待黑夜的降临。

临近天黑的时候,小沐买了一身男装换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花满楼。

“姐姐,跟你商量点事。”小沐逮着老鸨直奔主题。

“呦,爷,第一次来啊,相中那位姑娘啊,老身帮你去找来。”老鸨看见有客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姐姐,我要找你。”小沐拿出银子在老鸨面前晃了晃。老鸨一见着银子眼睛都亮了。

“好,你随我来。”老鸨双手抢过银子,带着小沐往一处房间走去,这正是老鸨的房间。

“有什么事情,说吧。”老鸨兀自擦着银子。

“我想和姐姐做一笔生意,不知?”小沐试着调动老鸨胃口。

“生意?”老鸨把目光从银子上转到小沐的身上。

“恩,不知姐姐可有兴趣知道。”小沐斜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可知这是花满楼是什么地方,这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老鸨终于面带正色。

“我当然知道,我这生意啊,还只有在姐姐这才可以做成。”小沐继续悠闲地喝着茶。

“对我可有什么益处,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利益。”老鸨被小沐淡定的表情吸引,脸上闪着狡黠的光。

“那是当然,那这就表示姐姐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咯。”小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的先听听是怎样的生意。”

“好,姐姐这可有弹琴好手。”

“那是当然。”

“那姐姐就把她叫来。顺便拿把琴来。”老鸨虽然不明白小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把小沐说的带来了。

“姑娘,你要的人和东西我带来了。”

“哈,原来姐姐知道我是女儿身。”小沐一点也不奇怪老鸨知道她是女子。

“做我们这一行的,这点眼力都没有那就不用混了。”老鸨挥动着她的花帕子一脸得意。

“这位就是我这花满楼琴弹得最好的。”小沐注意到跟着老鸨一起进来的姑娘,那姑娘生得眉清目秀,目光如水,略带娇羞,人面桃花,活生生的娇弱美人。

“这位是白雪,我们花满楼弹琴唱歌最好的。”说起白雪,这是老鸨的骄傲。不仅人生的秀气美丽,弹唱自是一流,不知为这花满楼增加了多少收入,名副其实的花满楼的摇钱树。

“那我弹一段曲子,你记可好。”小沐看着白雪,声音温柔,生怕吓到如小兔子一般的女子。

“好。”女子低头,声音婉转如莺,果然清脆好听。小沐坐在琴前,试了一下音,就开始进入主题。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官人,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在21世纪的时候就喜欢听点古典风味的歌,这下派上用场了,刚好。

“好,姑娘。这生意我做了。”老鸨听完小沐的琴音,顿时喜笑颜开。

“既然如此,我们就商量一下具体事宜。”

“好,白雪,你先去练练这首曲子。”

“是,妈妈。”白雪走到门边,又回头望了一眼小沐,小沐对她微微一笑,这柔情的曲子,真的很适合她。似乎就是诉说着她难以言喻的苦衷。白雪也微微颔首,婉转一笑,小沐瞬间有中明白了回眸一笑百媚生意境的感觉。这般干净淡然的女子,为何偏生沦落了这风尘。或许也正是这风尘之地才造就了她这般的纯净。

“姐姐,我就直说了吧,我每个月送两首曲子过来,不管姐姐曲子赚多少钱,我每首只收一百两银子。”小沐拉回思绪。

“那如果曲子赚不到一百两呢?”

“姐姐不是才听过么?这些曲子我相信你们以前从未听过。如果赚不到一百两我分文不取。”21世纪的歌,你们听过就见鬼了。加上婉转缠绵的歌词,似乎诉说这里女子的无奈,如此的意境,自然是要受欢迎的。

“好,成交。”刚刚的曲子,新颖独特,加上白雪的歌喉和琴艺,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老鸨心里乐了,脸上的褶子像秋风中的菊,开得更艳。

“姐姐,记得千万别说这些曲子所出何人。还有,我自会送曲子来的,不要来找我,如果哪个月我没有来,就表示我出远门了。”小沐可不想因为这个给自己带来麻烦,说来,也只不过是想赚点生活费而已。麻烦什么的,想来是拒绝的。

