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痕续道:“我们就将自身之力化成没有丝毫属性的力量来迎合鸿蒙紫气。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就是你的攻击非但不会令我们受伤,更会助长我们的修为。”含锋也显得有些得意。
乌虺此时想战,却已没了勇气。他原本的修为早已被鸿蒙紫气逼出体外,而他此时唯一能够拿来战斗的本钱却成了对方利用的武器。此刻他还能拿出什么本钱与这三人一战?他又想要逃,但此时却不是他想逃就能逃得了的了。
有南宫涵段痕再加上一个魔君,三人联手如何擒不住这一个不伦不类的畜生。
北海之滨,龙玄与另一个男子并肩而立。而此时乌虺已被含锋穿了琵琶骨锁在足有万斤重的泰山石上。而真乌虺押解过来的却也只有含锋一人而已。龙族中人早已为段痕已死,他也不便再出面,而南宫涵却压根不想解释什么。
“你说这才是真正杀害北海龙王的凶手?”那男人问道。
含锋道:“杀死北海龙王龙母的的确是我的两位朋友,但却是有奸人在其中挑拨。能够杀死我想你也该知道那两人的本事,若他们真心与你们龙族为敌,只怕今天你四海水族十成中至多不过剩下三成而已了吧。”
那男人微微点头,道:“且不说今日的他,便是十几年前的他也有这个本事。”
含锋道:“你既然知道,就该信我。”
男人道:“我从未怀疑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龙玄,现在你是北海龙君,他便交给你处置好了。”男人没有再看乌虺一眼,其实无论含锋此刻带来的是谁他都不会在乎。因为他信任含锋,他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撒谎。
“现在你应该不必再担心龙族的血杀令了吧。”酒桌前,段痕端起酒敬南宫涵。
南宫涵素来不善饮酒,但与段痕却是来者不拒,来酒便喝。
“你不是也不用担心了吗。”南宫涵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段痕喝的自然不会比他慢也不会比他少,两人杯底一对照,却又是一笑。
段痕道:“我本来就不担心,我不信他们能杀得了我。”
南宫涵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担心呢?”
段痕道:“其实我倒不担你会因此丧命,我只是担心如果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个能在这种时候喝酒聊天的伴儿。”
南宫涵笑了一声,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在担心同样的问题。”
“是吗?”段痕问,在笑。
南宫涵不回答,却也在笑。
“你要杀我吗?”乌虺的双眸已如龙一般转成了红色,但此时龙玄的瞳孔却是黑色。
龙只有在愤怒的时候双眸才会变成黑色。
自古没有人能够在穿了琵琶骨的情况下还能使出任何力气,而且若想运行真气非要经过肩井穴不可,而琵琶骨被穿肩井穴也随之而破,真气便再无无法正常运行。双手若不能用,真气也无法顺畅流动,原本再强大的人实力也会大打折扣。更何况还有他肩上的玄铁锁链和身后那块万斤巨石。
龙玄道:“我父母的血,好喝吗?”
“什么?”乌虺被问的一惊。他当日的确为了增加修为而喝了北海龙王龙母的血,但却不成想这件事他居然也知道。
龙玄道:“当日我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明明白白。一切都是你还有那个阿一,你们设计杀害我的父母,现在你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等等,你听我说。”乌虺哀求:“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会让你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没有本事从你这里逃走,更没有本事伤害你,只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在这之后你依旧觉得我该杀,那么我死而无憾。”
龙玄道:“你认为我会给你这样的人这样的机会吗?”
乌虺道:“你必须给,因为这是真相,你必须知道的真相。”
“真相是你的存在让我的父母惨死。”龙玄双目圆睁欲裂,眼角几乎要流出血来!
乌虺却吼道:“杀你父母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该死!”龙玄右掌举起,刀锋一般的手直劈乌虺脖颈,他要这个人和他的父亲同样死法!
