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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长之痛

疯丫头,用石头扔她,她有个疯子妈妈,她爸爸不要他们了,依若被几个小鬼头数落。你们胡说什么,我妈妈和爸爸去远方工作了,你们不要乱说。小依若一边哭着一边跑回家,外祖母正在做饭,看着满头是汗,头上还有一个大包的小依若,又是急又是疼。

“依依,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情了啊?谁欺负你了啊?你不知道外婆现在带你很不容易吗?”外祖母打好水替依若洗脸,她心疼这个没爹妈疼的孩子,带着三分怨气说道,“你要听话,不要去和外面的孩子打架,你一个姑娘家,要学会修德、涵养。”

依若含着泪水问了一声,“外婆,妈妈是不是疯子,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和妈妈了?您告诉我,我想知道?求您了!”外婆愣了一下,急忙说,他们是胡说的,依若的爸爸妈妈最疼依若了,你不要理睬他们,如果他们要再欺负你,你回来告诉外婆,外婆去收拾他们,“嗯,外婆最好了,我饿了呢,今天有没有我爱吃的红烧虾啊?”外婆露出笑容,回答道“当然有啦,外婆答应依若,考试得了双百分,就烧红烧虾,还有额外奖励哦!”说着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串又红又大的冰糖葫芦。

依若慢慢地变得不爱与人交流,变得不爱说话,也渐渐地学会隐忍,外祖母会将自己心爱的手风琴拿出来,依若唱歌,外婆伴奏,那时的依若就像只快乐的小百灵,唱着动听的歌曲。傍晚时分,外祖母会带着依若去附近的湖畔边散步,就这样一老一小,漫步斜阳下,相依为命!

度过了六年的国小时光,三年初中,转眼间,依若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以出色的成绩考入了市里最好的中学,就读于青山中学,她依然是沉默寡言,开始过着寄宿式的学生生活,离开一直相依为伴的外祖母,开始一个人独立学习生活了,在依若看来似乎有一些不适应,因为她唯一的好朋友就是她的外祖母,刚进校园的她,夜晚时常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会想起和外婆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会想起外祖父去世时候的场景,会依稀想起她的妈妈和爸爸,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从远方归来。

到了新班级,依若当之无愧的成为班级的班花,学校的校花,保持着一贯的冰冷,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又像是一座冰山,神圣不可亵渎,她总是记着外祖母的叮嘱,认真读书,考取重点大学,周而复始的生活着,她的生活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做任何事情都是严格遵守时间。

“林依若,你是不是特训出来的?”琴疑惑地问道。琴是依若出生到现在结识的第一个知己,琴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个子高挑的女生,拥有着精致的五官,出身一个优越的军官家庭,从小过着小姐般地生活,据说母亲是大学的教授,父亲在部队里面是高级军官,传闻父亲四十岁多才生了她这么一个娇娇女,是宠着、疼着,大小姐的脾气也就是这样惯出来的,读书的时候是出类拔萃型,校舞蹈队队长、文明督查组组长,顶着学生会主席的光环,十足的女神级人物,她的出生和优越也造成她比较嚣张的性格,似乎就像一个刺猬,无法与人正常的交流。

琴和依若的相识和相知,就像多年前流行的一首歌《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里面唱的那样,“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说起她们两个,还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依若和琴是同班同学,巧合的是她们两个分到一个宿舍,上下铺,依若是班级的学习委员,琴是班长。在同宿舍中依若沿袭一贯的冰冷作风,不会对于权势表示出过分的热情,反倒是宿舍其他几个室友,会围着这朵娇媚的花朵。依若冷若冰霜的性格自然惹得秦琴很不爽,所以也不太愿意与依若多说什么话,她总觉得这个林依若太清高,太不可一世。

可是琴的性格太过强势和锋芒毕露,渐渐地让寝室室友开始疏远她,有的只是表面的敷衍,甚至有的还会背地里直接说秦琴的是非。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受其他人待见,可这两个人又互相不待见。

琴在一次练舞中受伤,拉伤了韧带,上下课不方便,医生建议回家休养,但秦琴好强地不肯请假,她不想因此而耽误课业,老师希望同宿舍的同学轮流照顾,青山中学作为全市最好的学生,生源当然也是全市最好,对于成绩都十分的较真,同宿舍室友都不愿意花时间来照顾受伤的秦琴,再加之秦琴平时的为人,树敌太多。老师找到依若,“林依若,你是班级的学习委员,秦琴现在脚受伤了,这段时间她的功课,你帮助补习一下,你看可以吗?”

