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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雌雄散之毒(2)

而17因为无情的劝说和无人收留的困窘,决心先回去和追风凑合一宿。她已经想好了,趁着追风睡着的时候自己回去,然后自己就打坐练习内息不睡了。奇怪的是回到屋里黢黑一片,摸摸索索好不容易推了推房门却纹丝不动,17心想也许是自己记错方位了,自认而然的走进了另一间房间。

17这回高兴了,没想到冷炎的动作比她和无情想的要快,已经多给自己准备了一张床了,哈哈,还以为今晚不能休息了,看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实话说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个舒服的觉了。想到能好好休息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

17看着已经睡下害羞的缩成一团背着身子蒙着头的追风,一阵恶寒。追风啊追风,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一定要坚守你自己,千万不要因为前途渺茫而走上了不归路。自古阴阳互补,彼此协调,男人是注定喜欢女人的。

这边17腹诽的同时,躺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冥羽其实早已醒来,冥羽心中并不反感流云,从小被父亲藏起来的他头一次见到同龄的如此阳光活泼的流云,只是自己久不与人相处,语拙呆板怯于表达,只有追风能明白自己,想必流云生自己冷漠的气了吧。

“其实我,我还是很愿意与你做朋友的。因为自小无与人相处的经验才话少了些,你不要多心。”冥羽主动鼓起勇气说着,而这边17却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见对方没有反应,冥羽再次心灰意冷,看来自己真的是个麻烦吧,好不容易有机会来到药王谷治病求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可是却还是不能融入大家的生活。

17纳闷的看着眼前突然发表莫名其妙的言论后又唉声叹气的追风,一时猜不透到底他是怎么了,想必又是因为自身所中之毒在惆怅吧。身在药王谷,见识太多了命运的捉弄,可是总有一死能解脱,而最可怕的是还有希望却永远希望渺茫,这个等待的过程让人逐渐失掉了信仰失掉了自我,最后生不如死。

不想追风走上曾经试药坊药人的老路,17主动出言相劝:“你不必因为毒药的事情烦心,人各有命,不要强求太多,自在的活着去追求幸福那就最好了。我已经从无情大哥那里知道了你的情况,明天开始就要学习了,你不要担心,药王谷医术毒术都超群,不会有能难倒他们的毒药的。而且有个医堂的秦羽秦大哥医术卓绝为人十分亲和,同时也是这回新选拔的火营老师,有他在你的解毒之日指日可待。你不必为了还未到已发生的一切哀声叹气,过好今天多好啊。对吧,追风大哥?”

一旁被这番言论减少心中不少烦躁和悲戚的冥羽在听到了最后叫出追风名字的时候不由一愣,好像这个声音并非流云,回头看去,却见对方也震惊的望着自己。眼前是个比追风还有年幼的小厮打扮的孩子,一双大眼睛惊讶过后也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自己。冥羽被盯着一时尴尬赶紧起身问道:“你是?”

17心里开始责怪自己误闯房间,最近自己怎么都是犯一些低级的错误,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走到了少主的房间也没有答话。两人便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沉默不语。

几分钟过去,17见眼前的男子没有丝毫准备开口的意思,就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样,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冥羽少爷好,我是流云少主的小厮,因为出去替少爷办事回来后天色已晚误入房间,还请少爷责罚。”说着便要跪下。

“你快起来,我本不是江湖人士,没有如此严格的要求。你家流云少爷前些时辰出去一直还没有回来,呃,你就回屋吧,没关系的。”冥羽态度温和,让17不由心生好感。这个冥羽和秦羽秦大哥一样名字里都有羽,都是飘飘似仙风度翩翩的公子,都让自己不由得想要靠近。见冥羽为人和善,17也就不再假意求罚便转身离开了。

“追风大哥!追风大哥是我,青月,你快起身开开门呀!”旁边青月不断的叫门声让追风坐立难安,而一旁的流云却是毫不知情鼾声正浓。

追风蒙着头心中十分不爽,这个流云少爷也真的是太胡闹了,江湖人士真的比不得我们世家子弟懂礼。这大半夜的让小厮无处可去就差破门而入了。青月也够别扭,和少爷一起睡多好啊,少爷从不打呼噜,自己巴不得和他互换呢。

17见追风这家伙半天没有丝毫动静,而且屋子里居然传来流云的呼声,再联系刚才冥羽的话自然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无奈的站在门外,不知何去何从。

冥羽一直听着叫门声也不见得有人应门,便知道也许是流云一时兴起去和追风睡了吧。那刚才的小厮岂不是无处可去?冥羽自小秉性善良乐于助人,便主动相邀:“既然他们已经熟睡,你就和我一起吧,在外面小心冻着,已经深秋了。”见冥羽主动邀请,而自己确实也无家可归,17犹豫片刻还是再次进了冥羽的房间。

两个人再次共处一室,还是有些尴尬,为了不要再次冷场17勉强的想到个缓和办法。“冥羽少爷,你先睡吧,那个,我习惯晚睡,我看会书。”冥羽见眼前的小厮有些紧张的可爱神情,不由自主的来了兴致,主动攀谈:“我的书柜里有些不错的书,你拿去看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哦,回禀少爷我叫青月,青天的‘青’月亮的‘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青月二字源自于此吗?”

