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做法,可是让仙鸾伤心加倍,陡然间就晕倒在地。
“沿儿,快送皇后娘娘回宁鸾殿。”天脊国君心中万分疼惜着,却丝毫不流言表。如此冷俊的言语,如此冷漠的威严,在后来流入仙鸾的耳里,恰似一味绝情丹。
再说倪太后,匆匆忙忙步行着。在清冷的晨光普照下兜兜转转,赫然间,她在一汪荷花塘处驻足。
“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的了?”通风报信的太监赶忙焦急追问道,眉目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灵气。
良久。
倪太面色一沉,犹豫深层的笑意冉冉乍现,她的眼角不经意的上翘,目光似如枷锁一般盖向这名太监。
“太后娘娘,您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太监模样狐疑的重复了句,眉目之间的灵气竟是越发的诡异。
“没什么。”倪太后朝那太监深深说了一句,话说着就举步前行。神色也平伏如纸,稳步走回长乐宫。这太监反倒是疑惑非常‘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待回到长乐宫门前,那太监赶忙将跌坐雪地的黑影指给倪太后看,后者看到黑影那两汪盼望的眼神,心中甚是安慰‘哥哥他是原谅我了吗。’当注目到黑影手脚处以及沾染了大片雪地的血迹,她很是迫不急到的就要迈步过去,然而,就在她步子凌空将要踏下的霎那,她当即缩回。
‘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诡异。先是这个来通风报信的太监,他只不过是长乐宫的一名毫不起眼的人物,平日里只要被本宫看上一眼,都会胆怯万分、话出吞吐,可是今日的他却版若两人,有胆出现在正殿,还可以对着本宫流利的说话。其次便是哥哥,他即使受伤也会顾及大局,又岂会告知一位不熟悉的太监说是来找本宫的呢?’倪太后思绪连篇着。冷不防看向这太监的眼神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太后娘娘,您这又是怎么了呢?”那太监继续发问。
“此人本宫不认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倪太后别过头不再看黑影,语调很是冷漠道。
“好好好。”黑影一连道出三声好。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倪太后痛由心生。她不忍心,她真的很担心,但是,她还是头也不会的走进了长乐宫。她没有察觉,在那太监尾随她入宫的时候,与那黑影的眼神别有深意的交汇了一下下。
待回到长乐殿。倪太后当即就踢给那太监一脚,只见那太监犹豫了小小下狼狈倒地。
“说。是什么人安排你去正殿通风报信的?”倪太后当即脸色一沉,字字狠辣。
这太监便也不再佯装,因为他知道,他的主人想要验证的已经得到了证实。于是,他扯下了人皮面具,一张棱角分明格外阳光的笑脸乍现。当他褪去太监着装,露出里面的短皮衫、皮裤、皮靴,俨然是一副干练的形象。
“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倪太后笑容更甚,频频一张一合的红唇散发着袭人的杀伐之气。
这人双手一摊,吊儿郎当的说了句:“能够质问我的人只有我的主人,你,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不配。”
“放肆!”倪太后大呼。这个后宫、这个皇宫、乃至这整个天脊国,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胆敢议论她老,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堂而皇之的辱骂,这叫她如何忍耐。
这人嘴角上扬,拉开嘲笑的弧度,道了句:“年龄果然是女人的死穴,即使是老到白发苍苍也不希望别人说她老,可偏偏我这人直,就不耐烦说那客套的假话。”
“你?”倪太后一指他,却愣是好半天道不出个下文。这人则是一副嬉皮笑脸,了有不耐烦的说道:“想抓我,就放马过来。我这人向来随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女人,不用对我客气。”
倪太后着实被气得不轻,这人的“老女人”三字,俨然就是火山爆发的引子。果然,倪太后高声道:“来人,将这小子给本宫拿下。”
“是!”
