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是个好东西,防风、挡尘、遮强光,扮酷、饰美、演黑帮,闭丑、震邪、耍流氓。你可知墨镜也能掩伤,无论是脸上的还是心里的。故事继续……
她把车停在了宿舍楼门前,一般这个点儿,男生宿舍楼门前是很少有车的,一般都是女生宿舍会有,来干嘛的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跑下来,她把车窗摇下来,还是戴着墨镜的神秘脸:“上车!”
领导的指令哪里能不听,我开开后边车门打算上去的时候,疯女、李漫两大神戴着墨镜,叼着棒糖从我旁边经过,疯女一把抓住我:“渔子,干嘛去?”
“啊,有事出去下。”我急忙说,总感觉自己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光彩的感觉,从而油生出一种尴尬。
疯女看了看车里的吕霜,吕霜笑了笑,以示友好。
疯女转过头看着我问:“你妈?”
“不是,你缺啊,我妈有这么年青?”我声音很低,我知道疯女又用装自己是白痴的方式让我出丑以达到自己欢乐的目的。
“我同班同学。”我向吕霜解释说。她微笑着点点头。
“你又没姐,不是你妈,难道是***?”疯女就是疯女,此时我真想拿出武松打虎的气魄,一口气儿把那缺心眼、傻逼、智商拙计的小脑袋打成肉泥。
但是疯女不疯就不正常了,疯女的疯,已经从我们一开始的突兀,逐渐变成了我们生活中必须的元素,我们都已习惯,我咬着牙瞪着眼说:“你要找死啊?!”
我假装打她,轻捏她后背,她被被痒得大笑,调皮地跑开了。
我上了车,她拉上了车窗。车里有种淡淡的香水味,很是迷人,我没敢做副驾驶,我怕太近了不自然,我坐在了后面,她开动了车。我呆呆地再背后看她的头发,想刚才的疯女的事儿,感觉好尴尬。
“还是你们学生时代好啊。”我仔后视镜里看见我直视头发的眼睛。
我眼神赶紧移开:“啊,有些人总是成得晚一些,跟是不是学生关系不大。”我含蓄地批判疯女,以至于不让她误会什么。
吃饭的地,不是什么大酒店,倒是个挺浪漫的地方,半封闭的桌位,舒适的沙发,现在风格的桌面,玲珑的盘,精致的小菜,有种东西方融合的感觉,一切出乎我的想象。
她坐在我对面轻摇着高脚的酒杯,红色的酒透着灯光,显得她细长的手指是那么的悠扬,只是她依然没有摘下墨镜,只用嘴角的微扬表示心情的愉悦。我倒是不客气,用筷子东戳戳西捅捅把上的菜都尝了尝。
“怎么样?你想要的是不是这种情调?”她问我。
我急忙咽下嘴里的菜:“嗯嗯,这不错,不过成本太高了,价格也就太高了我们不需要做这么高端。”
她似乎还算满意,笑了笑,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看着我吃东西。
“你怎么不吃,这么多吃不了多浪费啊。”我反正农村来的,不管平日多么想像城里人那样高雅,倒是我还是看着一桌子的贵菜被浪费掉,会无比心疼,或许这就是老师说的根。
“我想喝酒,来,为谢谢你的策划即将给我的店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干”她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我也只好把手边的留干了,没怎么喝过红酒,没怎么觉得好喝。
觉得自己一个劲儿吃,没放下筷子是特没出息的样,在自己女神面前需要保持点儿形象,我放下筷子对视她的墨镜。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很久,直到她笑了。
“来,第二杯。”她说了便干了。
我一个男的能怎么办,只能干了。
三杯过后,我就不行了。她倒是喝开了,我不陪她自个儿也咕咕喝。她始终没摘过墨镜,看她不停地喝酒我知道是有心事。
“墨镜控?”我问,“怎么吃饭都不摘?我可是三天没见到你脸了都。”
“怎么,戴墨镜不行啊。”她喝点有点高了估计,突然就放下了经理成熟女的范,说出了无理取闹的语气。
“行啊,就是想看看你脸了,不戴墨镜的脸。”我说。
她看着我,我被她看着,有近十秒,我都有点懵了。
“怎么?喜欢我?”她突然问。我却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而后又点了点。
她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疯狂地笑出声来,低着头一直笑,一直笑到变了声,变成了哭后的哽咽,再抬头的却见她泪水已流过面,虽然有墨镜挡着,却清晰可见。
我完全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思维虽然无比的飘逸,倒是还是没有想出任何所以然来,怎么,怎么就哭了呢?