17没有想到害羞内敛的冥羽也有着如此的才情,自己只是简单拼凑的名字从他嘴里却有着另外一番意境,难掩心中的激动,17开始和冥羽畅聊起来。

这一夜,17和冥羽两个人首次开怀促膝而谈,17忘记了男女有别,完全被冥羽的才情吸引,但是与此同时也更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冥羽也没有介意身份地位的差别,真心相交这个小小年纪见识颇丰的小厮,在他面前自己忘记了中毒的不快与自卑,可以无所拘束天南海北的表达心中所想。

第二天一大早,无情就在外面敲响了起床钟,要求每个学子赶快集合进行简单的体能训练。而聊了一夜的17和冥羽也赶快行动起来,这个时候对面房间的流云和追风也终于开门出来了。看着17和冥羽一脸的倦容,追风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必是两人在一起不适应吧,但是好像又并非如此,虽然精神有些不振,但是少爷好像心情十分舒畅,面带笑容两眼温柔的望着一旁的青月。

“青月,你昨晚睡的还好吧?人家金银商号少爷肯定知书达理不需要你的伺候,一个人自自由由。你不用感谢我了,赶快给本少主去打盆洗脸水去。冥羽兄,看你也睡的不错,今晚不如咱们接着按照昨晚的习惯睡吧。”不理会流云的故意挑衅,17扭过头去无视他。

“流云,起床钟已经敲响,昨日冷炎师兄已经和咱们说过火营学习生活的有关规定,触犯都会有相关严厉的惩罚,咱们还是先去集合吧,洗脸的事暂时搁着吧。”

“哼,才一个晚上,没想到冥羽兄和我的小厮关系处的不错啊,不想他那么辛苦还得伺候我这个主子,我今天偏要让他去给我准备好了洗脸水洗干净再走!”流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早看到冥羽和青月相处的那么融洽自己就来气。

本是想看着他们二人相处的不好彼此难堪自己看笑话,可是事情并没有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最为可气的是,青月和自己相处向来怒目而视出言顶撞,怎么对待冥羽就那么不同。

17不想过多和幼稚的流云纠缠,配合着他的要求折腾了老半天。不过等待流云的苦果也够他受的,因为他遇到的是比他难缠一百倍毫不留情的冷炎。

“昨日我已经将规定说的很清楚,火营历来管理十分严格甚至严苛,由于今年的特殊原因已经对大家有所宽容,可是还是有人铤而走险以身试法,那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有勇气。这次火营的的武功功课由我负责,我让你们怎么做,你们没有疑问只能照办。我不管别的训练主怎么教导你们,我冷炎这里没有给你们任何拒绝我的权利!没想到暗剑山庄九南峰却偏偏教育出这么个目无王法的东西,九流云,给我滚到无情那里去负重,今天不许你参加任何训练,去绕着药材圃跑一天,不许吃饭,偷懒一下子,晚上也不要睡了!”

这个时候一向骄傲不愿低人一等的流云受不了了,口不择言:“冷炎,你不就是比我大三岁么,大家差不多的年纪,你能做我的训练主那是你比我早入谷些年头,辈分高我接受,但是我们这些人在外面也不是每日吃白饭的,咱们的武功谁高谁低也说不准呢。

我们来药王谷是受到谷主的邀请,虽然是向你们请教知识,但是你们态度未免过于傲慢,规定也对我们十分不尊重!”17真是被流云的天真吓了个半死,他怎么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这下子完了。

“流云小少主,在药王谷从来都不是按照年纪和年份排辈分的,只按照本领论师兄妹。不要把你的幼稚和本宫的年纪扯上任何关系。就算是早我入药堂数年的无风无情他们都得尊称我师兄,九南峰教了你些功夫就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说着便飞身上前,流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冷炎卸掉了下巴。这个速度,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少,即使深藏不露的17也不是冷炎的对手。

“这个嘴巴要不得,九流云,你还是不要再说话了。”冷炎说罢开始命令众人“每日只要听到起床钟务必按时集合,如有违反,定会受到更大的惩罚,这次念在九流云是初犯,我就饶他一条小命。

不要以为你们来自江湖大派就自我感觉良好,虽然谷主承诺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但是药王谷有的是办法让一些自不量力的人生不如死。”这次冷炎彻底树立起了威信,17也知道很多此次拜师学艺的人并不把年纪较小的冷炎放在眼里,可是经过这次的事件,很难有人敢怀疑冷炎的能力了。

