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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多情被恼。枉了东君无限巧。

真个愁人。一片轻飞减却春。

阑干凭暖。目断彩云肠也断。

两岸青山。隐隐孤舟浪接天。

闽王看着我,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大概是花想容。我反正也不爱他,不要心痛了。

“你说她跟你说她是冤枉的,她来找你了?”

我低着头,“皇后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晕了过去,后来我每每请安,皇后都不太乐意相见。是不是有个和臣妾长的很像的女了曾经死了呢?她就是花想容吗?”

“你说皇后看到你晕了过去?”闽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我知道他可能意识到他杀错了人。这个笨男人,他是真笨,还是根本从思想上拒绝考虑这件事,他肯定是怕面对真相的。男人啊,上苍赋了你特权,你就这样无视生命吗?而且是你挚爱的生命。

“是的,她晕了过去,是因为我长的像某一个死了的人吧。皇后和她的关系很深很好才会这样子的吧,我真怕皇后看了我会伤心,所以她让我没有什么大事不要见她。”我假装无知地猜测着,我看着闽王,我知道他要思考一下。

闽王突然起身穿衣走了。我知道接下来的有好戏看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也是我原来没有预料到的。

此后,每晚闽王都来陪我。我很诧异,每天我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痛苦,虽然看到他是那样的克制,可是我分明地感到他的痛苦和后悔。他早已明白他当初的错是不是?我再也做不出那天所做的诱惑之姿,而且我有点怕见他了,而闽王也只是抱着我,并不寻欢。可是他对我真的是很温柔,这样子让我有点不自在,好像抢了别人的东西,或者是收下了别人的垃圾。我总觉得他下意识在等待。可能是在等待花想容的到来,他像是赎罪似的对我非常好,他会温柔地帮我脱衣服,也会体贴地陪我弹琴。只是他不喜欢看我的眼睛,让我闭上眼睛他会无限温柔地吻着我的嘴唇、我的身体。只是我一睁眼,他便又回复到那个冷冰冰的闽王。看到他刻意隐瞒着他的痛苦和悔恨,我知道他也是防备着我的,显然我也知道他对着好的那个人不是我。在我半睡半醒之间会听到他在梦里说,“想容,想容,是我错了吗?你有可能原谅我吗?你再来爱我一次吧。”我只会无助地醒来,在旁边看着他。尽管他不爱我,可是我仍然很心疼,我会把手放在他身上,不停地抚摸着他,直到他再沉沉地睡去。他会抓着我的手,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当然是一夜都不能入睡,只有在他要醒来的时候我才装睡,他每每看到他抓着我的手时,就开始叹气,“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说对不起,还是在跟花想容说对不起,所以我开始变得越来越混乱了。我觉得我有些爱上他了,我可是还记着花想容的警告。

日子带着紧张的气息在过着,我在期待着最后的结果,也希望知道结果后闽王可以放我自由。最好他能不再理我就好了。我也知道闽王一直在查探,在布署。他回到我宫中的表情开始越来越严肃了。

等到那一天了,我有些放松也有些紧张,闽王命令我按他的指示打扮好。是夜把皇后宫的人都撤下,在阴阴的呼声中花想容来到了皇后面前,到处都是嘶嘶声,成千上万的蛇攀附在窗上。门被偷偷地拨开又重新关起来,我该出场了。

“皇后,我与你无怨无仇,平素也是非常敬重姐姐的,为何要害我惨死?我死的那么惨还不够吗?为何要将我儿害死?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毒?我如今回来了,你害怕了吗?我化做柳如绵在你身边,你怎么想的?你看着我的身后,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他们又跟你有什么仇呢?虽然他们对我有罪,可是也是人命啊,你为了灭口把他们都害了。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花想容身后不少血淋淋的人在动着,好多声音一起低低地说着,“还我们命来。。。还我命来。。。”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贱人,你都已经死了,我用了万人精魄还震不住你吗?你没有错吗?你为什么要狐媚闽王?你为什么要跟我争啊?我一直让着你,可你为什么要生儿子?为什么你的儿子要做太子?那我是什么啦?我也不是想要做皇后,我也不想这样子的。是你逼着我杀你的。为了我的儿子,为了我的家族,我才迫不得已的。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会为你立长生碑位的,花妃,你放过我吧。。。反正你已经死了,你要求什么,你告诉我,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皇后惊恐地痛哭。