依若勉强地点点头,不是她不想帮助秦琴,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从小生活环境,让她不敢与人接近,她总是将自己的心门紧锁着,只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永远都是做学习委员,学习标兵,有时候别人会觉得林依若是故意清高,故作姿态,可依若又不愿意多解释什么。

依若每天都会认真为秦琴辅导功课,帮助秦琴打饭、打开水,秦琴似乎并不知道这些并不是依若必须做的,甚至有点感觉是理所当然,直到那天她从宿舍外面走进门口的时候,正要推开门,听到宿舍室友在谈论。

“幸好我当时没有答应老师帮助秦琴辅导功课,你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觉得别人为她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就是,还好我也没答应,还要替她打饭、打开水,也只有林依若能做的”

“林依若本来就有点傻,你们不知道吗?她有个疯子妈妈,我可听说的,不过她自己是死不会承认的”

“疯子会遗传吗?”

“林依若看起来就不太像正常的,你看她都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人家牛啊,她是全市第二名的成绩考入青山中学的”

“秦琴这种人还是少得罪好,表面上敷衍一下,要知道她的背景,连老师都不好说她什么的,她那个学生会主席,还不是靠她爸爸的权力得到的”

秦琴这次并未一下子冲进门,然后骂得这群人一个狗血淋透,而是悄悄走开了。她知道林依若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她现在不仅是要感谢她,更应该去关心她,保护她。她是一个蜜罐泡大的人,而依若却是有这样的一段童年经历,但却又这样的刻苦上进,她似乎开始理解她为什么如此的不爱搭理别人,林依若是害怕与人相处,她太让人同情和怜爱了!

林依若,这个长相甜美得令女生都掉口水的女生,这个看起来又有点弱不禁风的女生。那天下午,琴主动打了招呼并对依若说道,“依若,非常感谢在我受伤时候,你对我的照顾,原谅我有时候就像一个刺猬,也许是我生活的环境让我变得那样傲慢、无理,让我觉得别人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的。”正在折叠被褥的依若转过身,微微抬起头,“琴,不客气啊!我是班级学习委员,又是和你一个宿舍的,理应照顾你的,这也是老师让我帮助你的,抱歉,我不太会和人交流,可能会让人觉得我难相处,其实我也很想有知心朋友”。这一次的谈话简单又那样平常,这对姐妹花,将在这所中学结下各自的缘分,究竟是孽缘还是正缘,缘深缘浅,我想前面的楔子里,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精彩故事还在不断上演。

回到琴的问题上,依若是一个从来不用手表和闹钟的孩子,她总是会在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然后轻身轻脚地梳洗自己,一头如瀑的头发凌乱地披着,她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然后六点钟准时唤醒睡在上铺的秦大小姐,然后坐在窗边上听会英语听力,等着琴洗漱完毕,两人会到餐厅用早餐,依若随着外祖母信奉佛教,从小到大已经习惯早餐食素,然后两人回到教室参加自习,琴负责班级的点名,依若负责维持班级的晨读秩序,可是事实上,她两个经常工作是对调的。依若很少向琴吐露自己的家庭情况,对于琴的家庭的情况,自当不需要有所隐瞒,她就是个公众人物,因为她第一天来学校的时候,校长亲自去校门口带这位新同学,参观新学校。依若是一个人背着行囊来到新学校,外祖母因为年纪大了,依若不想她受累,事实上她已经完全能把自己收拾得很好。和琴受到相同待遇的还有另外一个同学,他的报到是军车开进校门,校级领导专门为此开了一个欢迎新同学的会议,其实是欢迎军区程司令家的三公子,程开宇。程开宇是程司令的第三个儿子,可是这个孩子来之不易,程司令是青海人,第一任生了两个女儿,程司令的老观念让人难以承受,他必须要个儿子,可是老婆年纪也大了,只能和程司令和离,程司令娶了第二任妻子,小他二十岁的女人,这个女人一直总怀不上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部队医院诊断说先兆流产,程司令硬是下了命令,一定要保住孩子,司令夫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算是保住了胎,一直都是有专职医护人员服侍,才顺利生下了孩子,一落地是个儿子,可不高兴坏了程司令,大摆酒席,宴请亲朋好友,这可是来之不易啊!这孩子也怪,特别让他们省心,自小聪明,长相随着母亲,相貌清丽,性格随着父亲,霸气十足,锐不可当,从小就好强,什么都想争第一,老父亲是宠着、护着,任由这孩子任性。

