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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征战

起义成功后,郭永青一边整顿军纪,一边安抚人心,以免生出祸端。

开仓放粮,广施粥棚,将从前官府收刮而来的器物、钱财通通归还,建屋塔棚收容流民。一项项的仁政推出之后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加入起义军的人也越来越多,拥护郭永青的人也越来越多,手下的人也越加的信服遵从于郭永青。

郭永青始终坚持一点,言必信、行必果、纪律严明、有序才能不乱。当一切稳定之后,郭永青也没有坐享安逸,只想当个山大王,心中还更大的愿望没有实现,所以还不能松懈下来。

青山城地处偏远,消息传递速度慢,朝堂之上又尽是一些阿谀奉承,报喜不报忧之人,青山城谋反的消息这会估计还没有传递到皇帝的耳朵里去呢!但是这事迟早是要被发现的,朝廷也是迟早都要派大军前来剿灭的,以现在起义军的实力还远不是那些久经战阵的虎狼之师的对手。这个道理郭永青自是明白,所以在朝廷大军到来之前,必须先壮大自己,扩充军力,将军队的战斗力提起来。

现在青山城内用的粮食全是富商们从前积累和郭永青自己拿出来的,坐吃山空,要不要多久就会消耗干净,一旦没了吃的到时定会出现祸端,凝聚起来的人心也会散去。地里又种不出吃的只能想别的出路。

郭永青将目标放在了临近的几座城池上,打算先挑最弱的动手,只有多打下些地方,多缴获些官府的物资才能维持下去,这个以战养战的方法是此时解决青山城窘境的最好办法,大军出征在即,免不了一番离别之痛。

随着起义的成功,起义军的壮大,李川自然成了起义军中的大头头,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有了宽大的府院,有了奴仆丫鬟。

大军第一次出征,郭永青都亲自出马了,更何况是李川,虽心中万分舍不得妻子女儿,很想时时陪伴在她们身边,可是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有回头的道理,只有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前进,走个通透,走个光明似锦出来。

香紧紧的抱着丈夫的身子,依偎在他怀中,很是不舍,最主要的是担心丈夫,叮嘱道‘战场凶险,明枪暗箭,万分小心啊!能不拼命,就不拼命,能不做就让手下人去做,保住性命要紧。’

李川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当将领的怎敢不拼命,不为手下人做出给表率来,人人都贪生怕死这战还怎么打,何况青王如此厚待于我,如此大恩,怎能不报,怎能不卖命。’

被丈夫一呵斥,香顿觉委屈,在加上离别之痛,一直压制在眼里的泪水瞬间滚落了下来,娇弱而媚惑,李川自知刚刚语气太重了,知道妻子也是担心自己,见妻子如此娇弱,自己又不在家,不免担心,李川重重的抱了妻子一下。

香知道这是要走了,要放手了,可还是死死的抱着,仰着头注视着丈夫笑着说道‘我和小衣在家里等你平安回来,等你!等你!’慢慢放开环在丈夫腰上的手,静静的站着、看着丈夫,眼神是如此的温柔,擦干了眼泪笑着送别丈夫。

小衣俏俏的站在院中,看着爹和娘在哪里告别,眼中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舍。

李川蹲下身子宽大的手掌在小衣头顶揉了揉,小脑袋左右摇晃,绑好的两条小辫也左右摇摆着‘小衣爹不在家要听娘的话知道吗?’

小衣猛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看着父亲,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

李川笑着对妻子说道‘看来你以后要像咱们小衣学学了。’

妇人被丈夫的话逗笑了,随即又伤感的说道‘我到希望她闹上一闹。’

李川知道小衣说不出话一直都是妻子心中的一道伤,安慰道‘我女儿金口玉言嘛!那是轻易可开的。’

等李川走后,香赫然发现女儿脸上挂着几滴晶莹,在阳光下慢慢蒸发。

香将小衣抱在怀里‘娘知道爹走了小衣也很难过,很伤心对不对,不哭,要不了多久爹就会回来。’

郭永青带着起义军一路攻城掠寨,势如破竹,一连打下了好几座城池,速度之所以这么快主要是这些城池的守官贪生怕死,见起义军声势浩大,人数众多,哪敢死守,稍作抵挡便弃城而逃,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数城。

