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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地落叶(10)

第一座不久前死过人的老房子,位于小巷中间地段,是我搬出父母家后独立生活的第一个落脚点。这个落脚点满是我从前在家看不到的崭新家具,而非不屑一顾的旧家具。院子里,有衰败的黄叶和零落的残花。我不知道租住这间房子的经过,一切都是我年轻母亲的主意。我也没有看房,就把简单家具搬进去了。院子里的景致,是我搬完家后看到的。随后我四处打量,发现屋子共有四进。第一进朝阳,归我。第二进是一对为人热情的再婚老人。第三进是房东,有个小孩,乳名阿六,三岁。第四进,是三户人家共用厨房。厨房尽头开着一扇后门,通向后背塘。进与进之间,有铺满青石的方形院子隔开,隔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我是一个随缘的人,孤单单一个人生活,倒也习惯。清晨起床,下班回家,无所事事在院子里看天,都感到恬适。日复一日,生活规律。通常,我下午放学回来,再婚老人已经在恩恩爱爱地共进晚餐。阿六妈正在一边哄着阿六玩耍,一边升起一天中的最后一次炊烟。我先拉一下手风琴,然后才去洗米做饭。这时候的厨房,往往只剩下我一个人在为晚餐忙活了。安安静静的环境,与周围世界仿佛有千里之遥。身后偶有凉风,不多,但也反反复复。我无意识地望望通往厨房的过道,敞开的后门,池塘蛙声,恰到好处。

喜欢独处的我对这小小空间很是满意,但我从来不在厨房吃饭,而是喜欢把饭菜装进一个带耳的搪瓷花碗,端到朝阳的卧房兼书房吃,也不知道为什么。饭后在有衰败黄叶和零落残花的院子洗漱,安然入睡。

不对劲的是我入住后的几个月间,曾先后数次看见一个与阿六妈相当般配的男人,挑着东西,匆匆进屋。这是夕阳西下,或者天刚傍黑的时候。他从我门前经过,我原本要与他打声招呼的,毕竟我是房客,他是房东。但他很笃定,瞟都不瞟一眼我敞开的房门就往里面走,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存在。不过,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出门,也没有看见他吃饭。

一天晚饭后,我在不经意中与那对再婚老年夫妇谈起阿六他爸时,他们露出吃惊神色,繁复打量我几遍后呆问:“你说谁?”我说:“阿六他爸爸。”

他们大惊,面无人色地说:“阿六他爸死去快半年了。”我愣在那里,盯着他们问:“那个总在太阳下山时挑着东西进来的赤膊男人是谁?”“天哪,你也看见他了!”老妇人一下瘫倒在丈夫身上。老头儿一边用手安抚妻子别怕,一边说,“一直以来,只有阿六瞧见的”。我怔怔站着,冷汗从头上冒出,那副赤膊魂魄的行踪又在眼前重现。老头儿意犹未尽,继续说,“你住的房间,就是他们夫妇原来结婚的房间,也是他病死的房间。”我毛骨悚然,冲出屋子,去叫家人帮我寻租新居。搬家,一分钟都没有犹豫。原来女主人对我超乎常态的热情,不仅仅是纯朴。

太阳初升,我却从一座怪屋,搬进另一座怪屋。

这座怪屋屋主几年前就搬离那里,屋里早就没有人气。屋身又长又窄,又暗又潮,一把铁锁紧锁着,好像要把里面的秘密全锁住。整座房子晚上只住我一个人,我挨着床头,就着垂吊的电灯看书。我喜欢外国文学名著,那一阵迷的是乔治·桑。每个夜晚,我专心阅读,一页一页翻书,一点一点往故事结果追。一直追到瞌睡来临,睡眼蒙眬,这才把灯拉灭,躺下睡觉。床头的窗外,是屋子中间的天池。隔着天池,是一个带锁的神秘房间。白天透过窗户,可见房间里有一对并排挂在墙上的老人画像,画像穿着唐装。我对这两张画像的来历浑然不知,猜想是房东家先人。我每天从这扇紧锁着的房门口经过,去往位于屋子后面的厨房做饭,一个人,哼着歌。我喜欢独处与安静,人多的地方反倒感觉不自在。这个静谧居所,给我带来愉悦和灵感,镜子照出的容貌与心情,都带着一点小欢欣。