看着流云有口难言还得带着脱臼下巴跑步的痛苦劲,17虽然也知道他该罚,可是还是觉得心疼。犹豫许久,趁着冷炎不注意主动找到了无情大哥。

“无情大哥,你去帮我求求冷炎吧,流云初生牛犊,教训一下就行了,原谅他这一回吧。”

“17,身为小厮本是不能跟着一起学习的,这次允许你们跟着主子在一旁旁听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不能也没有任何权利提出要求。你的要求不但不会救你的主子,甚至会害了他。冷炎师兄虽然严厉,可是他有分寸,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望着无情大哥离去的身影,17明白药王谷终究是药王谷,即使拥有自由也是有限的,片刻的欢愉只会换来无尽的痛苦。

中午被折腾够呛的各个学子们终于可以吃饭了,小厮丫鬟们都积极为主子们斟茶倒水,而17只能遥望着那个拼命奔跑的身影暗自神伤。

“青月,你去给流云送些水吧,下午太阳更烈,赶快去吧,现在冷炎师兄他们已经走了。应该不会注意了。”

“我不去,少主应该学会在火营这样的环境下做人,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让他永远的记住这个教训。”17觉得无情大哥说的很对,姑息和纵容只会铺垫出以后更大的伤害。

冥羽有点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小厮了,他小小年纪却有时候仿佛看透了一切。昨晚两人一夜的长谈已经让自己对他刮目相看,看着今日他的表现,比自己还要成熟,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冷炎师兄真的很严厉,可是我觉得他冷酷的超帅,这次来药王谷学习,本来爹爹是不同意的,是我自己强烈要求来的,我要来这里寻找我的白马王子,谷中个个都是高手!个个也都长的那么俊俏,幸好谷中女子少,咱们来到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这般花痴言论正是出于杨凝雪的口中,她是威武大将军杨武的掌上明珠。看来这次药王谷蓄谋之事着实不简单,居然朝廷的人都牵扯了进来。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上回誓师大会那个长相不凡,像仙人一样的儒雅男子也被选拔到火营了吗。他是医堂的得意门生名叫秦羽,据说在药王谷中是每个女子心目中的男神。上回还有两堂的女子为他大打出手呢。”

“什么男神,只有女神一说的好不好。你们真的很无聊,秦羽那些人都比咱们不知大了多少,要我说,和咱们一起来学习的男子当中就有不少好的,比如那个金银山庄的少爷冥羽,长的比女子还要美,皮肤比我的都要细腻。”

“这么热的天气那个冥羽还套着那么多衣服,我看八成是有病。还是老一点的男子更有成熟的魅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男女关系来,17好笑的在一旁听着。男弟子都在那里一起高谈论阔武功秘籍、宝剑什么的,而女子却在这里谈论着怎么寻找一个好儿郎做夫君。也难怪,18叔说女子比较早熟,尤其这回火营收徒情况特殊对所收学徒年龄放宽不少,大部分学子都已到了及弈之年。

情愫暗生自然正常,眼下学生们男女两方就这么相对而坐,时不时的彼此眼神交流,然后害羞的低下头去。而小厮丫鬟们却没有那么矜持,打成一片,来回跑着伺候主子们。17因为流云不在身边,所以自己找了个角落歇着,虽然肚子很饿,可还得等主子们吃完自己才能动筷子。

每日上午都要习武,下午安排了不同的课程。听大家讨论时说,大概还有策论课,主教大家关于四书五经政治论辩方面的内容;药理课,简单的教大家一些辨别、种植药材和制毒解毒的方法;技艺课,主要是传授琴棋书画这些怡情养性的东西提高心性修养;

礼仪课,教授大家礼节和说话之道,学的好的话便可以舌战群儒了。火营的求学生活还真的是丰富啊,今日下午应该就是学习药理课了,秦大哥曾经告诉自己,如果不出意外药理课就是由他负责的,终于可以再次见到秦大哥了。

火营的伙食做的十分丰富,以前在试药坊吃的都是剩菜残羹,只有试药之前才能吃些好的,自己唯一的渴望也唯一熟知的美食就是香酥鸡了,可是眼前这些让17目不暇接琳琅满目的美食,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光是闻闻味道就已经十分惹人流连了,尝起来一定很好吃。

看着一旁主子们大快朵颐的吃着,自己的肚子饿的呱呱叫唤。有的主子亲近下人,也就允许下人跟着一起吃了,不用等到大家都吃完再动筷。看看那个追风,吃的像是追命一样,有个冥羽一样知书达理的主子就是好,17心中十分羡慕。

“青月,你随追风一起吃吧。”好心的冥羽也许是看出了自己的饥饿主动相邀。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17便狼吞虎咽起来,说来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影响还真大,17由18叔带大,18叔非常热爱美食,17一点不剩的全部继承了。

午休的时候,流云也回来了,下巴也被重新装了上去,冷炎还是赦免了对他下午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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