郭永青治军严重,善待百姓,广施仁政,一时间青王之名大响,美名传天下,百姓称赞、民心顺从,前来投靠的有志之士也越来越多,起义军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发展到了十数万,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郭永青派人到处游说联络,南湘国各地起义频发,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这在极大程度上转移了朝廷的目光,郭永青颇为得意自己的这个主意。

各地起义军中当属郭永青的实力最强,各地首领皆尊青王为王中王。

朝廷大军各地镇压,均不见效,灭之又生,渐渐的朝廷的目光聚集在了被尊称为义军王中王的郭永青身上,朝廷调集重军打算先灭了这个王中王在说,朝廷大军压境,郭永青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这是起事以来最艰难的时刻,正面相对一点取胜的机会都没有,郭永青只得坚守城池,等待机会在出击。

恰逢这个时候远在青山城的郭老爷子突然撒手西去了,原因主要是因为上次在监牢内吃了不少苦,人老体微,身子伤了元气,自然是命不久矣,听闻儿子前线作战艰难,老爷子临终前特别写信嘱咐儿子不必伤心难过,不必回来送自己最后一程。

看着老爷子送来的信,一个个扭曲的字眼,郭永青悲从心起,泪水长流,一行行的泪水寖湿了信纸,染粗了字体,字迹变得模糊不堪。

郭永青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对老爷子的死,而不能回去送他最后一程,心中愧疚万分,总觉自己愧为人子,伤心过度加上,战事烦心,在这个最不能出叉子的时候病倒了,昏迷不醒。手下之人大多都是冲着郭永青的名头来的,除了了郭永青还没有谁可以节制这帮人,以前有郭永青震着没有那个敢不听号令,现在郭永青病倒了,毛病顿时出来了,本来岌岌可危的形式变得更加要命。更有人大意轻出,大败而归,无疑是雪上加霜。

朝廷大军趁机猛攻,起义军哪里还守的住,逃得逃,跑的跑,十数万之众一时间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庆幸的是大多数是从青山城带出来的一些老底子,这些人也是最为忠心可靠的。

过了几天,郭永青的病好了一些,急忙召集众将前来商议对策,望着空留出来的席位,郭永青不免有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悲凉,不过现在树还没有倒,还没有到水穷水尽的地步。可是在这样抗下去,也只能是全军覆没。有人建议先退回青山城,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青山城四面环山,可谓天险,易守难攻,就算是攻破了,也可以逃入青灵山中。可是朝廷大军在后,恐怕还没有到青山城就已经被消灭了,得有人殿后坚守,争取时间。

以往出战主动请缨的多的是,可此时谁都没有站出来了,这也怪不得谁,因为谁都知道,留下来定然是身陷重围,那是必死的结局,没人想死。

郭永青的目光在厅中扫视了一圈,发现人人低垂着脑袋,生怕点到自己。

郭永青叹了口气。

这时郭永青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座下离自己最近的李川身上,此时李川也是垂着头目露挣扎之色。

郭永青心中冷笑‘亏得我如此厚待与你,此时竟然也是这般样子。’

郭永青无力的扬了扬手‘散了吧!’说不出的憔悴和落寞。

李川一步跨出,跪拜在地上,主动请缨‘末将愿留下坚守,直到王上平安返回青山城。’

郭永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在心里又有些埋怨自己刚刚对他的误解,也有些舍不得牺牲了这么一个忠厚将臣‘你可知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知道,不过虽死无悔。’李川坚毅而果然。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郭永青大声赞许,病怏怏的身子也来了几分精神。

这时李川想到了还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妻子女儿,不由心中一痛。

等诸将散去,郭永青拉着李川的手说道‘这一次是九死无生啊!是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兄弟们,若有来生我们还要做兄弟,我不做大哥,不做王,只做那帐下的亲兵。’

李川知道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好让自己拼命,不过他对自己有恩,就得报,现在是到了报恩的时候了,哪有后退的道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死后,在这个兵荒马乱、歹人频出的社会,谁来照顾妻子和女儿。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的妻女,希望以后王上能带我照顾,拜托了!’李川现在只得托付于郭永青。

这时郭永青豁然想起了那个让自己心神向往,时时回荡在心间的人。

郭永青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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