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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毕业之别

爸爸的饭馆生意在小镇上做得相当红火,他成为小镇上名副其实的小老板了。我家在小镇上买了房子,有人见我开玩笑说,你已经是城里人了。爸爸说就算我考不到分数线,他也会想办法让我上重点中学。爸爸此时很自信,他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在农村已经算是个小有成就的男人了。村里的人们都很羡慕,说我爸爸有本事,我也因他而自豪。

并非如爸爸所想,弹指瞬间,毕业考试成绩出来了,我们班能上重点中学的有三四个,我是其中之一,小飞和张笑天也在其中,他们选择在乡里的中学就读。乡里的中学离小镇上的中学有二十多里路,我上中学就不能跟爷爷奶奶一起住了,家里只剩下小妹妹与他们在一起。在家时经常给爷爷奶奶添乱子,可临近毕业的时候,奶奶却天天叨念着,以后上中学了还想不想我们。我说,想,还会常来看你们的。搞得像是去边疆打仗似的,老人的心思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最害怕完全脱离年轻的一代。本来爸爸想让妹妹也一起到镇上去,是奶奶硬要把妹妹留下的,说妹妹未上学之前必须在她家里呆着。

举行了毕业晚会,跟老师欢聚一堂,欢聚过后,我一个人回来了,这预示着小学永远的逝去了,童年也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个小山村。在晚会上我手舞足蹈,老师也不再严肃。过了几天,我们领了毕业证,挥了挥手,离别了小学。暑假得去小镇上,离开的前一天午饭过后,我们三个最后一次来到了小树林!我跟他们说:“明天我得去小镇上了,兄弟们。”小飞说:“去镇上多好玩啊!我为你高兴。”“我舍不得你们。”张笑天说。“我也很想你们。”可是语文老师说了,男子汉志在四方。小飞说,况且我们离得并不远,走吧,让我们用杏子的美味为你饯行。村子里的许多农田边上种着的杏树上结满了大大的黄橙橙的杏子,成了村里孩子们的美味园,成熟的杏子对孩子们的馋嘴是个极大的诱惑,我们去了。

我们三个在农田里狂奔,是为了发泄?发泄压抑了一个季节的心情,还是为了留念,留念共同辉煌过的日子,每个人的口袋里装满了杏子,在树林的一个角落里,把摘来的杏子放在一起,享受属于自己的空间,时间和美食,还有分别时的淡淡忧伤。小小的我们,在大人的世界里是不会得到足够关注的,可在幼小的世界里,伤心与快乐是实实在在的发生,清清楚楚地流淌,往昔的感受在静静地回荡。

我们的关系不在是小时候傻乎乎的拜把子,这些杏子的美味会见证友谊,岁月在蚕食我们的时间,日后的每时每刻里,彼此惦念着对方。那天我们坐了很久,随着太阳地慢慢坠落,我变得沉默了起来。当分开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居然有泪落下,心里塞满忧伤,不知这伤为谁,也不知这忧来自哪儿。回到家了,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想写些什么。

心里很难受,但我知道天地间的男子汉,不怕风雨和雷电,分离也是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对,就这样写,我在破烂的作业本背面写了起来。

期待

天地间的男子汉,不怕风雨和雷电。

三个兄弟共此生,野山小村是乐园。

农村流汗苦亦甘,幸福绵长情悠远。

如今别离涌满胸,黄杏赠别甜在心。

男儿有志在四方,分离相聚皆是缘。

调皮捣蛋是本性,我要自信一百年。

分别之后勤好学,回头重逢话团圆。

幼稚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写不出高深的东西,这首打油诗总结了兄弟之间的情感和我们一起的欢乐。

小飞调皮,不知道我们是否还像共同期待的一样,成为此生的兄弟。习惯性的生活,偶然被新生活打断,反而令人担忧,不知后果是好是坏,这里面充满了过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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