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都说甜言密语是女人无法抗拒的毒药,我发现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那你也不准去相亲哦。”许泽继续不放心的说道。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会啦。笨蛋。”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去相亲呢。真是的。这个傻瓜。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么我就会放弃。否则,这一辈子就赖定你了。
在家两天的日子过得着实清闲。除了程超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天天有事没事跑我家来骚扰外,其它过得还挺舒心。他把那天的短片修改了一下,制成了很精美的MV。看得我都口水直流,真的是太好看了。里面的背景还有配的音乐都是好得没话说。当然这也变成了那斯威胁我的一个有利条件。搞得奶奶都在那里问:“这个小伙是不是喜欢你呀?”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然后老奶奶蹦出来的话让我郁闷了半天。她说:“这小伙好是好,可没你那同学好看。小若,你要选择的话,奶奶劝你还是找那同学吧。”
我一脸疑惑道:“哪个同学?”
“就是……叫啥名来着,我都有些忘了。老伴……”奶奶扯着嗓子喊正在电视机前依依呀呀哼着花鼓戏的爷爷。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奶奶索性走过去,大叫爷爷的大名道:“莫闲!”
爷爷这才反应过来,笑呵呵的看着奶奶道:“啥事呀,老伴。”
“我问你小若那对象叫啥名来着。”我一惊,我啥时候有对象了?还是我同学?
“安亦辰。飘渺灵秀的大名,取得好呀。”爷爷一边报出名字一边赞扬道。
“对对对。小若啊。就叫安亦辰,那小伙可招人喜欢了。”说这话的时候,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泛起阵阵喜悦。我怎么就不觉得那小子哪好了?
然后我家老奶奶就语重心长的和我说了一下午,内容无非就是一个,务必把安亦辰那小子带回家来。我是无语外加无奈呀。过年的时候老奶奶不是说不急的么。现在又是啥概念了?最最关健的是我和安亦辰两人都不来电呀。带回来也是白带。
二零一一年二月十四,西方情人节,农历正月十二,许泽的姐姐也就是在这天结婚。我知道他不会来陪我过情人节,但我还是在前一天到了X市。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程超。我可是瞒着那小子偷偷溜去X市的。这两天对这个跟屁虫一样的家伙很是讨厌。听何军说那小子是他同学,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还说什么让我好好考虑下。昏,估计要和这小子凑到一块肯定天天吵。
小宁说情人节请假陪我一起过。我很开心。终于不是一个人的情人节咯。
第二天一大早陆棱枫却叫嚷着要和我们一起过。说什么人多热闹。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然后那小子头点得跟老母鸡啄米似的。
过了一会安亦辰那小子也跟着来了。他说:“你们仨忍心看我一人孤苦伶丁不?”我晕,那小女生想着跟他过情人节估计从这里排队都要排出X市了,还孤苦伶丁呢……亏那小子说得出口。
于是,我这1000瓦的电灯泡也终于有个伴啦。哈哈。所以决定收下这小子。
我说:“我们这4个晃当当的光棍杂整呢?总不能兜一天风吧。”看着窗外热闹非凡,到处是一对对幸福的情侣们,要么手里拿着玫瑰花,要么抱着礼物。那场面真是羡煞我们这些光棍们啊。
“等下看到啥好玩的咱就去玩。”安亦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对。这办法好。”陆棱枫赞同道。
“问题是有啥好玩的咯。你看咱开着这车都转悠了大半天了,愣是没见着好玩的地。”小宁在后座有气无力的说道。
“对,这才是重点。”我接着说道。
“我负责开车,你们仨就负责找地呗。”安亦辰提意道。
“这也是个办法。”我想了想,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陆棱枫说道:“你小子,给我认真找地,别再盯着我家小宁看了。”
安亦辰哈哈大笑,他说:“小枫,收到首长的命令没?还不赶快找……”
陆棱枫怯生生的瞄了我一眼,有些委屈的把头看向窗外。嘴里还念叨:“想我陆少玉树临风,一表人材,竟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哎……”那模样大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可怜样。
“去去去。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赖着咱的。你小子要不服现在就可以去找你的那些小萝莉们去。”小宁厌恶的看了陆棱枫一眼。
我和安亦辰笑得差点一口气没转过来。嘿嘿。死小子,遇上我家小宁算是你丫的劫。
再转了老远,最后他们仨人一致赞同去鬼屋。我有些犹豫,鬼屋耶。我可是连看鬼片都不敢的人。现在竟然要去鬼屋,想想都让人心里发毛的地方。
“莫小若,你怕啥?我看你胆挺大的啊。”安亦辰那死孩子双手抱胸,阴笑着看着我。
我气得呼呼直瞪他,却也无可奈何。
“莫莫,不怕的。到时候怕的话你就抱着我吧。”小宁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半信半疑跟着他们开始往鬼屋走……今天好像来鬼屋的情侣也特别多,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我们排了好久队终于买到票了。我注意到旁边那些女生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安亦辰和陆棱枫看。可能是碍于男朋友在旁边不敢上前搭讪吧。也有些男生色眯眯的看着小宁,不时发出“好正的妞,不错不错,”等评价。陆棱枫瞪了那些人几眼,然后把小宁更紧的拉向了他。
“啊,好恐怖,我再也不想来了。”从那边出口走出一对情侣,那女生脸上梨花带雨,明显的惊吓过度。旁边那个男生应该是她男朋友,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在她耳旁低声安慰。
一看这阵势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打起了退堂鼓。
我说:“我能不去么?”