一声震耳欲聋的齐声赫然响起,一波一波的禁军鱼贯涌入长乐殿。不多时,这人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不仔细看,还会看不到他的存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可叫我为难了,我是杀呢?还是杀呢?还是杀呢?’这人心里想着,掌控在双手里的弯刀却是一点也没有闲着,刀光的每一次晃动,都注定会有一个生命零落。不多时,这人已经稳足屹立在诸多死尸堆积成的三角堆的顶尖,嬉皮笑脸的俯视着周遭欲杀他的禁军高声表述着他的酣畅淋漓道:“杀人的感觉真是好,来吧。”
却见围堵着他的禁军皆是跃跃欲试,再没有向他冲来砍刺的刀枪。
“都给本宫上,违令者诛灭九族!”倪太后当即发飙。
这禁军们一听“诛灭九族”皆是心中冷颤,当即就是不顾一切的冲上。
这人哈哈大笑两声,中指在自己脸前晃了晃道:“这些人的命我收了。”手中双刀齐辉,血光喷洒。首当其冲的两人就生生被剃成了白骨,血肉洒落在其他禁军脸上、身上,无意是一种可怖的预知,哪还有人再敢壮胆上前。一个个不自觉的迅速后退着步子。
这一幕,倪太后看的是胆战心惊,她知道,今儿是遇到煞星了。她的这条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一个问题。
这人更是无所畏惧,闲步迈行于挡在倪太后身前的诸多禁军之中,如无无人之地。倪太后的脸色越发难看,攀附心中的恐惧更似一杆秤砣压在心口,令她久久呼吸不畅。
“放心,你的这条老命我不会取。”这人轻描淡写的掠出一句话,似嘲非嘲的瞧了倪太后一眼,堂而皇之的飞跃房屋瓦顶,逃之夭夭。
“全都给本宫退下!”倪太后大喝。不多时,长乐殿就仅剩她一个活人。被怒气混合着惧意涨红的两只眼睛,展露着热辣的光芒凌扫着整个大殿,最终,将目光落在那两具散落殿中的白骨之上。
‘拥有如此可怕功力的人究竟是何人?他的主人是谁?还有哥哥,他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公然告知旁人他是来找我的。或者是哥哥伤的太重,乃至是濒临死亡边缘,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找我。’想到此,倪太后就快步飞奔着出了长乐殿,丝毫不顾身后宫人的呼唤,径直冲出长乐宫的宫门。
放眼望去,哪还见得黑影的存在?
“哥哥……”倪太后不自禁的呢喃出声。“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紧随而至的范总管一脸担忧之色的问。倪太后恰似被泼了一头冰凉彻骨的水,瞬间清醒,看向范总管的眼神不自觉的多了一股锥心的张力,原因仅是范总管那一句无心的关怀。察觉到倪太后的眼神分外刺骨,范总管心中不禁打着冷颤,堂皇跪地。
“起来吧,回殿。”倪太后沉思良久,语调平缓了句。范总管当即起身,紧随其后。
脊梁王府。
暗室。王府禁地,为关押犯人所设。地处脊梁王府最为偏僻的南苑,平常自是冷清,今日却徒添“热闹”。
随着日头的高照,空气中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一红衣女子带领着两位男子踏入南苑,个个步伐轻盈,皆是不乏武艺过人之辈。这两位男子,当中有个名肖畅,正是长乐殿内厮杀的那位。另一名曾着黑影衣物混淆倪太后视眼的男子,卸下面具,自是一派冷俊盎然,标准的五官尽显着透人心骨的冷酷,他的名字则是把这种冷酷推发到了极致。
冷意,一个曾经驰骋三国的刺客。一个武功仅次于尤清尘的高手,他的追随,只为终有一天击败尤清尘。
三人在刑房外驻足。大理石打造的高约一丈、厚度一尺的两扇门缓缓打开。三人走入,分居长道两侧的篝火,忽明忽暗照射出或挂于墙上、或林立次面的各式刑具。这些刑具,仿佛都是阎罗的召唤使者,摧残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最终,再将他们送向地狱。
一个左拐,这三人的视线均被正绑在十字架上受刑的黑影所吸引。只见光着上身的施刑者将一颗颗烧得通红的黑炭镶入那人已被挑断的手脚经脉,每一次镶嵌都会让嘴巴被麻布堵上的黑影吃痛的涨红脸庞。这种想喊喊不出的痛苦滋味着实憋屈着黑影紧绷的神经。
