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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桔梗花开缓缓

清晨八点的阳光温和的照晒着,醒来后我便开始回忆,似乎昨天一起爬山是几年前的事,倒尽了时光机的带子也不能够彻底,既然没法完全呈现,我便不再多余的浪费时间,爬起来往客厅走去,客厅里,一片废墟,乌烟瘴气,沙发一角的人卷缩着,可一米八几的身高即使卷缩着也没法成一团,看上去倒多了些棱角,或者说那是我不熟悉的畸形,我没有看过这样颓废的他,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一眼望去已没法估计数量。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抽烟了?”我不适应的咳嗽着,这时他才察觉到我的存在,漫不经心的憋了一眼周围,继续埋头回到他的废墟中。我往厨房里走去,有意不去理会他的颓废。

“你醒了?早点快弄好了,你过去劝劝他吧,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是这个状态,也不让我们把你叫醒,我们都没法看下去了,有什么不快就索性都说出来吧,至少那样大家都会更好些”开口的是莎莎,傍边范奕在帮着打点着早餐。

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洗漱去了,我不是没想过把他手里的烟使劲的拍落,可转身一想,我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举动呢,如果说我还能做出那么越界的事,是不是我便会马上被他看穿呢,强忍着的自尊不允许。

“吃早点了”范奕端着准备好的早点走出来对未然说道。未然似乎这时才感觉到屋内的不适,起身去了洗漱间。

吃过早点,范奕陪着莎莎去了商场,说是要采购些工作用品,我无所适从的准备跑去房间睡觉,我很佩服我自己,在这种境况下也能想着睡觉,我明明是睡不着的,可这样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烂借口又怎么能逃过那些本就聪明的人呢。

“陪我一个地方”没有商量的口气,完全的陈述句。

“去哪里啊?没想到这里还有你想去的地方”

“程涛过来了”他站起了身往外走。

一路上我们的脸都是往相反的方向沉思着。

接到程涛已经是中午,他还是那样阳光,好看的球鞋,简单的牛仔裤,白色阿童木T恤,深色的双肩包。他对着我先开了口“简颜你好吗?”。

我木然的笑笑表示慢半拍,我怎么会知道他会过来呢,这是分手后我们第二次见面。

那年分手后,他转校了,多年后未然才莫名的说了一句“我们三个不愧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就连逃避的方式都是一样的,遇到困难总是往陌生的地方逃去。

本来不大的公寓因为程涛的到来显得更加拥挤,我们总算是愉快的相处了一个下午,晚饭过后,程涛把我叫到阳台上,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夹着一支烟。

“怎么你们都学会了抽烟呢?”我不想气氛太过于尴尬。

“你不知道吗?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啊”他玩笑式的回答了我。这口气怎么觉得是在说我呢,我莫名了。

“怎么?难道说还是因为我了?”因为他的态度我突然地觉得轻松了许多。

“简颜,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的就闹成这样了,当未然跟我说你们恋爱了,你猜猜我是怎样的反应?”我还来不及回答,陈涛又开口了“我以为他为了让我吃醋所以故意的在你们之间闹绯闻,我不太相信的说那就好啊,你不知道我当时确实被他影响了,因为那是我们分手后我听到的第一个关于你的消息,事隔两年后听到你的消息我不是无动于衷的,曾经我确实用心的喜欢着你,我们分手后我去了南京,我爸妈在那边,他们一直叫我过去,当我发现球场边上不再有你的影子时,去南京的想法就更加的明确了,你知道的,初恋时的我们总是懵懂的,不懂得怎么去爱,在你面前我不但很幼稚,也很霸道,现在看来,那时的我还真的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只是因为我一个人在这边上学,习惯了身边的孤独,而你,总是在我打球的球场边存在,或许因为你是那个学校里和我最不陌生的人,我开始会去留意你的存在,你也像我一样,话不多,在众人看来我们都是冷漠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玩在一起的,可时间长了,我竟然发现自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的,你那外表的冷漠都是别人熟悉的,而别人不熟悉的你的贪玩和热情却是我知道的,我甚至庆幸别人没有发现你的好,害怕一不小心你就会被别人给盯上了,可终究,我们还是分手了,我们的爱情输给了任性”说到这里他吸着手里的烟。

我没有去阻止这一切,对我而言,陈涛始终是优秀的,我也知道在我们还好着的时候就有人偷偷的跟他写了情书,不过我选择了相信他,他也没有让我失望过,他从来没有背着我给其中的某个爱慕者见过面,甚至连她们写的信他都没有看过,这些我一直知道的,因为和他同宿舍的人说起过,不过即便他们不说,我也不会去在意,因为他不是那种会和别人纠缠着的人,或许我们是合适的,可偏偏我们都是任性的。

片刻后陈涛又开口了“在我已经接受了你们在一起并且选择祝福你们之后的某一天,未然疯了一样的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焦急又憔悴的说着‘简颜不见了,陈涛你和她这么熟,你一定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是吧?你帮我找找她妈,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没能寻到半点足迹’。这对我来说是多么讽刺的话啊,我真的想不起以前你生气了会去什么地方,或许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来得急惹你生气就已经分手了,我没有想法,只是一味的叫他冷静些,一味你只是生气了躲起来而已,谁知道你一躲就躲了这么多年,在那些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们两个学会了抽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抽烟,可每次看到未然麻木的抽烟,我在多次劝说没用后,我也在他每次抽烟的时候为自己也点上,他或许在吞吐着你的离开,而我,或许是在宣泄着他的无奈,我们从小便认识,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我是心疼他的,甚至因为这样在心里无数次的责怪过你,我们兄弟的命运不该被你打扰得这么不堪的”说到这里他又吸了口烟,然后又继续说道“可我们也同样的喜欢着你,无论是朋友还是在一起的时光,我们的青春都和你有关,之后他每到周末就会来南京看我,我们总是在一整天的球场上发泄后又回到住处抽上两包烟,他说他不想再找你了,而只有我知道,他其实还在寻找着蜘丝马迹的你的足迹,他或许是找的太累了才会说些气话,就这样我们上了大一,他的分完全可以取朝都那边最好的大学,可我们都知道,离开了彼此,我们都会是孤独的,没有人知道我们经历过的故事,那也是我们共同的痛,而我考的分数刚好可以上朝都最好的体育大学,里面的设计学也是响当当的,所以我们又取在了同一所大学,继续着我们的相互慰籍。”

“你们经历了些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他们都是家庭优越,长相出众,表现优秀的孩子,我想不通这样的两个人会经历过什么难以说出的痛。

“说叫你们进来吃西瓜”未然刚好的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有点不甘心故事还没来得急听,可没有办法,时机不适合继续说下去,我们一起走进了里屋,中途我们几个相互交换了电话,还收到了陈涛的短信“晚上十点我们出去外面坐坐,就你和我”,我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十点的到来,心不在焉的吃着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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