“不行。”安亦辰说完,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把我拉进了鬼屋。后面小宁和陆棱枫跟了上来。
立刻,我感觉全身都毛骨悚然……妈丫,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鬼屋啊。安亦辰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的,至少让我觉得没有那么害怕。小宁跟上来牵着我的另一只手。走在中间两只手都有人牵,鬼应该抓不到我吧。我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鬼屋里面应该是个人工挖的洞,一人高点点,形状七湾八拐,里面的灯光忽明忽暗。有的地方是微弱的蓝光,有的是黄色的彩灯。刚走几步,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冒出来。我在心心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往着走着,忽然有个拐弯的地方,我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了,在我印象里,鬼好像一般都出现在这些地方的。而且那里光线明显的要暗很多。我感觉手心都开心冒汗了。
“莫小若,你要怕的话可以抱着我。”安亦辰转过头邪笑着冲我说道。
“谁……谁,怕啦。”我咽了咽口水。哼,这死小子肯定是想看我笑话,我才不妥协呢。
“宁晓,别怕。我在你后面呢。”后面陆棱枫接着说道。我转过头看了小宁一眼,她好像也有点害怕……
安亦辰紧紧握着我的右手,继续朝前走着。那个恐怖的拐弯近在咫尺……我柄住呼吸,妈妈丫,千万别出现什么鬼怪啊。
“腾,”的一声,不知从哪冒出一具僵尸,长长的头发,惨白的面孔。“啊!小宁。”腰上忽然一紧,我感觉自己被人搂进了一个怀里。来不及多想什么,我闭着眼睛两只手死死抱住面前的人。
过了许久,“莫莫,你没事吧?”听到小宁熟悉的声音我才缓缓睁开双眼。
呃?小宁在和我说话,那我此时抱着的人是?
“莫小若,你这只猪,重死了,还不快下来。”果然,安亦辰这只猪红着脸在这耳边吼道。天哪,为什么每次都栽在这小子手里呢。想到我刚刚的八抓鱼似的趴在安亦辰身上,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手里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微微的震动声加上突兀的响声又让我一阵哆嗦。
“莫莫,你电话。”小宁出声提醒道。
我一看,咦,真是我的电话响哎。
“喂”我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小若,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跑掉了。”程超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很奇怪,却没有平时的霸道,反击听起来有些委屈。
“我在X市了。”我说。
“哦,那你好好玩吧。”说完,那家伙竟然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了的屏幕半天没反应过来。喔,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是那个脸皮超厚死皮赖脸的程超么?
“莫小若,再不走,鬼就来抓你了。”安亦辰在前面恐吓道。我缩了缩脖子抬起脚就跟了上去。
后面那一段我是战战兢兢,生怕再出现个什么僵尸。还好过了那条狭小的走道,终于还算比较平静。中间虽然也偶尔蹿出个长发女鬼之类的,但毕竟心里有所准备了,没第一次那么害怕了。我尽量跟在安亦辰身后,这小子一米八几的个子这时候也派上点用场了。
好不容易出了鬼屋,我怎么感觉背脊还有点发凉了。伸手一摸一身的冷汗。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来鬼屋了!
“我要回去。”我嚷嚷着。经过这么一玩,我感觉魂都离位了……
“不是吧?”陆棱枫一脸的不乐意。
“谁让你们带我来这里。”我不满的说道。
“好啦。莫莫,都出来了,不怕啦。”小宁走过来轻轻安慰。
我不为所动。这次是真吓到了,我心脏到现在还没回到心里呢。
“哈,莫小若,我带你去吃冰淇淋。”安亦辰两眼发亮的凑到我面前说道。
哇。冰淇淋耶。我咽了口口水,“小小冰淇淋就想打发我。没门。”淡定淡定啊。在心里对自己说。
“真的不去?”安亦辰继续问道。
“不……去……”我哼哼着转过头。
“那我们可走咯。冰淇淋大餐耶。想想口水都来了。”
“哎哎。谁说我不去了。”我追着前面掉头就走的仨人喊道。然后就看着安亦辰那小人奸计得逞后得意的笑着说:“你不是不去么。”
“我是说一个冰淇淋不去,没说冰淇淋大餐不去。”丢给安亦辰一记白眼,越过陆棱机,走到车子面前自顾自打开车门上车。哼哼,有冰淇淋不去吃的才是白痴呢。
情人节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过了,只是,许泽没有给我打电话。
凌晨一点,我还坐着窗前看星星,今天有月亮耶,虽然不是很亮。此刻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和我的心情一样。夜晚的寒风还在吹着,比白天更让人觉得冷。喧嚣的街道此时也难得的安静了,空气静谧的似乎快要凝结。我双手环抱在胸前想汲取更多一点的温暖。
许泽,现在的你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像我想你一样的在想我呢?