我停止一切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停止了抽噎,我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她接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说:“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她拿着包转身走了,我呆在那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知道我喜欢她高兴得哭了?不像啊?家里出事了?被男人甩了?酒后哭综合症?吃得太贵了,心疼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脸已经洗过,卸了妆或者没画过,她终于摘了墨镜,我可以看见她左眼有淤青,虽然时间长了已经淡了很多但是离得近还是能看出来,显然被打过。是谁?她老爸?这么大了应该不会?男朋友?她这么个女强人,男朋友说不定还是她养活怎么敢打她?难道是最近收益不好,店又装修,没钱还贷,被债主堵到门口了……脑海瞬间闪过n中假设。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她没说话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上一杯,我一把把她手按住了:“别喝了,到底谁打的你。”我狠狠地问,真的很狠,很man。
她说:“没谁,就是自己不小心撞衣架上了。”
“我靠,那你哭啥?”我真不理解女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我是因为想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疯狂,想起过去所以感伤。”她看着我。
“我喜欢你就是疯狂了?”我最不喜欢别人拿一个成人还当孩子。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小孩,就是看我们这样的老女人有经验,想新鲜一下。”她不屑地说。
我承认是对吕霜有过龌龊的想法,但我真的喜欢她的这种成熟,我喜欢她是真心的,我觉得我为她去努力做事,很甘心,很快乐,并不是单纯地想上她!要上也是一辈子!
听她这么说,我气从胆边生,也是喝得有点大了一拍桌子,腾一下站起来说:“滚!”
她吓了一跳,我才发觉她要滚了,我付不起这顿饭的钱。
“好!我滚行了吧,我是想上你我滚行了吧。”我披上衣服夺门而出,顺着马路急走。
“你给我站住!”她付了钱出门大喊了一声。我不听,不回头继续急走,她没有开车而去,而是追上来,抓住我的胳膊,:“还说不是小孩,开句玩笑就恼了?”
我不听继续走,她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我站住了,身体有些不稳,可能是不胜酒力。我看着她,我喜欢她就用喜欢的眼神。她看着我,还是带着一种成熟一种强势,但我酒意正浓,正是耍流氓的好时候。我低头就去吻她,她开始没反抗,就在刚要吻到她的时候,她一把把她墨镜按在我脸上,正好给我戴上,然后招手打了个的,一把把我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
然后从我兜里拿出手机给我舍友打了电话,我后来的事就不大记得了,只知道小峰和佳明去校门口接得我,我出了丑。
第二天我睡了近一天,晚上的时候难得我们宿舍一起在宿舍吃饭。
“来,再说说渔子昨天那德行,让大家高兴高兴!”李成起了个头。
下面可就是我的出丑时段了。
“当时正直晚10:36分,本尊我正在欣赏日本新作。电话突然就响了。”佳明油腔怪调地开讲了。
“当时佳明一听是女的。”任小峰也开始演讲了。
“喂,是陈渔的同学吗?我说是啊,妹子你谁啊,陈渔醉得不行了来校门口接他下行不?别开玩笑了妹子,我以为渔子喝醉不应该啊,你们猜人家说什么?”
“你们再不来,他可就死这了。”任小峰学着女人地语气说。
“不是这个语气,是跟个女杀手式的冷酷语气。”佳明又学了一遍,他们逗开心得笑了,我那个郁闷啊。
“我一想啊,这不是真的也得去,万一我们渔同志,真死在女人的档里,当兄弟的也不好看啊。”
“就是。”小峰也应喝。他们都笑得得可开心连王二都笑了,哎没办法,人总是在别人的丑陋或者悲哀中来获取自己优越感,从而得到快乐。他们是我也是。
“我们俩一路飞奔到校门口。”
“一辆出租车往这一停。”
“后门这么一开。”
“渔子探出头来哇一声就吐了一地啊。”
“那些绿的红的一大摊啊,也不知道吃什么好吃得了。”
佳明和小峰一唱一喝,跟说相声似的。我真是无地自容。
“渔子搂着人家小姐的脖子就出来了。”
“还带着墨镜跟拍片回来似的。”
“还说什么,霜啊,我喜欢你。”
“说着还亲人家,那个流氓样……”
……
啊,我灰暗地一个睡前时段,我和他们打闹一翻后,他们都开心得不得了,我郁闷地坐在阳台,戴上那墨镜看一轮圆月,墨镜不错,戴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