“若他们不是存心要杀你父母,我怎么能利用得了他们!”乌虺闭眼大喊,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什么?”龙玄的手刀戛然而出。
乌虺的那一句话换来他生命的延续。
乌虺喘了口气,道:“你也不想想,那两个人是什么角色,凭他们的智慧又怎会被我利用。还有那个魔君,你凭什么就相信他。你们北海一向太平,但我却听说其余三海的龙王却对你们极为不满,还有你们的龙族之长,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那个魔君和那两个人。你不想想,说不定就是他们合起伙来要杀你的父母,好让北海失去支柱,然后随便找一个我这样的替罪羊去死。之后一切死无对证,事实就任他们扭曲,而你的父母就会成为枉死的冤魂。现在的你见识尚浅,他们若想算计你只怕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和你的父母一样,死的不明不白。到那时北海就是他们的了。”
龙玄沉吟了许久,有深思了许久,却依旧手起刀落!
天已大亮,段痕与南宫涵却还在喝酒。他们不是喝了一夜,而是又喝了一天一夜。
也许此刻,他们都已经醉了。
“我不懂。”段痕的表情醉了,但他的眼神却没有:“魔君会神武诀,是我教的。你为什么也会,在你我第一次交手之时我便对这一点十分不解。”
南宫涵道:“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难道没有一种感觉,自己在哪个时候莫名的感觉自己变强了。其实原因就是你与我的命线,根本就是同一根。你变强的同时我也会变强,而我变强的时候你也会随之增长实力。”
段痕道:“所以无论我如何修行,都无法超越你。”
南宫涵道:“我也无法超越你。但要切断你我的命线,其实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找到一柄剑,就可以。”
“什么剑?”段痕感兴趣的当然不是这柄剑,而是能够斩断他与南宫涵之间关联的钥匙。
南宫涵道:“轩辕剑,你也应该听说过。”
段痕道:“何止听说过,我刚巧还见过。不过下次我们要见到这把剑,怕是要等六年之后了。”
“六年?”南宫涵不懂段痕为什么会如此肯定。
在第三极界时伏羲为了将段痕送回到原本的时间自己却不得不去往六年之后,段痕至今仍不知道伏羲为何要这么做。他只是知道自己如果想摆脱南宫涵独自成长,还要再等六年。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能够和另一个人命线相连,那人增强自己也随之增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段痕却不喜欢这样,他要靠自己闯下一片天空,他不想靠任何人,尤其是南宫涵。他被莫阳找到,再辗转多位名师,个中因由与南宫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希望旁人提起他都说自己是南宫涵的轮回,他要所有人都承认自己是段痕。
“你在想什么?”南宫涵似乎看出来段痕的心事。
段痕也不否认,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南宫涵却只是一笑,道:“就算你不是我的轮回,今时今日的你修为也绝不比此时差。因为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事。”
段痕道:“若要我信命,我只信命中注定我有朝一日会超越你。”
南宫涵道:“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命运,的确奇怪。有时明明是那些不被人所期望的却总会莫名其妙的降临,比如灾难。
天火只是一个传说,后羿射日也不过是所有人口耳相传的神话,射日弓在何处无人知晓,究竟有没有能够射落太阳的箭矢也无从考证,甚至连它们是否存在都无人敢肯定。但此时,却可以肯定一件事天空,又多出了两个太阳。
三颗红日在天空排成“品”字形,但它们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一个“焱”字,一个火已经够受,何况是三个。三颗太阳出现在天空之后人间却再没有了黑夜,在每日子午两时更必降下一场天火,此火水浇不灭,土掩不消,直至将那里的一切焚烧殆尽,它才会消失于浩瀚宇宙中。
“魔,终于来了。”易先生仰望那三颗太阳,他虽然不会流汗,但却是心急如焚。
浩零道:“你说的那个能与西天佛祖并驾齐驱的,就是魔。如果真的是魔,他却要比佛更可怕。”
易先生道:“曾经帝释天联手大梵天、自在天再合佛祖至善之力才以法刀将其一分为二永久封印。但他却为何能够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易先生当然是在问自己,问这个井厥天书之上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天书九章,井厥天书记载着一切时间空间和其中发生的事,但是却没有关于那件事的丝毫记载。
“也许是你错了,也许根本不是魔。”浩零从不多话,但此时他却希望自己能说点什么,不是骗易先生,而是骗他自己。
其实他们全都心知肚明,除了魔之外又有谁有如此本事,能够制造出两颗太阳。要知这太阳乃是盘古一目所化,其中包含着盘古多少力量无从知晓,只知道千万万年来它一直在燃烧,给予大地光和热。而此时,却有人能行此种事,这人会是谁?
“要不要禀告帝释天?”浩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