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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曙光耀世

黎明的曙光再次照耀着这座安宁祥和的古城。各个风格迥异的建筑群熙熙攘攘的散落在茂密的森林深处。通往城外的青石路上身穿各种服饰来自不同公馆的幻术师们踏着清晨的霜露踏上新的冒险之路。他们努力的生活着,憧憬着更美好的未来。没有人知道,在距离这条路不远的地方昨天晚上经历了怎样的灾难。

“你果然在这里啊”雷拉从一棵断裂的树干后面走了出来,他吐了口烟,草青色的下巴微微颤动。虽然已经不算是第一次见了。不过眼前的景象却依旧带给他莫大的震撼。

金色的光阵荣罩着的地方,昨天晚上先后被焚烧、切割、绞碎的红杉树群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整个空间像是在进行一场庞大的拼图工作,所有的残骸碎片悬浮在空中,飞舞着、游动着,排列组合成最初的形状。金色的光阵中间,是手握金色盾牌的蕾蒂安娜。她静静站在原地,没有理会雷拉,她湖绿色的纱裙缓缓地摇曳着,她的乌青的头发游龙一般被强烈浓郁的本源激荡的四处飞舞。她像一个掌管生死的女神,从容静默的复苏着一片死寂的大地。

过了一会,金色的光芒褪去,蕾蒂安娜手中的盾牌呼的一声隐进她娇俏的身体里。

“你就这么怕【协理会】的人”雷拉掐掉手里的烟卷,一本正经的看着蕾蒂安娜。

“昨晚动静这么大,迟早【公馆协议理事会】的人会知道,趁他们找上我们之前,能弥补的损失尽量弥补,省得他们找执行长的麻烦”蕾蒂安娜踩着厚厚的沾着霜雪的枯叶,向公馆的方向走去。

“可是,你的尽量弥补就是这样”雷拉看着屹立在自己眼前的森林,一颗颗高大的树木都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只是它们却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烧灼的痕迹,与以往的枝繁叶茂相比倒是清冷了不少。

“这我实在没办法了。执行长他操控的火,与普通幻术师的火不同,带有吞噬性,无法复原啊”

“吞噬性的火焰”雷拉的眉头紧皱着,难道这就是圣使要杀执行长的原因吗?

“雷拉”蕾蒂安娜停下脚步,她回过头来看着雷拉“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也不想理会公馆其他人的想法。不管执行长是谁,不管他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哪怕他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我也要跟着他”蕾蒂安娜迎着朝晖,她的橙色的眼眸像太阳般坚毅温暖。

-“小姑娘,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里啊”花白头发的老人依着门框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你是幻术师?”

“他们不要我了,他们说不养吃白饭的人,他们说本源低弱的人不配得到食物,不配进入公馆”

“这样啊!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比食物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老人眯着眼睛笑了,他伸出粗糙苍老的手掌“愿意来我们公馆吗”-

“知道了傻丫头”雷拉轻轻地拍了拍蕾蒂安娜的肩膀“大家不是昨天晚上都决定了吗”

“哥,蕾蒂安娜姐。那个,执行长找你们呢”德雅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小丫头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有发现雷拉和蕾蒂安娜走过来的地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三年前

冗长的走廊深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着。走在前面的年纪大概十七八岁少年。他刀锋般的薄唇紧闭着,两道狭长的眉峰向鬓角飞去。高高的眉峰下隐藏着碧绿瞳孔。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氅用金色的丝线绣制的云絮隐隐约约闪着璀璨的光芒,乌金的靴子上精致考究。他的步伐大而稳健,踏在琉璃般平滑的地面上哒哒的响着。身后紧跟着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他五官端正是个非常俊秀的少年,浓密的眉毛下面那双仿佛孔雀石般的蓝色眸子时不时的向四周扫着,眼神里充满着惊奇。他身上麻质的黑色短褂破了好几个洞,上面沾着些许斑驳的血迹。他短簌簌的黑色头发上还挂着许多细微的冰晶,那是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残雪。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男孩子停下脚步冲着前面身材高大的少年喊着。

可是少年没有回头,没有给他任何答复,甚至没有停下行进的脚步。

“虽然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不过你二话不说把我带到这么个鬼地方,而且要我跟你走。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自己走吧”男孩转过身想要往回走。可是,他却久久的没有迈动步子,他瘦弱的身子颤动着,眼睛里被惊恐填满“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眼前早已没有了来时的走廊,那块铺在脚下的仿佛琉璃一般的五彩地面也都凭空消失了,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洞的黑暗。

走在前面的少年依旧没有回头,他渐渐地放缓了步调。沉甸甸的黑色大氅在密闭的空间里舞动起来。忽然一股金色的光芒仿佛一条细小的水蛇从他脚下游离出来袭向傻乎乎站在原地的男孩。男孩觉得自己突然间手脚被绑了起来,刚想开口,却突然想一个丢了魂魄的人死死的睡了过去。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眼前的一切又变成了另外的一幅景象:这是一个非常广阔的空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是二月积雪融化,春草发芽的温度,清冷却不彻骨,令人精神抖擞。地面像是一整块经过完美切割的碧青色水晶石,光滑明亮,里面不时的闪过一丝丝银白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像是闪烁在遥远天际的璀璨星辰,明灭之间点亮了整个空间。他勉强着站起来,浑身上下的骨骼充斥着仿佛被电流击中般的麻胀感。

“你醒了,辰然”声音从空旷深处传来,温和的话语里有着一丝不可冒犯的威严。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辰然四处张望,却看到了在自己身后半跪着人“啊,你在这里怎么不出声啊,吓死我了。对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还把我电晕”

“你闭嘴,圣尊面前你也敢放肆”

“圣尊?难道这里是……零殿?”辰然惊讶的张着嘴巴。虽然他只是个自小流浪的小乞丐,不过常年四处漂泊的日子倒也让他长了不少见识。幻术师,本源,公馆甚至是包括零殿。只是零殿对于普通人而言太遥远了,遥远得像一个美丽的神话,辰然也一样通常都是当个故事听听而已。不过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些他一直当成神话故事憧憬着的事是真实存在的。他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然后痛得咧着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呵呵……”声音再次响起“辰然啊,你不要怪路西法了,是我要他带你来的,只是这孩子太心急了。可能出手重了些”

辰然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跟路西法斗气,他不甘心的冲着路西法翻了个白眼,一边揉着刚才掐痛的胳膊,一边说“圣尊您老人家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不过要等人齐了才能宣布”

“还挺神秘?”辰然吐吐舌头,他看了一眼仍然处于毕恭毕敬行礼中的路西法,他问“还有人吗?”

“恩,已经来了”

一阵疾风席卷而来,辰然不由得闭了闭眼睛,等他重新睁开眼后,三个穿着一摸一样的人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中间的略微年长,看上去比路西法还要成熟稳重些,而剩下的两个则跟自己年纪相仿。

“圣尊,明空将四座圣使聚禾,五座圣使西索带来了”高高瘦瘦的男子向前一步同路西法一样行礼。他英俊的眉宇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嗯,路西法也将三座圣使辰然带来了”

“什么?圣使?我么?”辰然大叫起来。

圣尊的声音再次从远处传来“明空、路西法、辰然、聚禾、西索,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正式成为郁堇国第五代圣尊的第一任正式圣使了,我希望你们是我唯一的一任,那么,接下来,开始仪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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