十字架的右上方,是一长型软塌。闭目倚坐着的尤清尘知道该回来的人回来了,缓缓张开双眸,一股含笑邪魅又不失威严的神情看向三人。
“主人。”肖畅、冷意、绯翼齐齐躬身施礼。
尤清尘陡然移目看向黑影,对肖畅道:“他,我就交给你了,务必要他交出瞬步秘籍和九宫阎罗,以及他和倪太后的确实关系。”
“明白。”肖畅应允。
尤清尘目光落向冷意,道:“你留在长乐殿,时刻注意着倪太后的举动。”
“是。”冷意领命。
尤清尘不再逗留,起身离去,绯翼尾随其后。
“绯翼,从今日起,你就暗中潜伏在宁鸾殿,保护旗麟。”尤清尘的话音很是着重。绯翼自是听出,主人是在下达一项特别特别重要的任务。
‘旗麟,是那个女孩吗?她怎么会在宁鸾殿?’绯翼不禁心生疑惑。一个下意识的移目,恰恰对上尤清尘那双迷人的眼眸。尤清尘道:“你的疑惑,待你到了宁鸾殿自会清楚。记住,想要永远跟随我,就要懂得多听、多做、少问。”
“绯翼明白。”
“嗯。走吧。”尤清尘继续行走着,绯翼注视着他的身影则是与他越来越远。
长乐殿。
显得分外幽凉。只有倪太后一人独坐于金色丝绸铺盖的檀木榻上,身后绘有四季景色的红木雕花屏风和左右两侧各一只金色凤凰也仿似被一场暴风撕扯的没了耀人的光辉。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他的主人又是谁?他为何不杀我?还有,哥哥是否安然。’一连串疑惑萦绕在倪太后心头久久,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直接导致倪太后很是头痛。冷不丁想起一个人,她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于是,她高声道:“范总管,宣倪伯杰入宫。”
危机危机,看似危险的时候也最会出现转机。
“井符言,禁军统领……”倪太后喃喃了句。算算日子,黑影给她的期限也仅剩寥寥两日,她不得不承认,凭借仙鸾让天脊国君妥协,是一招错棋,正当她踌躇再见黑影如何交代的时候,转机来了。倪太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与此时她的处境很不合时宜的笑容。
长乐宫发生了如此血腥的事件。特别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眨眼间被剃成白骨’更是被当作噱头,仅仅不到半天,就以铺天盖地的速度传播了天脊皇宫的各个角落。
傍晚。
禁军统领井符言终于坐不住了,匆匆忙忙赶赴正殿,恰见风王爷也在。
几番禀报过后。
天脊国君道:“流言如此汹涌,也许夹杂着人为。不妨等一等,该是能够看出从中作梗的为何人。”
“是。”井符言躬身,先行退去。天脊国君的目光移向风王爷,道:“你兴许给倪太后送了个转机。”
万俟清风淡笑,下意识将话题引向旗麟,问:“皇兄可想知道皇嫂失忆前的模样?”
天脊国君疑目相视,微微摇头,道:“知不知道有何防?朕曾有说过,她无论是旗麟还是仙鸾,都是朕的女人。”
“那么,皇兄可有想过,如有一天旗麟恢复记忆,那时的她和如今的皇嫂,无论从性格、喜好、行事作风等等方面都极有可能相悖,皇兄还能坚持现在的观点吗?”万俟清风问。一个是他的至亲兄长,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想都拥有。
“有何不可?她只要活着,就是朕的。即使到那时,朕不再喜欢她,她依旧属于朕。从她嫁给朕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注定掌握在朕的手中。”天脊国君道。口气竟是如此决绝。
决绝的令万俟清风都有点伤不起。
沉默,席卷而来。
仙鸾的一静一动如潺潺流水温润着天脊国君心田,他想她,真的好想。只是,他的心被自己炮制的枷锁牢牢困住,他竟没有察觉丝毫。
良久。
“耳闻臣弟府上的画师,不仅画技超群,而且画风独特,为当今三国少有。可是如此?”天脊国君问。
“的确如此。不知皇兄问这何意?”万俟清风疑惑‘皇兄怎么有雅兴关心起自己府上的画师来了?’