出人意料的是一天傍晚,我下班回家发现屋里怪事。有纸钱蜡烛香的味道。有祭祀的痕迹。墙角处甚至还有一二点没扫尽的纸钱灰,贴着青苔,没有飞舞。晚餐很丰盛,有整只的白斩鸡吃,还有猪头肉。我问回家度假的先生,怎么会有鸡吃,又没有客来。他搪塞着岔开话题,给我讲一路见闻。从海南到广东再到广西,搭客车坐轮船、乘火车再换成客车,一路在炎热中走回。敲门,听到人来开门的脚步声。“这房子好长好凉快啊!”我记得他当时进屋后脱口而出的话,也记得他两只眼睛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打量着的情景。这间屋子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停在那扇暗暗的房门前,回过头来看我。我毫不在意,领他进了我们租住的房间。

端午节前我洗被子、床单,把满是霉味的房子弄得乒乒乓乓、尘土飞扬。上上下下忙活一天,直到晚睡前才铺床。被子上散发的太阳味道使我格外愉快,加之买了新书,心情更加愉悦。那夜月亮真好,弯弯的,像一只小小的船。那夜晚风真轻,细细的,像一股清清的泉。我不是诗人,不然我在那个夜晚肯定能吟出一首好诗。但我热爱读书,跟着英国女作家达芙妮·杜穆里埃,我又一次走进曼陀丽庄园。停电时我才意识到那个夜晚的月色之美,以及那镶满青砖的房屋之静。先生帮我点了两支蜡烛,跳动的烛火在静静燃烧。火光照亮了曼陀丽庄园的一些地方,却使远点儿的角落更加黑暗了。我说我要看完这章才睡,然后低下头去,继续阅读。先生掀开被子,欲言又止地躺下去。

“你是谁?”先生冷不丁一声断喝,把我从吕蓓卡的房间惊醒过来。扭头,却见先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有人”,他比划着。“发神经”,我不悦。“嘘”,他朝我打个手势,不再出声。乌云遮住明月,我似乎也听到了响动。把书合上,一切似乎又都归于平静了。在这样的静里,我的内心并未真正安宁,我竖起了耳朵。

却见两支蜡烛,不知何时被风吹灭。屋里什么地方,也发出门被谁推开的吱呀声。接着是单调的一两声脚步,窸窸窣窣,由远而近。脚步走走停停,一阵一阵。我看不见,只闻声音,感觉可怕极了。可怕中,那声音在窗外停住,徘徊。正惊疑着,窗台上的火柴又无端掉到地上,掉到心上。先生是个大胆人,但也颇不平静地说:“你在这坐着,我出去看看。”说完抓住门闩拉门出去,把我留在黑暗里。返回时他没有迎接我的目光,走进来在床边坐下,不再说话。他不说我也不问,十多分钟过后,一种不自然的声音再度顽固响起,把我们团团笼罩住。在这深渊般的响动里,我感到彻骨的诡谲与紧张。夜色清朗,先生又见隐伏窗外的影子,神情大骇。“你到底是谁?”

他大喊,喊声里有一种无法言传的畏惧。我被这畏惧迷幻了眼睛,也迷幻了心智,冷汗飞出,浸湿衣裳。

独立情节被我串成可怕故事。我想起那间又阴暗又可怕的房,那两张并排着的唐装半身画像,某日一眼瞥见的尚未燃尽的钱纸灰,以致今晚一再响起的脚步声。恐惧占领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先生架着走出这间房子的,也不知道先生如何把那一屋的秘密重新锁住。只知道午夜十二点以后我们回到得胜路,回到人的世界。敲开父母家门,当着父亲的面,先生说出了我们刚刚过去的遭遇,以及他回家度假以来的种种怪事。这间在他一脚迈进之下顿感寒意习习的房子,这间终年散发着青苔气息的房子,使他早有戒备。他买回我们本地人用于祭祀的公鸡、钱纸、蜡烛和香火,在那间有画像的房门口摆起供台,同时赶在我下班之前迅速清理好祭祀现场。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使逝者安息、生者安然。谁知道一切努力,皆是枉然。次日,母亲也不怕得罪房子主人,用明朗语言退掉房子,屋主一笑了之。又几天,屋主与母亲相遇于街角,称她已故母亲托梦给她,以为是她搬回老屋居住,这才常回家看看。但是看不清楚,就在房门外面徘徊。母亲的转述使我心惊肉跳,我想到了人类的灵魂。他们住在哪里?什么情况下可以随风飘动?我见到的会是真实灵魂吗?它难道不可能是我的幻觉吗?

