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就要爱得疯狂，刻骨铭心。故事继续……
不论婚姻的爱情？听到疯女认真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到，疯女铁了心是要跟我玩真的。因为疯女只是疯但不是傻，在无比真实的现实面前，她爸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一穷二白还没什么大能力的我的。如果我们这场恋爱是奔着婚姻去的，那就是个幻想。
但疯女主动的索求不是只是因为她到了一个情窦大开、爆开的年纪，而是她和我在某些方面有着同样的执拗，决定要做的事情就要一做到底，即便是错的也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便是爱情也是这样。
每个人想让自己的初恋能够爱得轰轰烈烈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幼稚的人还奢望能够天长地久，聪明的人只求一个刻骨铭心。疯女显然是那个聪明的人。
我没有拒绝，默默感受她在身后的拥抱。
“你知道吗，其实早就和你恋爱了。”疯女说。
“啊？”我有些错愕。
“在你背着我路过那片水洼的时候，其实我也没什么感觉，我并不是傻痴，不是那时候喜欢你的。”疯女说。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不仅笑了。
“我能给你说实话吗？”我笑着说。
“什么实话？”疯女靠在我肩上的脑袋抬了起来。
“那天我背你，其实并不是我好心。”我笑个不停。
“那是什么？”疯女问到。
我边笑边组织语言。
“不许笑！”疯女猛捏我的腰，这群女人，都和陈冰学会这招了。
我止住笑声，娓娓道来：“那天我和佳明看见了你，佳明说，‘哎，渔子，那不是我们班的小美女吗？长得真清纯，那小腿，真美啊’，我说‘我敢过去摸她腿你信不信？’，佳明肯定不信啊，就说打个赌，要是你敢上去摸她腿，还不是假装不小心碰到，还不造人骂，我就请你吃一天的饭。我说行啊，于是就有了我跑过来背你的事儿。”
这个事其实是佳明一直都给我瞒着，在他眼中真得希望我和疯女能够在一起，尤其是我和吕霜好的时候。所以即便是最不会守口如瓶的佳明，也没有去告诉疯女，去破坏我在疯女心中的形象。
这次是我主动告诉了疯女。
“陈渔！我草你大爷。”疯女疯狂地掐我，我不停地躲闪。
“我大娘是不会答应的。”我笑着说。
疯女猛锤我，我们就这这样在床上打闹起来。直到打累了，才一起躺下来喘息。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问她。
“也不知道啊，就是晚上想男人了就会想起你。每次不开心了也会找你喝酒，而你还每次都会陪我去，我就觉得你很好。”疯女说到。
“反正是你买单，干嘛不去啊。”我说。
“佳明哥就不去。”疯女说。
“哦，感情我还不是你第一个意/淫对象啊。”我斜视了她一眼。
“恩，我的第一个叫周杰伦。”疯女傻笑着说道。
“傻缺。”我伸手刮了她一下鼻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习惯地会伸手刮她的鼻子。
这本应该是长辈对小小孩子才会有动作，原来在我心中，疯女还依旧是个孩子，而我只是和她玩的来的哥哥而已，只是疯女不会这么想。
我看着疯女，疯女看着我，都像干柴看见了烈火。
我深咽了口唾沫，转过头去，向上看那个翅膀都生出了锈迹的吊扇在旋转，来努力克制自己。
一个举城闻名的大企业千金，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代在这巴掌大，连个空调都没有的出租小屋里，怎么想都是个很不相符的事情。
“懦夫！”疯女显然看穿了我的整个心思，骂了一声。
“李成应该快回来了。”我解释说。
“成哥，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的。”疯女似乎比我还了解李成。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分：“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再晚了学校就要关门了。”
“渔子，你还会想起刘晨慧吗？”疯女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我问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事情。
“啊？”我没有料到疯女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很是诧异。
“我要你说实话。”疯女似乎在我闪烁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了我想搪塞过去的意图。
我此刻猜不准疯女是要检测我对她的忠诚，还是考研我对爱情的忠贞，所以想了许久。
“会，不那么经常了，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就像会想起一个有趣的故事。”我说了实话，虽然怎么听都像是假话。
疯女翻了翻白眼，就算是想了想着话的真假，然后就信了，没有质疑什么。
“她是你的初恋？”疯女问到。
“如果看着林志玲的照片遐想不算初恋的话，她就算是吧。”我故意开了个玩笑，想让这个话题不至于尴尬。
疯女果然笑了，还打了一下，然后侧过身，抱着我的胳膊：“我想听听你的初恋。”
“怎么吃醋了？”我看了她一眼。
“就是想听听。”疯女晃了晃我的胳膊，很真诚地撒娇道。
我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着那风扇的旋转，陷入回忆……
“那时候，我十七岁，她也十七岁。我们是同村同校但不同班，她在我隔壁班。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一样，长得算不得出众，但也不丑。而我是学校出了了名的斯文败类。”
“什么样的斯文败类？”疯女问到。
“长得很斯文，但其实特会捣蛋，学习又不怎么好的斯文败类。”我回答了她这个问题，继续讲下去，“那时候我们只是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也不光是我们两个，还有同村和邻村的好几个同学，有比她更漂亮的女生，也有比我更帅气的男生。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看上谁，就只是普通的同学。”
“后来其他几个同学都开始成双成对了，一起上学的就剩了我们两个。当时我们都以为这便是上天的安排。”
“有一次，她的车子坏了，于是我们就骑着一辆车子回家。那是个刚刚杨柳依依的春天，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泥土的腥味，课本上说的什么泥土的芳香，那都是扯淡的，泥土是腥的不是香的。回家的路很长，我带着她一会儿，实在累了，就厚颜无耻地说，‘你带我一会儿’于是就换成了她在前面骑车，我在后面坐着。我就在后面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蛮腰，那天的她穿着蓝色格子花的长袖衬衫，很是修身，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我看着看着，就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然后就成了？”疯女还真没有吃醋的意思，眼神闪烁着好奇和期待。
“没有，我被一脚踹下车了，然后还是换做我来骑，她在后面。直到在过完周末回到学校，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那个玩的好的哥们暗地里将她的车子弄坏的，还一脸豪气地跟我说，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应该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对刘晨慧有了遐想。”
“那你什么时候表白的呢？”疯女有些迫不及待地催问到。
“我吧，确实平时说话比较贱，其实还是挺腼腆的。一直到高三，高三那年暑假，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上补习班，每天回家都要很晚，我们总是会一起。那时候我们会一起像小孩子一样去路边的草丛里捉蟋蟀，会飞快地骑车大喊大叫，会在磅礴的大雨中，淋着雨一起奔跑，在那个暑假我表白了，自然而然，就像春天柳树会发芽，夏天路边会开满野花。肆意、自由、疯狂，却又纯净。”
我似乎很享受那段回忆和讲述。
疯女没有打断我的意思，不断地追问，引导我讲下去。
我从我和她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接吻，第一次……
一直讲，一直讲到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一起回家，最后一次说再见。
疯女就这样靠在我的肩膀边沉默地听着，直到时间过得太久，我发现她睡着了。
我给她盖好被子的时候，她在梦中喃喃道：“恩，初恋就该爱的刻骨铭心。”
我端详着她恬静熟睡的样子，就像回到那个杨柳依依的春天，闻见了泥土的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