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红英就是看上了,她这个即将要远行的人。
“王妃娘娘,红英实话和您说了吧,红英在一次酒醉后,与宫内侍卫苟合,生下了一女。”红英转身将榻上熟睡的小娃娃抱在了怀中。
“什么?这可是杀头的死罪。”王妃一听,心惊胆战,在皇宫中与侍卫苟合还生了娃娃,简直是不要命了。
“王妃娘娘,红英不怕死,可是这孩子是无辜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就要被杀头,红英实属不忍,求娘娘大发慈悲,救救红英与这可怜的孩子吧。”
“本妃如何能救你?”听了红英的话,蒙古王妃也觉得她可怜,再看看这可爱的小女娃,更觉得不忍。
“王妃娘娘,您不是至今无子吗?”听了这话蒙古王妃的脸有些发红:“您就把这孩子带回蒙古吧。”红英将孩子递给了蒙古王妃,她抱起这孩子时,这可爱的小娃娃,竟然对着她笑了,蒙古王妃喜欢至极,最后决定抱走这孩子。
蒙古王与王妃离宫谁敢拦车查询呀?箐箐就是这样,悄然无息的被抱离了皇宫,成了蒙古公主。
这件事连皇后本人都不知道,皇后曾多次向红英问起有关孩子的去向,红英都说孩子送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让皇后不要再惦记,还好有祺王爷在身边,慢慢的她的心也就没那么痛了。
南宫煜祺听着自己唤了19年母亲的人,讲述着自己的身世,他的心几近崩溃,就在前一秒,他还是南宫国最为尊贵的皇后所生的,高高在上的祺王爷,可是下一秒自己却成了不知出处的野孩子,这让他如何接受?
人吧都这样,由青蛙变成王子,人人都会以崇拜的眼光看你,如果由王子变成了青蛙,那们人人都会唾弃你。
见祺王爷半晌无语,皇后来到南宫煜祺的身旁,拉住了他的手:“祺儿,你不要吓母后。”
祺王爷一把甩开了太皇太后的手:“母后?你是谁的母后?我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祺王爷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是谁。
这个问题确实是在为难皇太后与余尚宫,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来自何方。
皇太后再次抓住了南宫煜祺的胳膊:“祺儿,哀家待你如已出,难道还比不上你的亲生父母吗?”太后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祺王爷的眼空洞无光,一把将皇太后推倒在地:“你这个骗子,骗了我19年,还好意思说待我如已出?”
余尚宫急忙上前扶起太后:“王爷,您怎么可以这般的对待皇太后?她可是您的母亲呀?”
“母亲?”祺王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也配做母亲?我只不过是她保住凤位的一个工具罢了,她有把我当作儿子吗?”南宫煜祺歇斯底里的高喊着。
对于祺王爷的质问,皇太后自是默认,因为当年她确实是靠着南宫煜祺才保住了凤位,可是她对南宫煜祺却是真心的疼爱与呵护,这一点南宫煜祺不应该抹灭。
“祺儿,母后知道错了,你要母后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母后?”她在余尚宫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来到祺王爷身前,手轻轻的抚上了南宫煜祺的脸。
皇太后可以没有箐箐这个女儿,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祺王爷这个儿子,此时的她并不是因为权势地位,而是真心的爱着这个儿子,在她心里祺王爷就是她亲生无疑。
“不要碰我。”南宫煜一把打掉了她的手,同时也打碎了她的心。
“祺儿,母后当年的处境实属无奈,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母后吗?”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却向自己养育十几年的孩子这般的低头,可见她是真的爱她的孩子。
“原谅你?除非我死。”说完这句话,祺王爷觉得他自己的心,由这一刻开始就死了,他含泪冲出了宁寿宫。
“祺儿……”看着祺王爷离去的背影,太后的心犹如刀绞般疼痛,如果她当初想到会有今天这般的结局,她一定不会这样选择。
“太后,还是先去救公主吧。”余尚宫自知太后伤心,可是救公主才是大事,现在容不得太后在这里伤心难过。
两人匆匆忙忙的向天牢赶去。
此时的箐箐已是遍体鳞伤,季凌萱,抓起箐箐的头:“你招了,本宫就给你来个痛快如何?”