搬出这座怪屋,神秘的灵魂于我不再是不痒不痛。我不再轻易搬家,也没有再度遭遇类似事情,但我一直没有停止查阅类似人事。比如,《与名家一起体验死亡》等,我就一读再读。但几乎所有书籍在谈到灵魂问题时都模棱两可,像是精神陷阱,又像是无稽之谈。这是我努力探索灵魂之火熊熊燃烧的一段日子,我始终没有找到最佳答案。事实上除了民间传说,我并没有关于灵魂的其他证据。把自己匪夷所思的经历写出来,为别人的探讨提供灵魂切片,是我写作本文的初衷。也许,传说中的人类灵魂是现阶段人类尚未探明的一种暗物质,一种很轻很轻的暗物质。我不知道这种暗物质的存在,并不代表这种暗物质的不存在。再说了,人类若没有灵魂,那人还是人吗?

(原创于2012年12月上旬至下旬,再改于2013年2月下旬)

晚风轻吹

晚风轻吹时,我总是记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超度歌。

那是一年中最热的夏天,因为一个伯母去世,家人请了个超度亡灵的艺人班来。人世中的我,由是第一次得以近距离体验,聆听超度歌。是不是叫超度歌呢,我是不怎么清楚的。我的推理是,歌从为死者超度的艺人口中唱出,称它为超度歌,应是无妨的吧。

为伯母超度亡灵的那些艺人,黄昏时分到来。他们风尘仆仆穿过夏日毫不凉爽的热风,一脚跨进伯母香熏浓郁的灵堂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正席地而坐,守在伯母灵前。据说,为死者超度亡灵的做法可以使亡者安然归去,生者悲伤减轻。这样的传说,也就使得这一风俗在得胜路上流传下来,直到20世纪90年代。

艺人脸色庄重,举止矜持,完全是虔诚、笃信超度的样子。他们随身带来的黑色箱子,装满道具。盖上画着一个图案,使箱子里的一切显得格外神秘。

我先是看见他们匆匆化妆,施脂粉、描浓眉,繁复准备一会儿超度亡灵的舞蹈场面。然后看见呈现在我眼前的超度布景,奇怪的旗帜,照妖的镜子,驱魔的咒符,夸张的服饰,以及由桌子、凳子叠加而成的奈何桥。其中的旗帜特别吸引我的注意力,上面装饰着藤黄色的流苏缀物,在电风扇吹出的热风中摇晃。晃得游丝般的感伤不时从我心底涌出,顿觉浮生如梦。那照妖的镜子,真的能够照出妖怪并且把妖怪吞掉么?那驱魔的符咒、木杖,真的能够驱除妖魔鬼怪?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照妖镜上,企图望穿镜子,望到的却是灵堂中密密麻麻的孝子,乱纷纷挤在镜子里。

灵堂外面,同样是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黑帽黑袍的艺人纷纷登场时,我惊奇听到他们当中的一个,用一种仙风道骨的声音唱读亡者姓名、出生和逝世时间,以及膝下儿女的姓名。随之,独唱与合唱兼而有之的歌声划破灵堂,其腔调与灵堂现场气氛十分吻合。我作为伯母最小的侄女,披着孝布站在服丧亲属中间,成为众多近距离聆听超度歌、观看艺人为亡者超度亡灵全过程中的一员。听得出他们的唱腔,是经过口口相传训练的,不然的话,何以唱得如此凄凉婉转,无与伦比。但是,我竭力想听清什么却又什么都听不请,听不明白。只有腔调中的苍凉,令我颤动不已。渐渐地,我从他们方言浓重的腔调里,感到了歌中的魅力而完全沉浸进去。是的,我听出了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也就是说,在他们传唱的超度哀歌里,春、夏、秋、冬都出现了,与人在世时的情景完全一致。