“莫莫,你还不睡?”小宁从浴室出来,边擦头发边说道。
“我睡不着。”低着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许泽今天没给你打电话么?”小宁像看出了我的心事般问道。
我失落的摇了摇头。看着朦胧的夜空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他姐结婚,可能比较忙吧。”
“莫莫,你别自欺欺人了。”小宁走过来,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相信他。”我说。
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她插开话题道。“对了,今天我表哥打电话问我你和程超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在鬼屋的时候接到他电话。然后没说什么啊。”我如实说道,不过,他今天感觉有点反常。
“我昏。莫莫,我表哥说那小子一大早跑去说给你一个什么惊喜。然后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去你家了。”
我瞪大眼睛望着她“不会吧?没这么夸张吧?”
“真的。开始一直在玩我都没和你说。现在才记起来。哎。看来那天你当伴娘真的是魅力不小啊。”她取笑道。
“你取笑我?”说完,我伸出手挠她痒痒。她被我挠得连连后退。一阵嬉闹过后。
“苏然今天没联系你?”一边帮她吹着头发,她问道。
“有啊。他说这次过年可把他愁死了。”我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啦?”
“还不是相亲呗。呵呵。”想到他跟我诉苦,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乎天天被拉去相亲,更有甚者一天相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他都叫苦连天咯。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忽然感叹道。
“是啊。”我把吹风放下,轻轻抚摸着她有如黑瀑般柔顺的长发。“你也应该考虑下小枫了。”我顺口接道。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苦笑道:“莫莫,你不觉得现在的我配不上他么?”
我眉心一皱,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难受。“他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她转过脸来看着我,眼底那一抹暗淡如此。“可是,我介意……”
我伸出手来轻轻揽住她。“不急,给自己和他时间。让时间来做决定好么?”
她在我怀里,沉默半响终于缓缓点头。
待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后,我还是没有睡意。蹑手蹑脚的起床,穿着睡衣爬上阳台。
后面的后面,我仍然战胜不了内心那股小小的悸动,拿起手机按下那倒背如流的十一个数字。
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此时已经一点五十五分。手指在膝盖上画着圈圈,等着许泽接电话。当我画到第九个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许泽的声音有些醉意朦胧还有点含糊不清。
“是我。”我轻轻吸了吸因为天气寒冷不可抑制往外流的鼻涕。
“嗯,乖,我现在头好晕,明天再给你电话好吗?”电话那边他的声音有些含糊。或许是喝多了酒吧。
“嗯,你好好休息吧。”我体贴的说道,虽然自己很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嗯。”
直到手机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我的思绪才清醒过来。习惯性的看了看通话时间十二秒,半分钟都不到。
抬起头,倚着身后的墙壁,我百无聊赖的数着目所能及的每一颗星星。一颗一颗,无比认真。
我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我们仨调皮捣蛋无所不用的那些日子,虽然被大人们时常骂但却觉得特别开心。初中开始,追小宁的人就多了。她也越发出落的动人。可是不管怎么变我们仨的感情一直不变。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和我们一起分享。我们仨还会躲在被子里说着各自的心事。我想起了那时候我喜欢过的一个男生。戴着眼镜,说话很温柔一副十足的书生气。那时候其实小宁也有喜欢的男生,喔,对了,好像是安亦辰。呵呵。希儿喜欢的?我骤然记起,好像也是安亦辰。难怪,那时候她们俩都没表白。本来,约定好初三毕业的时候我们都去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的。可是,后来的后来,我好像发现自己并不喜欢那个男生了。我发现他喜欢的是小宁,我发现他上课的时候喜欢拍老师的马屁,我发现他的人缘并不是很好,有点小气,开不起玩笑。后面从初二起,我的生活里就有了那个叫安亦辰的男生的影子。其实和他也就初二刚开始那一年有点水火不溶。逮着机会就会整对方,在班里斗得无人不知,甚至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那时候还有安亦辰自称什么亲卫队的小女生来找我岔。凭着多年在乡下打架调皮的经验,那些柔柔弱弱做作的女生被我三下五除二一个个解决了。然后,再没人自告奋勇为安大帅哥出头了。反而到了初三,我的他的关系有所改善了。有时候还会聊天谈心了。初三的生活有点枯燥,我俩还是在同一个班,很巧的是,老师竟然把他安排坐在了我的后面。渐渐的,我们之间不再是吵架整对方了,有时候也会聊天。每天看着那么多女生给安亦辰送情书,送礼物。我就纳闷了。记得那时候我看着安亦辰认真的说过:“我怎么就不觉得你有多帅呢?”
安亦辰坏笑道:“那是因为你近视。”
我白了他一眼,又埋头做作业。嘴里却嚷着:“安亦辰把你笔记借我抄一下,老师写的字太小了。我没看清。”因为那时候正如他所说的,我是近视。只是后来毕业后就去医院动手术矫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