我想更惊恐的应该是闽王吧,他该是怎么的震怒和惊恐啊?也许不止是这些吧,他应该是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吧。

“皇后,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哈。哈。哈。。。。”

我自己都好怕,我怕久了就会漏馅,我扮成血淋淋的花想容来吓皇后当然是闽王的主意,只是不知道结果他是不是能承受?现在该闽王上场了。

闽王一脚踹开了皇后的门,“贱人,赶快如实招来。你是怎么害花妃的?你,你是怎么害我的爱妃的。你快说啊。你。你快说。”

皇后的心里防线早就崩溃了,再看到闽王也知道闽王都知道一切了。“我说,我早就受不了了。我们本来是很恩爱的,可是花妃来了以后,你对我理都不理。你也曾跟我有过海誓山盟,也曾将我们的儿子视若心肝。你立他孩子做太子,那我是什么?你到处出游都带着她,那我是什么?你让我的家族到处受人耻笑。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我们,闽宇,我们是那么的相爱,你跟我说要喜欢能够看着我们一起变老,我怎么能忍受你突然的离弃,都是那个狐媚子,我真后悔一开始我对她那么好。她是花国派来的妖精,你为了她,把我们母子都放弃了,是你逼我那么做的。是我做的,我买通花想容的婢女小翠让她在那个贱人和智空的茶里下药。那个贱人太可笑了,一个妇人天天忙着给那些贱民捐款,是她给我创造机会的,我叫人把他们脱光放在一起,然后买酒洒了整个禅房。然后叫人通知你,那人也是皇上亲自吩咐他要跟踪花妃,是你帮了我的忙,没有你我这事还办不成呢。”

“贱人,”闽王已经痛得不能呼吸,后退了一大步,跌倒在地上,“不对,太子的事呢?”

“那个小杂种,王爷,我本来没有想到要除去他的,也是你帮我的,是你要找人滴血认亲的,你早已忘记了他生时和你是一模一样的。你一直就是澕幸之人,我们相爱是如此,后来你怀疑花妃,连她为你生的孩子你也容不下,我买通太医直接用他的血和太子的做的检验。。。真正狠心的人是你,是你给了我机会。”皇后婉玉越说越狠毒。

“啊。你这个贱人,你让我亲手杀死了我的花妃和我的儿子,你怎么这么狠毒,我要让你也尝尝万蛇啃噬的滋味,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怎么会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怎么会和你这种女人同床共枕?”闽王吐了一口血,恨不能吃了皇后,只能用手指着她大骂。

皇后冷笑了一下,“王爷,我也知道我罪不容恕。说我毒,你也不会比我差。十年的夫妻情你一朝就可以抛弃,你不毒吗?你对花妃那么宠爱,如此了解,不是将她扔进蛇窟了吗?说起狠毒来,谁能和你比呢?我最后悔的就是曾经和你这种人相爱过,”皇后痛苦地闭上眼睛,“这几年来我也后悔了。当初我杀了我自己就好了,用不着拖累那么多人。可是一旦开始了,就再有停不下了。我早就不想再活着了。只希望皇上能善待太子,他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儿子。皇上。你曾经对他也是那么珍爱的。”皇后跪着哀求道。

“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这些年来为什么朕的儿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无疾而终。朕原来是如此的糊涂。你,你死一百次也不能让我解恨。”闽王的眼睛都开始流血了。他的手不可控制地发抖。

“皇上,我是爱你的,只爱你一个。请原谅我吧。是妒嫉让我变成这样,也是你让我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不是平常夫妻?我也不想这样的。啊。下辈子我再也不做女人,更不想做你的女人。我恨你。”皇后用簪子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闽王拼命地站起来,把扑倒在身边的皇后一脚踢开,他双手捂住自己有脸,“爱妃,我对不起你,是我亲手杀死了你,是我该死。你要让我怎么办?你再来见我一次吧。爱妃。我是怎样的糊涂?我怎么的瞎眼?我是怎么的凶残?...”他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砸东西。我站在窗外看着,他是罪有应得啊。

此别情何限。最关情、一林斑竹,兰亭落雁。

几度南楼携手上,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肯容我、樽前疏散。

底事匆匆催人去,黯西风、别恨千千万。

剪不断,整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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