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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爱情的梦幻(2)

翌日早上,我先知会了女房东一声,然后便赶去了火车站。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着了婶婶。在所有乘客之中,她是最后一个走下火车的。她好像一直没有看出我是谁,等到我带着她上了马车以后,她才对我的身份豁然开朗。她是坐硬座过来的,路上烟熏火燎,她的亚麻大衣都已变黑了。另外,因为蒙了一层灰尘的缘故,她的黑帽子也已成了灰帽子。我带着她回到我住的地方,女房东早已安排好了房间,马上便叫她去休息。等我再度跟她见面,已经是翌日早上了。

首次见到婶婶的时候,我的女房东普林格太太想必大吃一惊,不过她并没有半分表露,真是个体贴的人。而我则对婶婶弯腰驼背的身形既敬且怕,仿佛是在面对那些在刚果河上游健康受损,或者是在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以北,因为天气严寒而失去手指和耳朵的冒险家。乔治亚娜婶婶曾在波士顿音乐学院担任教师一职,那应该是在六十年代的最后几年。某个夏季,她来到自己的先辈长期定居的位于格林山区的小村子。村子里有个极其懒惰的小伙子,名叫霍华德·卡朋特。他在见到她以后,马上就被她迷住了,而她也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一个是俊俏的乡下小伙,才刚满二十一岁;一个是枯瘦的眼镜女,已经三十岁了。这样的两个人一下子火花四射也并非全无可能。后来,乔治亚娜返回了波士顿,而霍华德也跟随她而来。后来,他们又一起私奔了。他带着她来到内布拉斯加州的偏僻之地,这样一来,她便可以远离亲朋好友的指责。霍华德身无长物,于是交了一点手续费,获得了一块地。那里地处红柳县,距离铁路有五十英里远。两人在马车的车轮上绑了一条红色的手绢,然后便驱车在草原上穿行,将车轮转动的圈数数出来,通过这样的方式,划定了那块地的范围。当地人像原始人一样住在山洞里,他们于是也在山坡上挖了个洞,住了下来。当地的野牛都到一座湖边喝水,他们于是也到那里打水,满足自己的日常生活需要。他们只能积攒下很少的一点粮食,却经常被那些印第安人抢了去。在最近的三十年内,婶婶一直在方圆五十英里的范围之内行动。

普林格太太对这些内情一无所知,更何况,婶婶如今的样子一定吓了她一跳。婶婶最能拿出来见人的,就是她身上那件被熏黑的亚麻大衣了。不过,看她里头穿的黑色便装上点缀的那些饰物,很明显都是那些乡下裁缝的杰作,可她对此却全无排斥之心。当然,不管是哪位裁缝,在面对婶婶这样的身形时,都免不了要头痛不堪。她的背部早就驼了,眼下,肩膀也塌了下来,跟垂下来的胸部一般高。她没有佩戴文胸,小肚子高高凸起,如同一座山一般。她的大衣后摆很长,一直耷拉到了地上。她戴着不大适合的假牙,由于被风沙侵蚀多年,且饮用水的碱含量超标——不管最初的皮肤有多么白嫩,都能被这样的饮用水摧残得像皮革一样硬实——她的肤色暗黄,好像蒙古人一样。

小时候,她赐予了我很多美妙的记忆,因此,我非常敬慕她。有段时期,我一直在帮叔叔放牧。每天,婶婶都会把一日三餐准备妥当,早上六点的时候,她就要把早餐准备好。晚上,她要照顾六个孩子上床睡觉。在此之后,她往往会熨烫衣物一直到午夜时分。在这段时间,我会坐在她旁边学习。当我困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她便会小心地唤醒我。我就在她熨衣服、做针线活的这段时间,为她读莎士比亚的剧本。她以前的课本就是我的启蒙教科书。她利用那架管风琴,教会了我该如何弹琴。叔叔在与她结婚十五年以后,才为她买了这架琴。在先前的十五年间,她见过的唯一的乐器就是农场中一名挪威工人的手风琴。我笨拙地演奏着一曲《欢乐的农夫》,她在我身边坐着,要么核算账目,要么缝缝补补。她几乎从来不跟我说起音乐方面的话题,至于原因,我心知肚明。她有自己的信仰,并能从中获得力量。尽管她命运凄苦,但是在她看来,这并非什么悲剧。我曾在她的一堆乐谱中找到了一本《欧丽安特》,然后我便照着里面那些不太复杂的乐章,一遍遍地弹奏起来。她来到我身旁捂住我的双眼,并让我的脑袋枕上她的肩头。她颤声对我说:“克拉克,不要对这些着迷,要不然迎接你的便有可能是牺牲。亲爱的,快向上帝祷告,千万不要让音乐沦为你命运的牺牲品。”

