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莲心?”看着发愣的莲心苏清婉忍不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沐姬她们的事情让你感到害怕了,放心,你在我身边,谁都不会伤害到你,我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莲心眸光闪了闪,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苏清婉也便就没有再说下去,两个人在房间内不说话倒是也不显得尴尬,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形间似乎在发生着变化。
吃完午膳的空隙,赫连容晟回来了。
“容晟。”在门口等待许久的清婉温柔的挽住八王爷的手臂,看着赫连容晟明显瘦下去的俊逸脸庞,不免心疼道:“一去数天,容晟,你都瘦了一大圈。”
“是啊,皇宫再好,毕竟不是自己家,金窝银窝总归不如自己的草窝,何况,草窝内有娇妻在等着我呢。”宠溺的看着清婉的容晟,眼里充满了爱意,还有疲惫。
在皇宫的这些天子,并不像外人看来那么的风光。皇阿玛把自己留在宫中也并不是单纯的讨论朝政。皇子众多,自己在宫中逗留的这些天子,必然是招来了许多的嫉恨。在容晟看来,这并不是件好事,皇上这等安排想必是在隔离四王爷和八王爷,甚至,袒护四王爷。
毕竟四王爷的嫡母是深受皇帝宠爱的景妃。皇太后的态度现在来看,谁也摸不清。既不袒护四王爷,也不偏爱自己。至于其他皇子,更是看都不看。
赫连容晟回府后,府上上下都聚集在大堂,既是迎接,也是开家族会议。
“我不在的这些天子,多亏了王妃上下打点的井井有条。”边说便看向坐在身旁的苏清婉,露出一抹笑容来。
“王爷哪里话,偌大个王爷府,仅靠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多亏了众姐妹扶持,不然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聪明的苏清婉开始挑起话题。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赫连容晟左右环顾一番后,想起今早早朝时顺天府尹徐长林的上报,彼时才注意到,这里似乎是少了什么人。
“对了,徐梦香呢,怎么没见她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些什么,毕竟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几个人真正知道。
“她,”颜楚刚要说话时沐姬站起来。
“回王爷,徐妹妹身子抱恙,今天,怕是来不了了。”沐姬自当是抢过话头。
“好端端的怎么会抱恙?!”赫连容晟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很明显对于沐姬的话有些猜疑的。
苏清婉抬眸看了看神色有些紧张的沐姬,转过头对身边的赫连容晟说道:“王爷,听说徐姑娘前些天子掉进橘园亭的湖里了,徐妹妹不识水性,险些丢了性命。幸好颜姑娘相救。”在说到颜楚的时候,苏清婉迟疑的看了看颜楚。“都是姐妹,相救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当时就在场的沐姬姑娘为何看着不动呢。”颜楚不为在意,如平时一般礼让谦虚。
一旁的沐姬却忽然镇定了下来,倒是让别人不由猜忌,是否是想好了应对的策略了。
“沐姬,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琐事赫连容晟本不想去管,只是徐梦香一来是徐长林的千金,而二来现在再他的府中,今天之前他倒是可以坦然自若的交给苏清婉处理,但是现在却不行。
“王爷,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徐妹妹,来送鱼食的下人不小心绊倒在石子上碰到了徐妹妹,才导致妹妹不慎落水。我不知妹妹不识水性,本性在水乡长大的她定是是水性。而我却是出了名的旱鸭子,力不从心。下人们怕的都不敢落水,刚要施救颜楚姑娘就来了,想必看到当时场景,对我有些误会吧。”沐姬大方得体的解释让在场的每一人都不由得有些信服,而知道真相的人,却嗤之以鼻。
“如此说,沐姬倒是有理了。”赫连容晟不疑有他,对这件事情本身的兴致便就不大,有了着落,也就没有追究的道理了。
“王爷。”
虚弱无力的女音从门口传来,成功吸引了里面所有人的目光,沐姬在见到来人的时候浑身一僵。
此时徐梦香拖着虚弱的身子慢慢进入到大堂之内,给赫连容晟行了一礼。
“听说你身子不适,又何必前来。”赫连容晟看了看徐梦香,心中大概有了些明了。
“多天不见王爷,如果今天不来,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徐梦香抿了抿嘴,“刚我听到诸位在谈论我当天落水之事。”说着徐梦香回头看了看眼睛瞪大的沐姬。
沐姬终于害怕了,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是你把我推下水的。
“是啊,当天多危险,幸亏你命大。”苏清婉身为王妃沫着声终究有些不合适。
“就是说呢,沐姬姑娘也真是狠心,看着你那么痛苦呼救都不看一眼。”颜楚的添油加醋让沐姬咬牙切齿。
“颜姑娘,谢谢你当天救我一命。”徐梦香的一句话让沐姬陷入了绝望,两人分明就已经说好。
看来自己注定从今天起,一蹶不振。
“那天的确很危险,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也请不要责怪那位下人,毕竟他不是有意的。你们看,我现在不已经好了吗,呵呵。”徐梦香的话让颜楚诧异至极,难以相信这话是从徐梦香的口中说出。
“徐妹妹落水之后,怕是有些神志不清。”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成功的说动了她,现在这些到底又是为何?
