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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桔梗花语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四年前,时间是一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毒药,用它特有的步伐一步步慢慢腐蚀着我们的心灵,而你平时总是察觉不到它的毒性,总是在一段时间后才会觉得你早已中毒,也总是再一段时间后你才会明白它的剧烈远远不止从前。我没有想过我会选择新闻专业,这个堪称第六艺术的学科,它那生命的符号并没有引起我的喜爱,我没法忍受半夜两三点还接到采访通知,也没法每天活在匆匆的岁月里,我比较喜欢安稳一些的生活,而新闻本身就具有新鲜性,所以我注定没法爱上这门学科的,也至于我总是在上完专业课后就独自一个人来到古城,在向阳,我喜欢你,而在这里,我最喜欢古城。早晨的古城像是江南水乡的姑娘,细腻婉约,一低头和一回眸间诠释着温柔;而午后的古城像是沉睡的美人,余晖洒在她迷人的容颜上,竟是如此的让人着迷;最美的是那傍晚的古城,犹如传说里的公主,流水赋予她生命的气息,晚霞也是她的笑容,古老的城墙孕育着她的年华。我曾疯狂的想与古城结伴,终其一生,可似乎又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呼唤着我要回去,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

大学就快过去了,在任务式的实习之后,我却没有毕业前的紧张和不舍,继续研磨着时光,我本以为已将你忘得彻底,可那该死的思绪缠着我,偶尔将我拉入有你的漩涡,我出不来,也没法完全的去到中央,这种慢性自杀式的命运让我生恨,我不知道在我不熟悉的地方有没有像我这样的人。

这四年里,改变的太多,我会开始热心陌生人投来的友好,不再像过去一样躲在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喜欢的朋友;而也有太多的没法改变,比如简单的穿着打扮,比如我们都喜欢的歌,比如我那该死的胃,这些,都没法一下子改变,我曾经以为我一定会将我的胃养好,我便不在对谁有依赖,可预兆一般的,我注定没法获得她的芳心,它可能已经将它许配给你,也只有你能让她安心,不过我想她始终注定是孤独的,我不会再允许她对你抱有幻想,即使那使我痛苦不堪。

现在我总是独自走在街头巷尾,孤独走在路边,它身边却不在出现点什么。又是桔梗花开的季节,赏花人中却寻不到你的脸,许下的誓言不再有你的音迹,泛黄的信箱里也看不到你的信笺,我打开你唯一留下的信物,写满了莫名的旋律,你说沙漏也记载不了我们的时间,可一起走过的天却始终四节更替。你说你背负的太多,而我,是那沉沦的稻草,你逃脱不了离开的结局。说好的一起面对,却成了一起面对独自的脆弱,我不愿你独自悲伤,你却许我强颜欢笑,离开,是早已写下的宿命。在这个么有你的地方,我独自去看桔梗花开,代表着幸福的花朵也嘲笑着我的无望,各自幸福已成为我们的最大愿望。“桔梗花开三月盛,独有秋季一世存”是你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也是我离开的理由,直到现在,我始终理解不了它的意思,所以选择了离开。

那年秋季,萧瑟的风无端的刮着,一起吃过饭,我们来到了平时爱去的花园,你的悲伤写在脸上

“你知道桔梗花吗?”你突兀的问道

“听说过一点“我没精打采,进不去秋风的氛围,更读不透你眼里的世界

“是我喜欢的花”

“那我也喜欢,长什么样呢?”,听说是你喜欢的,我开始想了解。

“有时间带你去看看,我比较喜欢的是它的花语,永远记住一句话‘桔梗花开三月盛,独有秋季一世存’”你眼里的光还是我触不到的刺眼。

回到宿舍,我随即打开手机,用万能的百度查询着与桔梗有关的一切,通过查询我才知道,桔梗长的细致脆弱,纯净寂寞,有着不同的颜色,超凡脱俗的淡然气质使我过目难忘,可在我看来,它的开放显得那么失意,如东风破的旋律,宣泄着忧伤。未然,这也是你的忧伤吗?我摸索着。

而当它的花语呈现在眼前时,我无语凝疑,仿佛世间的一切悲剧,催人泪下,我无力的思索着,是你要表达的意思吗?桔梗花语中无望的爱也会是我们的结局吗?

现在我也没法明白,当初你留给我一句“桔梗花开三月盛,独有秋季一世存”,使我产生了离开的念头,我一直是那么的冲动,我似乎习惯了自由,从来都是自己决定着自己的事,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自我,反而觉得庆幸,因为当时如果稍微犹豫半秒,我就又将万劫不复,坚决的收拾着行李,我赶上了回家的最后一般车,在天快明的时候,阳光已是温暖的,每个平凡的人都会在脆弱的时候特别想念家,我也不例外,无力去承担高考给的压力,更无力承担那无望的结局。打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妈妈的那张温暖的脸,她心疼的说着:“怎么就回来了,饿了吧?想吃什么?妈马上给你做?”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准备起来。我的妈妈,一个没读过多少书,不了解我的思想,但却始终给我温暖的人,和她在一起虽然没有抱负的展望也没有理想的荟萃,但却很幸福,她虽然不会告诉我梦想的模样,也不会告诉我该怎样选择人生,但却始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们,希望我们健康快乐,这也是我多年后才发现的幸福,那些我不懂事的年华里,她不知偷偷流过多少泪,而我却总是和她顶嘴,为了我,她没少吃苦。她二十岁嫁到这个家,就一直在不停的忙碌中度过了她的如花岁月,她把最美的时光都给了我们,脸上的皱纹渐渐曾多。她始终微笑着看我,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幸福,在向阳的一切压抑都暂时抛之脑后了。

最了解我的莫过于爸爸,他会告诉我人的伟大之处,也会给我描摹理想的结构,更是我坚强的后盾,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给我安慰的。突然离开向阳跑回来并不是不敢告诉他,而是不愿去告诉他,他总在我赶车的时间里如坐针毡,没有半秒的心安,直到我安全到达他才会慢慢放下心,所以很多时候我总是不告诉他我的行程,一次他生气了,说我的任性还是没有半点改变,可我却是开心的,我知道他这样说都是因为爱我。

在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离开了向阳回到了家,我以为那样我们就都解脱了,你不用去担心我们的未来会不会无望,我也不会去担心你会不会突然离开,就像面对一颗炸弹,你没法去预测它爆炸的时间时,就主动找个安全的位置落脚,然后主动去引爆它,那样,就不会去为它担惊受怕。独自回来的我的结局就是普通二本通知书,时间飞逝,到今天,我即将毕业。

莫名的思绪又飞去四年前一趟,这是我总发生的近况,我想我应该尽量控制自己的,不然我要怎么去摆脱那揪心的过去,我不愿再听你说起桔梗的花语,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为自己活着,不要在去等待,等到你始终不是为了错过自己,而是更好的遇见自己。

今天,我又独自观望了桔梗,这已经是第四个没有你的秋季。而你呢?也去赏花了吗?那些忧伤还在伴随着你吗?还是年轮将它夺去了风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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