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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痛的是心

马上叫到方誉采去做准备了,也就是现在方誉采就要进手术室,而宿舍的三个人现在起就看不到她了,直到手术结束。方誉采脸色突然变了,像是很紧张,三个人就抱着她开始安慰她,方誉采闷闷地说:“我好紧张,怎么办?我好怕!我…可不可以不去了?我,害怕!”

叶晴拍拍她的背,轻声说:“没事没事!不痛的,马上就好了,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出来的!别怕啊!”说着说着她也有点想哭,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刘容见状抱抱她们,说道:“没事啦!不是还有我们吗,不会痛的,有麻醉的!就当进去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刘明倩按按眼睛,说道:“好啦!都没事,我们在这儿等着你出来,不要哭了!等你好了我们去吃大餐,我们都要一起去哦!好不好?”

方誉采擦擦眼泪,对她们笑笑说:“嗯!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们要等我呢!我走了。”说完就挪动脚步跟上了前面的护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们,对她们笑笑,然后眼睛似是无意识地看了一遍周围:他还是没来呢!

看过之后就加快脚步走进了手术室,连个背影都不给门外的三个人留下。她们都看出来了,她最后的一眼的看那个人有没有来,但是他还是没有来。

不一会儿,红红的“手术中”的灯亮了,三个人心里都一颤。门外暗暗的带些微黄色的灯光中,有那一道红红的光线,刺得让人不敢直视。其实在妇产科的手术室里进行着很多台手术,门外也就等待着很多人,在这一刻,叶晴觉得这些人极其的多余,看着他们在门外踱来踱去,心情也变得很烦躁。

明明不是过了太久,但在三个人看来却是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那道门陆续开了又关,推出许多病人,每次三个人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是不是方誉采,不知道看了多少人,终于,从门里出来的一个护士推着一道床,只一眼,门外的三个人看到了方誉采。

躺在床上的方誉采,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看着围过来的三个人,可能是麻醉的关系,她的眼神里满是泪水,似是想睁开眼睛看情身边的人却只能眯着眼睛,眯着的眼睛里那些眼泪像是快要溢出来。

终于是努力尽了,像是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方誉采把头一偏,就靠在了软软的枕头上,在靠近枕头的一瞬间眼角的泪水终于是掉了下来,在枕头上映上了一个隐隐的暗圈。随后就被推走了。

因为医院里人很多,床位根本不够,而且方誉采的手术在这儿并不算大手术,所以医院治给了她们一个在走廊上的简易床铺,只是等方誉采麻醉过后再观察会儿就可以走了。

安排好之后,给方誉采挂上了药水,三个人围在床前照顾她。方誉采躺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力气和她们说话,轻声地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是:“谢谢!谢谢你们,我…”说着好像又快要哭了。“不哭,不哭啊!我们都在你身边,都过去了!”刘容帮方誉采掖了掖被子说道。

“嗯嗯,都过去了!我们还是那样,可以快乐,可以大笑,可以一起吃大餐!嘿嘿,我知道你很痛对不对?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叶晴说着说着好像快把自己说哭了。刘明倩也开口说:“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在这儿的。”

方誉采却缓缓地摇摇头,说:“我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刘明倩,拉拉她的手说:“没事,我们慢慢说,回去慢慢说好吗?现在你好好休息。”方誉采紧了紧手,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们!”刘容听到就说:“不要跟我们说这么多谢谢,我都消化不过来了!现在你乖乖休息。”

四个人斗都逗笑了,方誉采也就闭了眼睛静静地休息着。旁边的三个人心里都明白,怎么可能不痛?从自己的身体里活生生地拿走一团东西,怎么可能没有撕心的痛?但身体上的痛也许永远不会有心那么痛。

方誉采连闭着眼睛都是皱着眉头的,眼角的泪水一次又一次趁转头的时候滴落在枕头上。三个人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等护士量了几次体温之后,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方誉采什么都吃不下,其他三个人也都不想吃。这时候输液也完了,护士问方誉采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她说:“只是比之前痛,其他就没有了。”护士边收着输液的管子边说:“那是正常情况,麻醉已经过了当然就很痛了。可以了,你在这儿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方誉采接过单子签了自己的名字还给护士,护士看也不看一眼就对她说:“好了,可以走了。”说完正要走,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回去注意多休息,可能,额,会难过很多天,平时多补补,这几天不能做剧烈运动,最好一点都不要做!”方誉采听完感激地对这个带着口罩却感觉很贴心的护士姐姐笑笑,说:“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那个护士点点头就带着那些瓶子、管子走了。叶晴笑着说:“还是有好人呢!”随后三个人帮方誉采收拾好,就慢慢扶着她走出了医院。方誉采在走出大门的一时间,嘀咕了一句:“我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方誉采身体实在太虚弱,她们都怕她承受不出长时间在公交车上的颠簸,就决定今天晚上就在市区找个宾馆住下来,明天等她恢复了再回学校。

四个人就近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宾馆,订了一间还挺大的双人间四个人住。把方誉采弄了睡着,刘容和刘明倩刚从下面买外卖回来,随即叫醒方誉采起来吃了些粥。吃完方誉采接着睡觉,叶晴和刘容在房间里小声地看着电视,刘明倩则是出去不知买什么东西去了。

安静却有些乏味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快刘明倩就带晚饭回来给三个人吃,还有一大箱的牛奶和补品,听她说是很补的呢,而且方誉采的那份外卖还多了几个鸡蛋。

方誉采睡够了起来,发现这一大箱的牛奶,除了说谢谢,就是郁闷地看着一大箱的东西,问她们:“这些,要怎么带回去啊?”看到刘明倩皱着的眉头,又忙着说:“我不是嫌弃啊,只是。好像真的搬不回去诶。”

刘明倩想想才开玩笑地说:“你敢嫌弃!就是灌也得给我灌下去,不用担心,我来解决。”说完看着旁边的叶晴和刘容,懒懒地看看说:“你们不会忍心看着我一个人抬这么重的东西回去吧?”看到她们俩摇摇头,又接着说:“我就说,所以明天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三个吧!”随后满意地看着她们俩。

叶晴和刘容欲哭无泪,终于刘容说:“我们刚想说忍心的啊,放过我们吧!”然后刘明倩就喊着“没良心的”开始教训着两个人。三个人躲来躲去,惹得方誉采笑呵呵的。随后三个人跑累了,一起躺在沙发里,没心没肺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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