“好,会如姑娘所说。”客人不想说的的,做这一行的是不会问的,这点,老鸨还是明白的。

“那刚刚那首一百两。”小沐伸出手。老鸨递给小沐一百两,小沐拿着一百两银子满意的走出了花满楼。

“什么,花满楼?”空旷的郊野里,秦天正在汇报着小沐最近的行踪。当夜风听到花满楼的时候,怒气不可抑制,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这一拳只是怒气的发泄,根本没用任何内力,血,就就这样的往外冒。

“少爷!”瞥见夜风冒着鲜血的手掌,秦天担忧的叫了一声。

“没事。”夜风放下受伤的手,用衣袖盖着。

“施家的人都不管吗?”

“暂时还没有动静。”

“好了,下去吧。”

“是,少爷,属下告退。”

“施小沐,这次你又要玩什么?”夜风怔怔的看着苍穹出神,风轻轻撩起外衣下摆,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起舞。静逸的夜空下,多了一股落寞缠绕在夜风的四周。

“哎,现在他们肯定被气死了。”小沐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望着星空,轻轻叹了口气,躺下,双手枕在脑下。

“到底谁会先找过来呢?”小沐晃荡着双腿。自从那一次偶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施家庄大门口,施家庄的庄主施汉天救了她,教她琴棋书画,教她防身功夫,还收她为义女。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家,有了爸爸,有了姐姐,到头来只是施汉天复仇的一颗棋子。有什么办法,她的命是他救的,她没有别的选择。小沐闭着眼眼睛微微笑着。很累很累,不想玩了。可这游戏,不是自己掌握的,什么时候才是头呢?或许,她消失的那一刻……或许就这么一直下去……

“施小沐,你要玩什么?”始终还是来了,夜风站在在屋顶上躺着的小沐旁边,低声质问。

“你一直都知道我要玩什么。”小沐静静睁开眼睛坐起来。

“勾引我,让我爱上你,然后被你狠狠抛弃。”夜风冷冷的笑着,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没错。”小沐望着夜风,没有任何表情。脸上平静的像一滩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施汉天还真是愚蠢,他以为我会爱上你吗?”

“所以让我勾引你。”

“你以为就你,能让我爱上你!”夜风倾身向前,抬起小沐的下巴,温柔地笑着,但是眼睛里确闪着冷漠。

“从没想过。”小沐依旧淡淡的答着。

“哦,是吗?那你要怎么向你老爹交代呢?”

“这是我的事情。”

“这么快就不想玩下去了?”

“不想。”

“你老爹会这么放弃?说到底,你只是你爹的棋子,你别无选择。”夜风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

是的,她毫无选择,这是她欠施家的,她逃脱不了,这是不可逃离的事实,小沐深深地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

“那你想怎么样。”小沐重新抬头,脸上回复平静。

“怎么样,继续玩下去啊,我爹娘不知道施老狐狸的阴谋,我要你继续演下去,否则,我要施家不得安宁。”夜风站起来,目光凌厉。

“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以威胁到施家。”

“不信你可以试试。”夜风淡笑着,但是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小沐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说的,反正我不过是我爹的棋子,我可以选择不玩的。”

“你爹布的棋局,你别无选择。”不玩,施小沐,你以为你有得选择。

“其实你比我爹更残忍更狡猾。”

“我没理由任人宰割。”

“我是我爹的棋子,是你的玩物。可是棋子也会有想自己玩的时候,玩物也有思想。”

“是吗?花满楼就是你的游戏场?你别忘了,你是夜家的媳妇,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让夜家丢脸的事情,我还不想那么快就结束这场游戏。”

“我只是去做了笔生意,做的什么相信你已经很清楚。还有,我不想呆在夜家骗爹娘骗霜儿露儿。”想起夜家那对她像亲人一般的一家人,小沐的心微微的痛着。不管是真是假,那些情意,进驻了小沐的心。