到达波士顿后的翌日清晨,我再次见到婶婶,但是她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对这座自己早年居住过的城市日思夜想,眼下终于再次置身其间,她却对此毫无感知。现在,她脑海中全是那噩梦般的旅程,因为她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晕车,难受得要命。不过,从她所在的农场到我此处的书房,要坐火车的话,只需要几个钟头罢了。为了回报她曾给我的恩惠,我便计划在下午的时候带她出去玩。回想当年,我跟她时常在牛棚中一起挤奶。每当我感到异常疲倦,或是遭到了叔叔的训斥,她就会对我说起她早年在巴黎欣赏到的一部精彩的歌剧《胡格诺教徒》。我计划带婶婶去听瓦格纳的作品音乐会,下午两点开始。在此之前,我在跟她谈话的过程之中发现,可能这样的节目已经不是她所感兴趣的了。实际上,我倒是希望她已经对音乐全无兴趣了,这样她便可以不再忍受那种痛苦的纠结,生活得开心一点。我向婶婶提议,先去音乐学院和波士顿公园逛逛,然后再去吃午饭。可是,婶婶满脸畏怯,显然并不想去。她一面忧心自己是不是没有叮嘱叔叔在喂一头小病牛的时候,一定要用半脱脂的牛奶,一面心神不宁地询问我,波士顿这些年里有何改变。她明显已经不记得我离家很多年了,还这样对我说道:“克拉克,那头小牛是老麻吉的孩子,你应该清楚的。”另外,她还忘了跟女儿说,地窖里有一桶鲭鱼刚刚开封,一定要快点吃掉,要不然就会变质了。

我问婶婶可曾看过瓦格纳的音乐会。虽然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瓦格纳歌剧中的情节,以前还有他的《飞行的荷兰人》的乐谱,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欣赏过瓦格纳的音乐会。我不应该计划带她去看音乐会的,我感到后悔了,甚至暗想应该在她尚未清醒之际,就将她送回家去。

可是,当我们走进演奏大厅的时候,婶婶忽然从麻木中抽身,甚至开始四处观望起来。开始的时候,我还在忧心,她会不会对自己这身古怪的打扮有所察觉,又会不会因为冷不丁进入这个自己阔别数十载的世界,而感到周身不自在。然而,事实再次出乎我的意料。我对婶婶委实不够了解。只见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冷冷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她那淡漠的眼神,就如同拉美西斯的雕像,正冷眼旁观自己的底座表层凹凸不平的海浪纹饰。在那些夜宿在丹佛市布朗旅馆的老迈矿工的眼中,我曾看见过相同的淡漠眼神。他们看上去憔悴不堪,身上穿着很脏的衣服,衣兜里装满了金子。他们立在走廊上,尽管身边不断有人经过,但他们还是感到异常孤独,就如同依旧立在育空河凄清的岸边。他们曾经历过的一切,在他们与其他人之间隔开了一段难以逾越的障碍。

