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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不不,我没那意思,只是……”

“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立即消失!”

“这……好吧!”佳人不悦,他自是明白作罢,但东羽势力范围将到,他不想节外生枝。

“我叫甄娥。永远不见了!雷先生。”说完,甄娥就消失在街拐角处。

“呵呵,甄娥恐怕不会如你所愿哦!甄娥,我未来的小娘子。”他笑立人群中,剑眉一挑,时空即刻静止,街上行人停止了动作,他举手一挥,恢复一身华服的君王之姿,带趣的绿眸中换上一惯的冷然,唇边的笑也变得冷冷的,身影浅浅模糊于空气中。

行至东羽金行前,甄娥一喜,加快了脚步。忽然,怎觉眼前一阵模糊,心心微微一颤。刚才发生了什么?这阵异动,该不会是自己有恙吧!不对,怎么会有人公然于人界施展法力的呢?怎么可能?难道……难道是……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甄娥心儿惶惶,止住了脚步,停在东羽门口发愣,未觉被人注视,一个渐近的急驰身影向她走来。

“哎哟!”呵呵,多么熟悉的声音。毫无疑问,咱们的甄大小姐又给人撞着娇躯,而且很幸运的又是个异性动物。

这回还算好,只是擦了个身儿。但肇事者可不若先前那么绅士,无所觉地直直往金行办事处走去,丢下瞬儿回神,一脸阴沉的甄娥。

今天是她不利外出的日子吗?她忘了翻翻黄历,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老是被不明不白的人给撞着。先前还为劝担心个要死,好死不死又冒个没长眼睛的家伙,真是衰毙了。

一股恼的不满让甄娥有些气紧,美目盯上那欲逃之夭夭的冒失鬼,星星怒火刹时被撩成一身烈焰。哼!算你倒霉。

“喂,前面那个金毛鬼,给站住!”

是在叫他吗?爱律自问,看看周围也没金发的。可是,他还有十万火急要报告老大,不能耽搁。反正,又没叫他名字,他可不想承认那么难听的称号是自己。

看那男人竟然充耳不闻,蓝眸一凛,意动旁边的框台上的一面镜子,向爱律的金头脑飞去。

哐当一声,命中红心。

爱律抚着头,火大地转身,想看看是什么人竟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一看,他直觉毛毛虫爬上了背脊。竟然是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脸蛋比他俊不说,浑身上下没点男人味儿的漂亮得像女人,连刚才的声音都娘娘腔十足。无疑,他自傲的相貌被人比下去,自尊心受损,所以无端贬起对方。哼!毛头小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欺负到他东羽的头上去了。

“喂,娘娘腔的,我招你惹你了。干嘛暗箭伤人。”

“哼!你还敢恶人先告状!不知是谁瞎眼,撞了人不说,还拍拍溜丢。枉废老天爷给了这么好一副自皮囊。”

“你……”难怪刚才他进门时好像啥东西闪了手脚,原来是这瘦不拉叽的男人。他老觉得有点儿眼熟呢?

一般凝重的气息窜流在二人之间,两双带火的蓝眸互相瞪,谁也不肯退让,大有看谁先把眼珠子瞪出的情势。

三楼,若大的办公室传来了阵低骂。“该死,那小东西竟然一个人跑出来了。”羽祯冷漠的俊颜满是懊恼,原来的预感一一应念,让他对她有种挫折感。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安份。

“祯,别担心,我想她有能力自保。眼前我们可有件大事要办。”站在窗边的顾炜彬笑着安抚他们这位难得心浮气燥的老大。心想着会会那位神秘佳人。

“什么大事?”半刻,羽祯已经恢复一惯的镇静。

“下去瞧瞧。”说着,顾炜彬往厅口走去。静忍片刻,羽祯也起身跟上。

第一个到达闹事地点的是刚与客人商谈完的宫异暄。看到二人对峙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来者是客,当家的不枵客人发生冲突。换言之,爱律已失去了一个后援了。

“发生什么事?爱律。”

“他撞了我。”

“她打了我。”

二人异口同声地伸冤,并且还志同道合地举起食指直直地指着对方。

宫异暄打量着甄娥,一边听着服务小姐的陈叙,眼中闪着疑惑。

是她?她怎么独自一人来这儿了。祯知道吗?

“爱律,是你的不对。该向这位……嗯!先生道歉。”宫异暄小心释辞,未揭穿甄娥这一句明理之言,使甄娥高兴地朝爱律一笑,十足挑畔。

“可是,暄,她打了我耶!”爱律睁大了眼,语气委屈不已。

“你先撞了人家,不是吗?!”宫异暄看了眼爱律,语气毫不舀协,让爱律气得直捶心肝。哼!什么兄弟,简直见利忘义。

爱律左瞄右瞄,巴望找个可以为他申冤的。恰巧瞄见从外回来的冯佑晖。哼!救星没来,来个霉星。喝出这个,还有……哈哈,有了。

一看到下楼的顾炜彬,爱律双眼亮,走上前就猛灌迷汤,欲拉之作盟友。顾炜彬一边听,一边打量一身西装的甄娥。

呵!好个清秀小佳人呀。刚才在楼上没看清楚,要是换上一身女装,该会是怎样的人间绝色。莹亮清明的蓝眼虽略带怒意,却掩不住那不属凡尘的气质。像精灵一般的可人儿!