“夜家的钱不够你花,你要用那种方法赚钱。”

“夜家的钱,不是我自己的。”

“你不是说过我的钱就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吗?”夜风一把搂过小沐,迫使小沐直视着自己。

“你知道那是假的。”小沐望见夜风一闪而过的玩味。

“在夜家的这几个月,你都在演?施小沐,你真残忍。”不知道为什么,小沐觉得夜风的眼睛里有着些许落寞。小沐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心微微的抽搐。夜风看着不为所动的小沐,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低头撰住小沐的红唇,重重的碾过唇角,吟吮着。小沐呆呆的任由夜风吻着。

“为什么不反抗!”夜风推开木讷的小沐。

“因为我还是你的妻子。”小沐回答的很平静。

“就因为你还是我妻子,你在履行你的义务?”夜风抓着小沐的肩膀,嘴唇因愤怒微微颤抖着。微风撩起黑长的发,一丝残忍从俊朗的脸划过,此刻的夜风看上去更像地狱修罗,手中的小沐,正是他的猎物。

“是。”小沐对上夜风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沉寂如一潭死水。

“你滚。”夜风气急败坏的推开小沐。

“我先来的。”小沐淡然活动一下被夜风抓痛的肩膀,又悠闲地躺下。

夜风狠狠地盯着躺着的小沐,有种把小沐撕裂的冲动。他气这个无情又会演戏的女人,怨这个女人,可为何,没有恨。夜风一把扯起躺着的小沐,就这么看着,眼睛里的怒意,那么决绝。

小沐就这么看着那充满怒意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一丝一丝的牵扯着,透出一股痛意。气吧,怒吧,就这么怨着我吧,也许这样我就可以好过一点,小沐慢慢露出微笑,那样温柔,就像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是吗,施小沐,很可笑么?

“你恨我吗?”小沐嘴角噙着微笑轻轻的问,就像温柔的女子在问自己深爱的男子你爱我吗。

“恨?何止恨,我恨不得把你吃了!”夜风抓着小沐的肩膀,用力的抓着。对,恨,恨自己为何会被她牵扯!

“你弄疼我了,风。”小沐浅笑,像在对着爱人撒娇,娇羞的侧着脑袋。

“你是在勾引我吗?施小沐?”夜风嘴角突然露出一缕微笑。

“很明显吗?我以为我做得不够明显呢。”小沐娇羞的低下头。夜风,对不起,我注定是要对不起你的。小沐在心里低低的说。

“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被你迷惑了。”夜风俯下头在小沐耳边轻轻说着。低沉的嗓音蛊惑着小沐。

“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施小沐,你这辈子休想再逃离我,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爱上我,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施汉天那只老狐狸的目的永远都达不到。休想我会爱上你。”夜风抬起头看着小沐的眼睛,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没有,这个女人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着,温柔可人。刚才狠绝的话语对她来说似乎是甜言蜜语的情话。此刻的她,更像桃花般静谧的开着,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香气。蛊惑着人去采撷。

“那么,我爱你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当夜风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施小沐的影子,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只是凌乱的床上残留的气息,还有手上身上残留的真实的触感,表明那个女人昨晚真实的存在过,并不是自己春梦一场。

“施小沐,你休想逃离我!”夜风愤愤的捡起散落的衣服,心中怅然若失,又走了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么?哼……就算毁天灭地,我也不会放过你!施小沐,我一定会毁了你。

大街上小沐一个人在游走,怎么办呢?可以去哪里?以他们的权力,要躲到哪里才能不被发现呢?哎!真麻烦!

“啊!!!”小沐忍不住一声尖叫,惹来行人的注目与议论。

“好好的姑娘怎么好端端的怪叫。”

“是啊,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我看是个疯子。”

“八成是,我们快走吧……”……

小沐无视着周遭的一切。乱透了,烦透了!走了半天发现竟没地方可去,最后竟走到了花满楼的门口,望着大门紧闭的花满楼,小沐忽然笑了,三分凄凉,三分庆幸,三分无奈,还有一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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