学校半年一度的全市联考就要开始了,对于全市最好的青山中学,当然也是抓得最紧的时候,各科教师都是卯足了劲,生怕因为自己这科没考好,而影响了学生的总体成绩。

“依若,你今天帮我值个岗啊,怎么样?文明监督队每天还要检查校园内不文明的现象,我今天要回家去一趟,我爸爸说有事情和我谈”琴把值日本递到依若的手里。

依若只得接下工作,“没办法,你啊,从来都是商量的口吻,实际的行动。你都交到我手里,我还不帮忙嘛!连值周组长的名字都已经写着林依若了!”

秦琴乘着军车走了。

依若带着同学们开始校园文明监督检查,现在已经铃声响过了,约莫估计有六点半了,操场上怎么还有人打篮球啊!他们走近看看,原来是程开宇和他的篮球队。依若上前说道,“已经是晚自习时间,应该回教室学习了,市级联考在即,应该抓紧时间复习啊!”

“开宇,快点看看,我们学校的校花,林依若哎!”

“哎呦,林依若,你开始食人间烟火啦?”校篮球队的小凯调侃回了一声!“文明监督队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你也要尝试一下了啊!”

依若并没有回答,只是在本子上记录了校篮球队未按时到教室自习,违纪。

程家三少把球扔向小凯,“你不说话你会死吗?”“收拾一下,回教室自习!”程开宇一副部队作风派头!

小凯心里嘀咕着“开宇不是这样听话的吧?他向来是你不让他这样他偏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把文明监督队的事情放在眼里,因为通报批评从来没有他的名字和他的校篮球队,在家一贯地少爷做派,出门也有勤务人员照顾,学校里面也没有人赶招惹他!学习成绩也是榜上有名,学校女生谁都想能做他的女朋友,可就是两个人例外,那就是秦琴,还有就是林依若。

琴自小就有门当户对的家庭,学校邱泽平就是他们家的准女婿,邱泽平,学校学生会自律部部长,出身在医学世家,父亲和祖父都是知名中医,祖父更是全市四大名医之首,据说想挂他的号,必须提早两个月预约,挂号的价格更是不菲,可是就是这样,每天邱老坐诊门口还是堵得厉害,传闻邱老治病,所谓药到病除,方子便宜,这就是宝贵之处吧!邱泽平的母亲和秦琴的母亲是同一所大学同事,又是发小,两人关系甚好,早已定下娃娃亲。

秦琴似乎从来就不认这门婚事,哪有这么小就确定下来,她要的是一个自己相中的人,何况她的心思在大洋彼岸,她一直想出去看看,秦琴的父亲也想随女儿的心愿,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更别说是要相夫教子。

学校第二天校园文明检查的名单上意外出现了程开宇和校篮球队其他成员的名字,小凯跑到教室找到程家三少,“开宇,我们怎么会上榜的啊?不是的吧!我们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啊?”“现在学校里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你快去看看啊!”

程开宇抬了抬头,又低头做练习,“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该知道我在做功课的时候,是不允许来打扰我的”小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走去教室,现在他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然后躲起来,脸上火辣辣的。

他握住拳头,想了想,要不吓一吓林依若这个丫头片子,居然敢记录我们的名字!

他和其他几个队友商量着,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就躲在女生宿舍楼下这边,林依若他们的宿舍就在二楼朝阳的那面,晚上等他们回宿舍以后,我们就往他们窗上扔石头,砸碎他们的玻璃,吓唬吓唬他们。晚自习下课已经快十点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准备休息,外面微微的下着小雨,依若想把窗户关起来,刚要关窗户,窗户上有石头飞过,重重砸在玻璃上,玻璃碎片一下子飞溅起来,依若的手上划破了一道口子,额头上也被碎片擦伤了,这是宿舍里面惊叫起来,依若受伤了。

琴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拿出药箱,替依若清理伤口,第二天,依若带着伤口到教室,额头上贴着纱布,只能将长发披了下来,遮着伤口。

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小凯等人受到了纪律处分,校篮球队似乎也乖了许多!

依若披着如瀑的头发穿梭在校园,又是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淡蓝色碎花连衣裙,捧着厚厚的参考资料,不知又迷住了多少男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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