爱人打量的同时,甄娥也毫不避违地大胆盯着一个个俊男瞧。看来,这回个不同凡响的人便是东羽五俊中的四俊。果然与众不同,毕属人中翘楚。俊美如女子的宫异暄,风流潇洒的顾炜彬,有些冷傲不群的冯佑晖,还有那个挺聒燥的白马王子爱律&8226;吉斯。呵!东羽不但藏龙卧虎,且还盛美男。想必上海名垦们的芳心莫不全是悬在他们身上吧!

咦!怎么她觉得背脊发凉呢!今儿个天气不冷呀,难不成……

霍然抬目,甄娥对上一张紧绷的俊脸,鼻梁上的墨镜诏示着来者的身份。凭直觉,她知道墨镜后的那双眸子一定满含怒意地盯着自己,令她打个颤。那不动声色的注视,直叫人沉不住气。现在,甄娥总算明白什么叫威仪天生,气势慑人了。比起她亲爱的父皇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引时,她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问题是,她逃得了吗?唉,想不到向来属于掌握书面冷眼旁边的她,也有溺爱威胁的一天。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吧!

佳人的目光游移四人当是注意到了,她退向门边的企图,也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站住。”这一吼,震惊了在前的人。余音未逝,羽祯已经越过众人,来到甄娥面前。

“啊!”突如其来的大特写,吓住了她的脚步,只是怔怔的望着他,这一刻眼神交会,让羽祯有些心软,但旋即想起她的罪行。又强压下心中的不舍。

“我不是告诉你乖乖待在家里吗?居然穿成这样。”冷冷的责备让甄娥气愤,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甘心地瞪着他。

“我……你……”羽祯未与时俱进她的吱吱唔唔,双肩一扬,将她毫不怜惜地扛在肩上,大步跨上楼,消失在众人惊愕的双眼中。那头因帽脱落的银色发丝让人久久无法从惊讶中恢复。

喔!四人同时惊异,他们的老大竟然当着众人面失态地吼骂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从来都一副冷然面孔的老大居然发怒了。可怕!可怕,四人同是这个心思。然爱律例是幸灾乐祸,仇敌被老大修理,不死都难,能不高兴吗?

“爱律,少在那儿悠然自得。塞翁失马,焉知非弗?得罪咱们未来的大嫂,是福是祸,自己掂量吧!”顾炜彬突然丢下一颗炸弹,吓了爱律一身冷汗。

“彬,你该不说刚才那个没几两肉的假小子,是……是……”爱律求助地望向另两个好友。这回,他们倒是很配合地一齐点点头。

轰!他直觉他美好的天地瞬间被黑暗笼罩,满脸都是甄娥可怕的天使笑脸。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公平,难不成看我生得太俊,惹您妨嫉吗?居然找来那个恶魔天使。噢!他前途不保矣!

“好了,别在那自怜自衰了,看你那么急着赶来总部,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吗?”宫异暄向来对外事不太关注,他希望祯能找到如意美娇娘,但公事他决不会怠慢。

“快说吧!”另两人毫不同情催促道。爱律双肩一垮。这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吗?他真是瞎了眼。尔后,他正色道,“我们黄浦港的一个分堂被人袭击惨败。”

“结界被人破了?”

“不错。”四人同时蹙眉,目光射向楼上。这下,兹事体大了。

楼下的事或许令人忧心忡忡,但情势也不若楼上一触即发的令人窒息。

砰!用力的关门声将震惊中的甄娥唤回神,下一刻,她被羽祯不留情地甩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内,勇弱的身体被羽祯罩住。

除去墨镜后的他,摄人心魄,眸中隐含的怒意让他更显冷炽。这样的羽祯她从没见过,陌生而恐惧,猛鼓的心跳不是情难,而是怯懦。

“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索住她胆怯逃避目光,咄咄逼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强迫在先,威胁在后,连我的行动自由也要控制,你当我是你的宠物吗?”她愤愤地别过头,不理会他无理的怒气,他钳住她的下巴,由不得她不看他。其实,他只有些恼怒她的擅自外出,但看到她那样地看他的伙伴时,就忍不住胸中怒火,说来说去,都是她的大胆妄为挑起了他的炉火。该死!他是多不愿那样对她,可他就是忍不住。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孤人一人在上海街头走有多危险。就算在这条治安最好的英租界街上,也有大白天被抢劫的事发生。我不希望你出事,一点也不想。”他放柔语气地说,力图让她拆去抵制。

他的话着实让她心中一暖,但个性使她不会那么快就认错,况且她错回在他。“你没看见我一身男装吗?”