他们唱唱停停,绕场兜圈,孝子贤孙紧随其后。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兜了一圈又一圈,兜了十圈又十圈,但那圈圈,仍在兜、在绕。每一圈的中途还要停下来,由孝子贤孙往象征这一关那一关的鬼门关放钱,几角几元不等,为前往阴间的亲人交纳买路费用,祝福亲人顺利通过。过程之繁缛,难以形容。绕圈歌唱中的艺人,神情一方面庄严柔和,一方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两种因素集中到脸上,既给现场增添法力无边的魔力,又使他们自身增添了一种特殊的风采。

初时,听歌的孝子和围观的人群面容平静。当艺人高唱三拜九叩时,灵堂里哭声一片。举哀后有一小段时间沉寂,重重的沉寂。但是歌咏的另外一段,再度将死亡的悲哀强烈撕开。小孩受到惊吓,把头埋进母亲怀里。空气变得稀薄了,我的神思恍惚,仿佛看到爱我的伯母衣袂飘飘,走在永恒的路上。默想她在阳世间的万千好德,感慨万千。歌声中,内心精神渐被抽尽,只是躯体麻木地跟着艺人转转转,转转转。昏昏间,手握神杖的艺人已接着唱:

“暑往寒来秋复秋,人将白骨葬荒丘,蝴蝶梦中家万里,望乡台上泪双流。”

从春天到冬天,从出生到死亡,四季在歌中反复出现。它接近一个人的一生,又不是一个人的一生。其中的精神与辽阔,叫人醍醐灌顶,永世难忘。接下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歌中将那精神与辽阔以富含哲理的方式一一道出,使人既柔和又尖锐地反省自己的人生过程。我无法滴水不漏地追踪自己的人生过程,但能感到人生的丰富。既然生死无人能够逆转,那就气定神闲、满心喜悦地迎接小小的花开花落,冬去春来吧。

我记得,灵堂里艺人合唱“日月犹如两只船,东边撑起落西边。一只船儿催人来,一只船儿斩少年”时,灵堂里哀声一片。膝盖,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重唱“暑往寒来冬复冬,劝人行善莫行凶,酸甜苦辣随缘过,一生劳碌一场空”时,一切都完了,前辈与后辈,永不再见。我看到我的伯母,在歌声中走远。

此时已过午夜,在艺人们从容拆去超度道具时,厨房鸡粥的香气飘来人世清香,引来灵堂一阵骚动。负责治丧的总理事默默请辛苦的艺人去吃夜宵,他们也不客气,无声离去。孝子们仍在灵堂守着,有帮忙的街坊端来热气腾腾的鸡粥。人不分老少、男女,东一个、西一个地蹲着吃起来。

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随艺人走,走到一个说话发音很重的长者身边。

经过一番交谈,我知道他们平时多以种田为生,别人有请,他们才放下手中的农活匆匆前往。又从他的手里,接过一本陈旧的小本并迅速找到他们刚刚超度唱和的部分,惊心动魄。炉火纯青、韵脚优美的诗样语言,便是使亡者安然归去、活人悲伤减轻的特殊符号了。

“感叹春来百花开”是这首歌的开始,“一声亲罢一声天”是这首歌的结束。整首歌由好几十节组成,一节四句,韵脚多变,意思耐人寻味。既是对人世庸常日子的阐述,又是对人心思想的教化。既蕴蓄着人生的喜乐和悲伤,又蕴蓄着人类的智慧和温暖。

这就是我听到的超度之歌,一首载满人生的歌。一千次的超度,一万次的歌唱,人的一生,从始至终都在超度歌中漂泊。我以为,写这首歌的人不是天才也是悟性极高的人,是人群中出类拔萃、卓尔不群的一个。只是,最初编唱这首歌的他早已枯萎,永不再唱。

我走到屋外,仰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在天地间低声默念歌中的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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