我和婶婶坐在一楼最左面的包厢中,眼前是一道弧状栏杆。我们上面的那间包厢就像开满了郁金香一样,是一座凌驾在半空之中的小花园。下午时分,大多是女士过来欣赏歌剧。从我坐的位子望出去,根本就看不清楚她们的长相和身材。只能看到她们的上半身穿着各式各样、闪闪发光的礼服,有的轻软,有的柔韧,有的滑溜溜,有的半透明。所有能被印象派画家加入画中的颜色,诸如深红、紫红、淡红、艳红、水蓝、浅紫、深紫、鹅黄、米黄、纯白、乳白等,统统都能在这些女士们身上找到。此外,还有寥寥几名男士的深色礼服点缀其间。婶婶望着这些男男女女,好像在望着一块五颜六色的画板。

随后,乐师们出场坐好,准备开始演出。婶婶的身体挪动了一下,像是对此非常期待。她对音乐的热爱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情不自禁地凝望着台上那支一如既往的音乐团队。在从老麻吉和它那病弱的孩子身边离开以后,在这里,她终于再次找到了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来到这儿的时候,我的内心遭遇了怎样的撼动,所以我完全能理解她现在的感受。在我首次来到这里之前,我的生活完全埋没在了繁重的农活中,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就好像一直在机械地踩着水车。提琴身上片片闪亮的光斑,乐师们轮廓鲜明的侧影、深色的礼服、整洁的衬衣,各式各样形状曼妙的乐器,拉动的小提琴左摇右摆,像是一片在风中飘摇的树。首次欣赏音乐会的时候,我的一颗心都被摇摆的琴弓吸引过去了。那感觉就好似魔术师在魔杖的帮助下,将彩色的丝带从帽子里凭空拉了出来。

首先演奏的是《唐豪瑟》的序曲。号角声响起之时,我的袖子被乔治亚娜婶婶死死抓在了手中。我首度察觉到,她三十年以来的孤寂与平和,都被这号角声击碎了。激越的《维纳斯堡》响起,乐声如暴风骤雨般压向我:在流逝的时光面前,人们总是那样力不从心。那座矗立在草原上,无遮无挡的房屋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它就如同一座木头搭建的堡垒,乌压压、暗沉沉。那片池塘也再度在我眼前浮现出来,我就是在那里学会了游泳。在池塘岸边,到处都是牲口踩下的脚印子,已经被晒得凝固了。此外,我还看到了那面泥墙,墙上布满了下雨时被冲刷出来的凹痕。我看到了生长在厨房前头的四株小树,树上时常飘荡着洗碗布。那地方似乎一直处在原始社会,东面的玉米田一望无际,西面的牧场一直蔓延到了地平线。中央这片区域则是平和之地,其价值远胜过用暴力抢回来的物品。

序曲完毕之后,婶婶默默地放开了我的袖子。她注视着台上的一众乐师,像是又回到了三十年前,这三十年间的寂寞生活已经从她的记忆中被抹杀了。我忍不住开始思量,这一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年,她作为一名琴艺高超的钢琴家,她的音乐素养在同时代的音乐老师之中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地位。她在与我交谈时,总是会提到莫扎特和迈耶贝尔的音乐。在我的印象之中,她还曾演唱过威尔第的几支曲目。我跟他们一家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每回我生了病,她总会在我的床边一直守到深夜。房中悬挂的蚊帐,颜色已经淡褪了,不时漏进丝丝冷风。我在床上仰躺着,望见有颗明晃晃的星星正高悬在外头的玉米田上空。每到这时,婶婶就会唱起歌来:“我们的故乡在山区,我们要返回那里,我们要返回故乡!”我的故乡在佛蒙特州,听到这支歌,本来就很想家的我,越发感到难过了。

