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行的瞳孔瞬间一缩,似乎甚是惊诧紫夜竟然知道事情的原因。
“是……因为我们的侍卫有规定,只处理拍卖行内引起的纠纷,这外面的事情,所以就没让他们插手,在孩子晕了之后,我就将他带到了客房……”
他的话语一滞,有些讪讪道:“说实话,我也是有私心的……当时寻思着这个孩子身上有股狠劲,比较适合培养成我们的侍卫,所以就将他带了回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调教一下……”
“结果……”紫夜的眸光遽然一颤:“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把凶刃?”
“对……”雷行的脸上瞬间有些忌惮之色:“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鱼羌是什么东西,以为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为了防止他暴起伤人,所以就想着将它放在一边,到时候再处理……”
晚秋此时已经完全被他的话语所吸引,以至于斟茶的水满了都没有察觉,只是怔怔的在那里倒茶,直到水滴滴落地面发出了清脆声,方才惊醒。
“可是当我一触到那个鱼羌的时候,瞬间察觉到了它身上的戾气……”雷行的话语之中,还有着一丝后怕之意:“我这样的人,双手染血,心底早就已经成魔,只要有一丝的戾气,都足以挑起我心底的暴戾……”
他讪讪的接过晚秋递来的茶水,有些汗颜道:“所以,当那把凶刃握手的时候,我瞬间变得暴躁无比,甚至有种强烈的破坏欲……幸亏当时何老适时出现,一掌劈飞了鱼羌,这才使得我恢复了神智,没有酿下大错……”
“这么厉害?”晚秋不由惊奇道:“什么样的戾气,竟然让神玄巅峰的你也险些失控?”
“鱼羌的戾气,和人的修为没有任何关系……”紫夜淡淡的将手中的空茶盏递于了晚秋,眸光却咄咄的看着雷行:“这和人心底的杀孽欲望有关联……越是双手染血,心底杀戮欲、念沉重的人,越是容易被蛊惑心神……成为鱼羌的行尸走肉……”
雷行看着紫夜的神色越发敬畏和惊奇,不敢置信的摇摇头:“紫少爷……真的是一语中的……实不相瞒……当年的我……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后来被判斩首,临刑前,是少主救了我……从此以后,我就舍去了以前的所有,一心一意的跟着少主……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那段杀戮的往事,可是没想到,我的骨子之中,就是这种嗜血的本性……”
“这是本性,本性难移……但是子玄看到了你的本心……他看到了你骨子里的本心,知道你还没有坏到骨子里,所以这才救了你……至于嗜血一事,也不必太过于纠结,你看看我,不也是双手染满杀戮,血腥一生吗?”
紫夜淡然一笑,释然起身:“只要你的心明白你在做什么,不让杀孽引导着你大开杀戒就好……现在,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拿到的鱼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