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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衬衫,青鸭梨(5)

待他奔到了妻子和那汉子的新家,却没有发现妻子的所在,水已齐腰,一个浪打过来他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他却在一片汪洋里扯破了喉咙没命地喊,房屋已开始崩塌。汹涌的山洪从山上呼啸而下,水位不断上升!而此刻他想都没想就潜入了水底,水很浑浊,他在水下不停地摸索,实在憋不过气来,他就浮上来做个深呼吸,然后再下去。十分钟后,他在水下终于找到了妻子。妻子的腿被两块石头给挤住了,人已昏迷。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两块石头分开,然后拖着已经昏死的妻子向上游,山洪呼啸而下,而他,一个被妻子称为胆小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他好几次被山洪淹没,又好几次浮出水面,他手里却死死攥住妻子。后来,凭借着一条山藤,他终于挣脱洪水,爬上了山腰。当他用尽仅存的力量把妻子扛到众乡邻的面前时,他便“扑通”一声倒下了!

他的妻子在众人的抢救下最终获救了,而他却再也没有醒过来。因头上的伤口失血过多,再加上他疲惫过度,最终死于心力衰竭。

当众人把这个故事讲给他的妻子听时,他的妻子顿时傻在那里,良久才哭出声来。她想喊这个她曾经眼里的懦弱丈夫,却被一股气流鲠在喉咙,最终只化作眼睛里断线的珍珠,那泪异常沉闷地从她的脸滚落在丈夫的脸上,每一滴都如尖刀一样剜掘着她的心……

妻子跪在他的灵柩前为他守了三天,三天后,她一巴掌扇在了屠夫汉子的脸上,然后,带着他和前夫的孩子——她唯一的爱——走出了山谷!

醉后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在我们生命的旅程中,我们既然选择了对方,决定与自己所爱的人同舟共济、共度余生,就应当心悦诚服地相信他(她),坚定不移地跟随他(她);我们可以怀疑其他的一切,但是,却永远不要怀疑爱人对待我们的心,否则你肯定会悔之莫及,痛心一生!

爱神总能把每一份“怯懦”都锻造成勇敢的心,在真爱的熔炉里,永远没有“胆小鬼”!这就是爱的冶炼!

网友送我的新婚礼物

我和女朋友经过了整整五年的甜蜜恋情,决定“五·一”结婚。女友一边张罗自己的嫁妆,还不忘记嘱咐我修改自己的QQ签名,台词都替我设计好了“五月一日,鄙人结婚,以我为主角,打算做梦的MM都醒醒吧!”

这无疑是一个最高明的QQ签名。一方面向QQ里的好友们透露了我的婚期,以委婉的方式索要了礼金,又给我竖了一块情感的盾牌,彻底断了我可能发叉的情路。

女友的这一招不光管用,而且堪称高明。QQ签名修改不到半小时,就有人搭讪——

“要结婚啊?先祝贺一下,顺便给你做个婚前测试。可以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经常聊天的QQ密友——心上小雅。收到她的消息,我发了一个微笑,表示应允。

旋即,她就发来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喜欢的第一个女人吗?你们是怎样相遇的?”

心上小雅的提问,瞬间把我的思绪带到了五年前的时光。那时候的我大学刚毕业,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只得在外地一家广告公司打工,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去附近的一家露天娱乐场打台球。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在球桌上球杆纵横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从求桌边走过,我奋起一杆,只见那球立刻飞了出去,只听见“哎呀”一声,那球不偏不倚正砸在女孩的脚上!

我连忙带着歉意跑了过去,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蹲下身来,她穿了一双凉鞋,露在外面的一个脚趾被砸成了淤血。我连忙要求把女孩送到医院,哪知道她却不肯,并努力地微笑着说,没什么,并无大碍。我带着愧疚正要回到台球桌,哪知道她没走两步就蹲了下来,十指连心啊,刺骨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身来。

半小时后,我把她送到了一家社区诊所,经过简单的包扎,敷了点药,暂且缓解了疼痛。她可以下地走路了,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付足了能够到她家的车费,车开前,我塞进车窗一张名片,极其简单的那种,简单到只有职务和电话号码,意思是病情恶化,随时可以找到我。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连连向我表示歉意,并说,她的脚伤并不是我砸的,而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路梗上。本来勉强可以走路,哪知道经台球一砸,却走不动了!我听后哈哈大笑,竟然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并开玩笑说,看来我们是真有缘分啊!