“贱人,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想整死我,没那么容易。”箐箐抬起头……啐……了一口口水在季凌萱的脸上。
“给本宫往死里打。”
其实侍卫们谁不知道皇上宠这位祺王妃,他们哪里敢真的往死里打,鞭子都是打在箐箐的两肩之处,每一鞭都避开箐箐的腹部,而且力气也不足往常的三分之一,只是箐箐叫得很大声让季凌萱感觉是打得很用力而已。
“你在敢动她一指,哀家要了你的命。”
季凌萱一听太后的声音急忙跪地:“妾身参见太后。”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侍卫们跪拜。
太后急忙来到箐箐身边:“孩子你受苦了。”
箐箐一见救星来了,偏委屈的哭了起来:“姑母,您可算来了,不然您就再也见不到姪女了,呜呜……”
“哀家对不起你。”太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女儿在这种场合下相认,自然是无法抑止自己的泪水。
“还不快点把祺王妃放下来。”余尚宫高喊一声,侍卫即刻将箐箐由刑具上松了开来。
箐箐直接倒在了皇太后的怀里:“快把箐儿送去宁寿宫。”
“是太后娘娘。”侍卫们将箐箐送到了太后寝宫。
临行前太后目瞪着跪在地上的季凌萱:“如果箐儿有个什么闪失,哀家要你季氏九族陪葬。”
“臣妾知罪,臣妾知罪。”季凌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冒着冷汗、打着哆嗦。
箐箐睡在了太后的凤榻之上,太后亲自为她擦拭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擦拭箐箐后背的时她发现箐箐后背那三点香印,泪水再次滑落:“是哀家的静和。”
“太后……”余尚宫也流下了心痛的泪水。
太后坐在床榻边,轻轻的抚摸着箐箐的头:“哀家的孩子怎么会是吸血的魔鬼?一定是得了什么病才对,快去将宫内所有的太医们,都传到这儿来给哀家的女儿瞧瞧。”
还没待余尚宫回应时,便有一道焦急的声音传进了宁寿宫:“箐儿受伤了吗?”
皇帝南宫晟睿正大步走进了太后寝宫,人未到声音早已传进了整间宁寿宫。
“参见皇上。”侍人们皆跪。
在看到南宫晟睿的那一刻,太后一愣:“皇帝……怎么回来了?明日不是你母妃的……”
“母后,这些都不重要,让朕看看箐儿的伤势。”太后真的没想到,皇上竟然连自己母妃的忌日都不顾,可见箐箐在他心中的份量是无人能极。
看着躺在榻上的箐箐,南宫晟睿恨死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眼前这个女人。
“来人,将萱妃给朕拖出去凌迟。”皇上此时恨不得一刀砍下季氏的头。
“不可。”太后固然比任何人都心疼箐箐,但她可不是个冲动的人。
“母后……”南宫晟睿指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箐箐,咬牙切齿的问道:“您没看到,箐儿被那个戝人伤成了什么这样?朕要杀了那个戝人。”
皇太后将手捂在胸口处,心痛无比的看着箐箐:“箐儿伤成这样哀家比谁都心疼,但萱妃杀不得。”
“有谁是朕杀不得的人?”南宫晟睿目露凶光。
“指使萱妃这样做的人是朝中大臣们,难不成你要将他们都杀了吗?”皇太后大怒道。
皇上一愣:“这与朝中大臣何甘?”田武送的信上只提了萱妃要杀祺王妃,并没提及原因。
“回皇上,好像是祺王妃吸了荔香夫人的血,被皇后与众妃嫔们刚好撞上,大臣们得知消息后,便入宫见了皇后……”余尚宫将今天宫内所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大白天的,怎么会吸荔香的血呢?”皇上看了眼躺在榻上的箐箐,十分不解,不是说血虫白天不出来吸血吗?
太后与余尚宫,相视一看:“难不成皇帝知道箐儿得了什么病?”太后眼底含着泪水,焦急的看着皇上。
南宫晟睿吐了口长气道:“她没有得病。”
“没得病?”皇太后更加不解:“没得病怎么会吸人血?”
“难不成祺王妃真的是大家口中的血魔?”余尚宫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箐箐。
“她是本王的妻子怎么会是血魔?”太后听到祺王爷的声音,心里像是四月的樱花开满园,她一直都相信,祺王爷不会不理她这个母后,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
“祺儿,你原谅母后了吗?”太后来到祺王爷的身前,拉起他的手。
祺王爷的眼底没有一丝感觉,冷冷的看着太后:“儿臣是来带箐儿离开这里。”
“什么?”太后一愣:“你要带箐儿去哪里?”
“她是儿臣的妻子,儿臣在哪里,她就应该在哪里。”南宫煜祺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再让他失去他最爱的箐箐,那么他真的可能会死去。
“不行。”太后斩钉截铁的道,不要说箐箐现在身体不适,就是身体完好,她也不能让刚认回来的女儿离开自己。
“您已经夺走了儿臣的一切,难道连箐儿您也要夺走吗?”祺王爷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失去了一切。
“母后想给你母后所拥有的一切,你相信母后。”
“相信您?”此时的他还会再相信眼前这个他唤了19年的母亲的人吗?不能,绝对不能。
南宫煜祺直接向床榻边走去,只因她是他的妻子,她怀着他的孩子,所以他一定要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