“哈哈哈,颜姑娘这是哪儿的话,我的病都是颜姑娘帮我找的大夫看得,我还要谢谢你呢,这么快就要恢复了呢。”
此时的颜楚已经云里雾里,而沐姬看着徐梦香的眼神中也已经写满了疑惑,是徐梦香真的已经记不起来了,还是有意袒护?要是说记不起来,那么颜楚的表情并不相识如此。而如果说有意袒护,难道徐梦香真的把自己当成亲姐姐?可以容忍自己如此过分的举动?
“徐姑娘,当时当真是下人不小心推你入水的?还是有人恶意加害?”苏清婉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可是人多嘴杂,早已经耳闻过,当天沐姬见死不救,甚至,有意加害之事。
“王爷王妃,那天我与沐姬姐姐同去喂鱼,我们打闹嬉戏甚是欢喜,何来有人加害一说?!虽说我地位不高,但却没有树敌,何况,沐姬姐姐一直在保护我。你们所说的见死不救实属误会,我们姐妹二人,不仅我不识水性,沐姬姐姐也是,她要如何救我呢?”
徐梦香说着直直的走到沐姬旁边,拉着沐姬的手轻笑道:“姐姐,这些天子让你受委屈了吧,都怪我身子弱,要是我早恢复,就能早些澄清这些了。”
而此时沐姬却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放下心,徐梦香握着她的手用力到,好像要捏碎她的手一般。
“妹…妹妹哪里话。”沐姬已经不知道如何组织适当的语言,只想早些离开此地。
“既然如此,那大家便都散了吧。”赫连容晟眸光闪了闪,拉起身旁的苏清婉离开了大厅。看到这场面,要是在平时,早就想着要怎么对付苏清婉了,而此时却各有心思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徐梦香,你是不是疯了。”颜楚上前拦住正要走出大堂的徐梦香。
“颜姑娘,我知道你救了我,你说的话我也都记在心里,我会看着办的。”徐梦香说完慢慢的走出大堂。剩下沐姬,颜楚二人,尴尬不已。
“颜楚,你真是贱到了骨子里,徐梦香这般蠢笨的丫头都要利用在我身上,你也太小看我沐姬了。”沐姬努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
“呵呵,随你怎么想吧,你现在要对付的不是我,是你的徐妹妹。”说完颜楚就带着美玉离开了。
沐姬想了想,终究还是跟着徐梦香的方向追了出去。
徐梦香莲步来到了橘园亭旁的,湖边,
沐姬小心翼翼的接近她,轻声唤了声:“妹妹…”
“妹妹?当天在此,你借用下人之手推我入水,明知我不识水性却让下人退下,看我拼死挣扎,你却无动于衷。沐姬,亏得我叫你一声姐姐!”徐梦香猛然回首,死死的瞪着沐姬,再也不再平天的活泼,此时的徐梦香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梦香,你都记得?那为何刚才?”沐姬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徐梦香事情的来龙去脉。
眼前的这位女孩已经不是往天里只知道吃醋刁蛮的女孩儿。看上去,竟有些阴森之气。
“沐姬,我怎么做你根本不用知道,你也不用感激我刚才不惜得罪颜楚来偏袒你,我不怕颜楚,可是她救过我。我也不怕你,可是你害过我。沐姬,你要记得,你欠我。”望着面前微微荡漾的湖面,徐梦香闭上眼睛,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般。“沐姬,你我姐妹情分,在那天你推我入水时,便已消失殆尽。从此,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瓜葛,我看不起你沐姬。”
沐姬一直低着头,此刻她说不上什么话,她的确错在先,可她本意并非如此。现如今,解释已经徒劳。昔天姐妹情,已经斩断。
“妹妹,我有苦衷。我是赫连容雅的人这件事情,外人不可以知道。而你却屡屡提起此事让我不安。你要知道赫连容雅不是个简单的人,你。”
徐梦香兀然睁开双眸恶狠狠的瞪着沐姬:“是啊,我不该提起此事,可我只在你面前提起有何不可?你怕赫连容雅要了你的命,所以你就想先灭了我的口?沐姬啊沐姬,你够狠!”
“我不是这个意思,梦香,这府里你我二人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那天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沐姬还在争取最后的希望。
“不可能了,沐姬,我宁愿自己一人生老病死,都不想再唤你一声姐姐。你走吧,往后你我如果相见,不必寒暄。你的事,我不会参与。我的事,你也不要打听。我不是再原谅你,如果你在我路上成为了绊脚石,我定会尽全力铲除你。”
说完,徐梦香便转身走开,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竟不经意留下了两行热泪。
想起刚入王府时,事事不顺,连个下人都不听自己使唤。是沐姬主动过来与自己交好。
漫长岁月,姐妹二人一直在一起。现如今自己竟然说出“铲除。”这等词,真是世事难料。徐梦香决绝中的难过让自己很是疲惫。沐姬好像可以感应到徐梦香心情一样,跟着留下了眼泪。
还没进宫,只是在这座王府里,姐妹情就已经支离破碎,如果哪天进了紫禁城,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