在《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乐曲声响起之际,我留心注意着婶婶的反应。我想知道对她而言,这种慷慨澎湃的管弦乐声究竟意味着什么,然而我并没有找到答案。婶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安静静地望着那些倾斜的琴弓不住划动,仿佛夏季的暴雨。对她而言,这些音乐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在她从这里出走之后,这些音乐对于整个世界都发挥着极为强大的作用,可是,她还能毫无障碍地了解它们的内涵吗?我被自己内心的疑问折磨得就要发了狂。乔治亚娜婶婶却自始至终静默着。当《飞行的荷兰人》响起时,她虽然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坐姿,手却像在重温往昔弹钢琴时的情景,不停地在她的黑色便装上弹拨着。那双手历尽沧桑,在多年繁重的劳作折磨下,已经面目全非。她的手肿胀不堪,关节凸出,手指蜷曲,伸展不开。她还戴着当年的婚戒,不过那婚戒已经被磨得只剩下了极窄的一环。我将她的一只手轻轻按在原处。回想当年,我从这双手中获得的那些美好,我不由自主地眨起眼来。

《中彩歌》开始之后,很快便有一阵喘息声传入我的耳中。我看看婶婶,只见她紧闭着眼睛,泪水已经滑落到了两腮上。我觉得自己也快要掉出眼泪来了。如此看来,她的灵魂在如此漫长的苦难折磨下,尽管已经萎缩干枯,但并没有消亡。如同一种古怪的苔藓,就算整整半个世纪都被困在干燥的石头上面,但有朝一日,一遇到水,便会马上恢复生机。这首歌持续了多久,婶婶就哭了多久。

歌剧的上半场结束之后,距离下半场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趁机向婶婶提出疑问。原来,她之前曾听过《中彩歌》。多年以前的一天,有个年纪轻轻的牛仔从德国来到他们那座农场。童年时期,这名牛仔曾经跟他的伙伴一块儿参加过拜罗伊特合唱团。每个周日的早上,他都会在工人居住的那个房间里,坐在床上的格子床单上擦洗马鞍和靴子,同时口中高唱《中彩歌》。他的房间对面就是厨房,婶婶总是在厨房里忙碌。为了游说他加入教会,婶婶可是费了不少口舌。但在我的记忆中,他好像是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又会唱这样的一支歌,所以才会加入教会。没过多长时间,独立日到了。他到城里去接连喝了几天的酒,没有一天不喝到酩酊大醉。他把身上的钱都输给了一帮赌友,跟着,他又和人打赌,爬上了一头德克萨斯公牛背上的鞍鞯。然后,他掉下来,把锁骨都摔断了。他在受伤之后,不知又去了哪里。在把这些告诉我的时候,婶婶就像得了重病一样,失魂落魄之余,连嗓子都哑了。

我想给婶婶一点慰藉,于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婶婶,无论如何,这都比那老掉牙的《吟游诗人》好一些,是不是呀?”

婶婶的嘴巴哆嗦起来,匆忙拿过手绢掩口。她的嘴巴躲在手绢后头嗫嚅道:“克拉克,我们分别以后,你听的一直都是这些曲子吗?”她的语气极其柔和,却语带哀伤,隐约含着责备的意味。

下半场演奏了《尼伯龙根的指环》和齐格弗里德的葬礼进行曲。婶婶一直没有说话,但自始至终都在流泪,如同在大雨之中摆放了一个小器皿,不断有雨水从中漾出。天花板上的灯释放着柔和的光照,婶婶时常会仰起头来,透过眼中的水雾朝那里望去。在她看来,那些闪闪发光的灯其实与星辰无异。然而,直到那一刻,我还是不大明白,对于这些音乐,她究竟还能领会几成?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除了在教堂做礼拜时听到的赞美诗以外,她的生活基本就与音乐绝缘。她的音乐素养有几成在肥皂水中溶解了,又有几成在面粉中揉散了,还有几成在挤奶的时候,随着牛奶一块儿淌走了,我推测不出。

音乐的浪潮朝我们猛烈拍打过来。婶婶在这浪潮之中有何发现,我并不了解。她随着这浪潮漂流了多么漫长的距离,途中邂逅了多少高贵的灵魂,我同样一无所知。她的面孔不断抽搐着,这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未等葬礼进行曲奏响之时,她便已脱离了那片墓地,不知是走入了海底那座未知的坟墓,还是走入了更为宽广的死亡旷野。在那个世界,处处充满了生机与理想,人在进入其间以后,便将脱离一切世俗羁绊,永世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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