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
远处有一树腊梅,在寒风里耸立着,挣扎着。
呼啸的风吹起大漠绝不粘稠的雪,和着风沙在天空中旋转,升腾。
一片白茫茫的,大漠的寒气特别重,人们都不愿出来,清冷的街上,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人。
厚实的毛裘大衣裹着小小的身子,小女孩蹦跶在前面,不时回过头看看男人是否还在。
突然,小女孩像突然发现了新鲜事物一般,拉扯着身旁男人的戎袍。
“父汗,你看你看。”小女孩指着前面巷口,那里有一个小孩子,约摸五六岁的样子,此刻,小孩正趴倒在地上,身旁是同样倒下的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
被小女孩称作父汗的男人,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间,眸子里写满了忧愁。
小女孩走过去,努力地想要把睡在地上的小孩子弄起来,却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女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无奈,目光带着哀求,看向自己的阿爸。
男人走了过来,抱起了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把她安全地放在地上。
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男人走到小孩子跟前蹲下,粗糙的手覆上小孩子的鼻子,然后又探了探另一个大孩子的呼吸。
脸上突然间没有了愁云,接着带着笑意,转身看向小女孩。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没事,对吧,父汗!”小女孩看见男人的神色,兴奋得跳了起来。
“阿鸢,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朋友了,我会把他们带到宫里,教他们武功,让他们保护你的。”男人抱起两个小孩子,常年的征战使他力气很大。
“真的吗?”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天上的繁星。
彼时,大漠是温暖的,只是这温暖隐匿在厚厚的积雪中,只有春回大地,这些温暖才能抽枝发芽,生机勃勃。
*
床上的小人动了下手指,惊醒了趴在床边小憩的小女孩。
“哇,你醒了,你醒了!”小女孩惊叹了几下,连哈欠都来不及打,就摸了摸床上的小孩子的额头,“退烧了退烧了,真好。”
小孩子一脸疏离,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过分热情的小女孩,顾不得嘴唇上的皲裂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呀!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小女孩挥着手,不知所措的说着。
“小哥哥,你怎么会和你哥哥一起昏迷在路上呢,幸好父汗把你们带回来了,要不然,天底下就会少两个好人的。”
“我的哥哥了?”小孩皱着眉。
“他在另一个寝宫里,有专门的嬷嬷来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救了我们。”小孩子支撑着身子从榻上起身,半跪在榻上。
“小哥哥,不要这样,纸鸢只是小孩子,父汗说,小孩子不可以受这么多礼。”说着,小手将小孩搀起来。
“真好听的名字。”小孩眼中是无限向往,“我不是小哥哥,是小姐姐。”
“小姐姐。”莫纸鸢想了想,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姐姐,我有姐姐了。”
“呵呵。”小孩子笑了笑。
“小姐姐,你叫什么?”小女孩眨巴着眼。
“我。我还没有名字。”小孩低下头。
“有了,就叫阿诺吧。”小女孩只学过诺言二字,那个时候,母妃喜欢在她胖乎乎的小手上写字,然后教她念,不知怎的,现在她对这两个字如此熟悉。
“恩,阿诺,我是阿诺。”
彼时,莫纸鸢心里藏着个小小的梦想,和阿诺一直生活在一起。
简简单单的,不含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