“你那骗小孩的技俩,任哪个明眼人都可以识破。”他好笑地撩起一缕银色发丝把玩,不屑的语气让佳人不满至极,一把抽回自己的头发。

想不到,她幻想了不下十次他对她装扮的反应,到头来竟这么令人失望。害她空忙一场,一路上还为此担心不已,他几句话粉碎了她一片苦心。气死她了。

她轻叹口气,不言不语。一面哀悼自己用心良苦,一面苦笑自己愚昧的心竟渐渐为他吸引,连对方的底细都未查清,自己的心却先败下阵来,那后果恐怕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今,她已陷落下去。后悔吗?她还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今,她私心地想着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种经历一生只有一次呵。那是黎研笑着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怎么也不懂,想不通,现在总算遭报应了。呵呵,这是现实报呢!

见她不语,时而蹙眉,时而傻笑,他有点慌了。一下怒气全消,柔情怜惜尽显。

“甄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其实你穿什么都很美,总是出人一表。我想大上海的名垦们看到,一定会追着你跑。”他试着哄她,想让她不再愁锁眉头。他的天使不应属于忧容满同,该是笑语不断。天知道,他堂堂一个上海大享,众美女拱手的月亮,却为了她一人编起甜言蜜语来了。啧,活该他遇上她。

忍不住佳人终于展露笑容,银铃般的笑声划破沉静空间,打散先前的愁思。“想不到号称‘东方冷’的东羽总裁也这般花言巧语。”

“你还说,要不是你一时转性儿,那么乖,也不必我讳了那名号。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的威信怕早扫地了。”欣赏着她的明媚笑颜,他一颗心总算安下来。在她面前他不用保持那面具,可以完全放松自己。

“喔?原来我这么了不起,连东方冷都臣服于我的西装裤下。呵呵,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啊?”她扬起小下巴,一副自我陶醉。

“你呀!难道不懂淑女该有的矜持吗?真不害羞!”他轻点她的小鼻子。

“原来你喜欢那种见了男人就低头、笑不露齿,柔弱似水的女人呀!难怪搂下的服务小姐都那模样,你把她们调教得很好嘛!”其实她早知道他是受人注目,受女人爱慕的,但看到时,心中仍忍不住不开心。

“噢!我怎么闻到好大股醋味儿。”

“你,去死啦!臭羽祯,别老往自己脸上帖金,臭美!”她挥起秀拳捶打他,这小猫骚痒他逗笑了。“不准笑,听到没。”她双手伸向那张大笑的嘴,却被他钳住,递至唇边一吻,这暧昧的举动立刻让她停止蠕动,脸红到耳根,像熟透的红苹果。

“我死了,怕你会伤心呀!我的天使,我只要你一人就够了。”他低首,金紫双眸瞬间转暗,跳动着欲望之火,将她团团围住。吻上她的红唇,那深深的震憾让他们沉醉其中。这一吻,是那么炽热而难分难离,早插的爱苗在热火中滋润成长,深深扎下根在彼此心中。不知不觉,他们已双双陷进爱情的罗网。

笃笃笃——

正在热情激荡的时刻,一阵刹风景的敲门声打断两人温柔缠绵。羽祯本欲不予理会,哪知门外人却再次造次。

“祯,我们有要事。”听声音,羽祯知道是宫异暄,向来以冷静睿智出名的军师都出马了,看来此事不小,他也不能再贪恋温柔乡了。

待怀中佳人整理好一切,羽祯坐回总裁宝座,恢复一往的冷然姿态,扬声道,“进来吧!”

等候召见的四人心中自是明白,打扰老大的好事,自会遭报应的。但兹事体大,希望老大能原谅他们的越矩。进屋的四人向甄娥点头示意,从她余潮未消的脸上可知适才他们干了什么好事儿。再看向坐上羽祯虽一脸平静,但眼中的不满在一一盯视他们四人时已展露无遗。同时,四人感到一阵冷风刮过境,严肃紧绷着一张俊脸。

在宫异暄、爱律向羽祯汇报的同时,顾炜彬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也闲得紧。于是,同一旁喝茶的甄娥“攀谈”。这是好听的,难听点儿叫搭讪。这在他花花公子看来可是生活中必不可少,重要已及的调剂,而且对象又是如此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令人眩目美人儿。此时不出乎,更待何时?

“在下顾炜彬,请问姑娘芳名?”顾炜彬露出他无网不利,百试不爽的招牌笑容,一双桃花眼紧迫相住甄娥的脸。

“喔?顾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见过两次面了,以你东羽交际王子会不知道我姓什名谁?”甄娥端着茶杯,双眼注视着羽祯的一举一动,懒懒地回应着。

顾炜彬对她的暗讽一笑置之,看佳人专注的目光,心中明白泰半。一丝狡黠地笑容爬上俊颜。今儿个,他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大公无私地做回爱情催化剂。

“甄娥小姐真是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如传言般。”他不请自坐,在甄娥旁边,为甄娥斟了茶。

“那传言是如何说我的?不知可否知一二。”甄娥调正眼光,笑脸迎人,一副求知的善类模样。其实,她是想看看这位有名的交际王子到底有何目的,别方面也感兴趣于世人对她的看法。

“江湖上传言鸿家有一位女军师,聪慧精明不下男子,且还拥在举世无双,倾国倾城之姿。顾某不以为然。”

“那顾先生以为如何?”答案就要揭晓,她笑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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