为了表示歉意,她非要请我在上岛喝一杯咖啡,电话这头,我笑着答应了。

暮色四合,上岛的雅座上早早笼罩了温馨的灯光,我来到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正端起一杯柠檬水,淡淡得冲我笑,那笑容十分优雅,如一株端庄的百合。她叫简颜,在一家外企做文案。当她得知我临时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时,立马达成了想与我合作的意象。我听后欢欣鼓舞,要知道,我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任何业务了,再这样持续下去,我肯定也要被老板炒鱿鱼。

我们的合作很愉快,由于我签了个大单子,老板还给我涨了薪水。为表示感谢,我开始频繁地约她吃饭,后来是看电影,再后来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爱上了她。已经记不清是怎样一场电影,也记不清电影里演绎的是怎样的桥段,只知道在那场电影结束的刹那,我竟然大胆地牵了她的手。她没有抽开手,我就那样一直握着,只握到她家家门,我的手心结了一层淋漓的汗。

我们就这样幸福地走到了一起。像其他庸俗的恋情一样,我们也有过山盟海誓,同样,也无数次地憧憬过美好的未来。甚至,我都打算悄悄买好结婚戒指。哪知道,就在我买结婚戒指的那天晚上,金伯利钻石店里,我却发现简颜的手挎在了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的臂弯里。我恼羞成怒,趁她去卫生间的一刹那,我冲到那个老男人的跟前,抬拳就是一顿痛打。哪知道,后来才知道,那个被我看成情敌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听说我家里经济条件拮据,她撒娇了好几天才让她爸为我们准备了结婚戒指。

事后,尽管一切真相大白,但是,我们还是平静地分了手。她的理由是,她不想为了爱情背下不孝女的骂名;她的父亲也指责我太不冷静了,把自己的女儿交给我这种男人,他怎可能放心?

我含泪分手的那年夏天,我考上了研究生,匆忙地离开了那座城市,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如今,尽管五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提及往事,我不免还是落下了几滴心酸的眼泪。我把以上的故事讲给了网友心上小雅。她良久无语,五分钟后,她回复了我这样一句话:“这是我听到的最滑稽,也最动人的爱情故事。为了感谢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我要送你一份新婚礼物。”

我惊奇地表示感谢。网友送结婚礼物,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婚礼筹备得很顺利,四月三十日,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是心上小雅寄来的,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送我的礼物是什么。箱子很轻,并包装了两层,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外层包装,露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如打火机般大小,上面系有红色的彩条,我解开彩条并掀开盒子一看,我当即惊呆了,那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五年前用过的一张名片,极其简单的那种,简单到只有职务和电话号码……

九月,我们去喝一碗芝麻糊

美食是一张网,铺天盖地地扩展着自己的疆域。而在这张网中,芝麻糊无疑将会被列为最土的吃食了,然而,它又最时尚,因为它的食客最多,食客的忠诚度又最高。

他们就是其中的两位。

那是个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就相当匮乏的时代。但是,贫瘠的土壤并不影响他们爱的种子冲出土壤、抽芽绽蕾。电影院上映了一部新片。他约她去看。那是他第一次约她,也是她第一次被约。可能出于新鲜,也可能是出于那个年代应有的单纯,他们去得都很早。

广场东边的第二条长椅上,他俩几乎同时到达。离电影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决定到处走走。广场并不大,却十分热闹,花坛四周的几棵桂树上,沁人心脾的桂花若即若离,他俩兴奋地交谈着,只顾高兴,后来据他回忆,却想不起那天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顺着广场中心的花坛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直到她说,饿了,想喝一碗芝麻糊。卖芝麻糊的那家小店就紧挨着电影院,他俩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来,这是她的主意,理由是:这样既能喝着芝麻糊,又能嗅到广场上桂花的香味。至今他还记得,她说这话时,翘翘的鼻梁微微地收放,眼睛里也像是一篇泛起微波的湖,满是深情。

小巧的陶制汤勺,勾着翠绿色的花纹,一只绸缎般精致的手把它拿了起来。她端起碗嗅了嗅说,闻闻,既有芝麻味,又有桂花香,这家店面的老板真是太会选址了!老板的确很会做生意,满满的一碗糊,足够甜,也足够黏稠,他们只喝到勺子和碗都露出了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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