“朕想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仙鸾,朕想她。所以朕要你带着你府上的画师偷偷入宫,为仙鸾作画,并且代朕转告仙鸾一句话,朕一直都爱着她。”天脊国君也不隐瞒。
万俟清风心头一怔。短?伤神后,他道:“臣弟遵旨。”他知道,他皇兄要的是服从。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之别万不能逾越,古来如此,无论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夜深沉。
仙鸾几番辗转,仍不成眠。索性就起身,悄然迈步窗边,大开窗户,任寒冷侵透心骨,泪水在不经意间划落脸颊。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落下一人影,仙鸾欲惊呼,奈何张口无音。待看清那人面貌,仙鸾便兀自将脸别过一侧,可见她对此人的厌恶。
“王爷。”
仙鸾闻声回首,如此一席红衣填满眼帘。她问这女子:‘你是谁?’
“她是绯翼,奉我之命暗中保护你。”窗外人影跃入,挺立在仙鸾身右侧吐露言语。那璀璨如皎白月光的皓齿,尽情释放着风华。
‘本宫不需要。’仙鸾摇头拒绝。
“本宫?”万俟清风颇为轻蔑的嘲讽了句。继而凝望着仙鸾饱含愤怒隐忍的目光道:“与我一夜春宵之后,你还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宫。况且,你已是我皇兄不要的女人。”
‘你……’仙鸾气急,对着万俟清风怒扇巴掌。果不其然,被后者一手遏制在半空。“想打我?我可是风王爷,你先告诉我你用身份来打我?”万俟清风目光如炬。
‘我……’仙鸾无语,泪水迸涌而出。她目光扫过周边,哪还有自己信的过的人,她张口喊出:‘沿儿……’欲绕过万俟清风、绯翼兀自寻找。
万俟清风将仙鸾搂在怀里,双唇靠向她的耳边说:“我是真心的。”
仙鸾只是哭。
万俟清风见她哭的都没有声音,便一拍脑袋自怨了句:“看我!怎么把点了你哑穴的事给忘了,怪我怪我!”话说着就一指点向仙鸾的喉咙。
“呜……”仙鸾这才哭出了声。
她自是选择漠视万俟清风。
仙鸾的这种对待方式,令后者很是不快。万俟清风自问是风流倜傥,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但凡是正常女人,都倒贴着想要跟他。反倒是旗麟,从第一次相遇就开始拒绝。
“看着我!”万俟清风突然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然而,他可以把持仙鸾的面庞对向,却无法把持她漠视他的神情。
这种要挟,确实让仙鸾心中怕怕。她木讷的望着她,饱含警惕的眼神。片刻后,她说:“放了我。”
万俟清风淡笑,反问一句:“你觉的有希望吗?”语调竟是如此温柔。
“我想陛下。”仙鸾说。
万俟清风不悦。
“皇弟,和本宫说说陛下的事情吧。”仙鸾继续。
万俟清风不悦加剧。
“皇弟,本宫的心里只有陛下,本宫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陛下为什么突然间就讨厌本宫,竟是如此的决绝。”仙鸾继续。
万俟清风忍着。
“皇弟,你和陛下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一定知道陛下好多事情。和本宫说说好吗?”仙鸾痴痴的望着他。无心过问他压抑的神色,自顾的继续:“陛下真的有对鸾儿很好过,他是那么的温柔,他的怀抱是那么的让鸾儿感到安全。”
“够了!”万俟清风无法继续忍下,他低吼一声,一手掐着她白皙的脖子将她压倒在自己身下。眼神犀利如刀,一次一次刮割着她的面庞。
仙鸾怔怔的注视着不断加重手上力道的万俟清风良久,闭上眼睛,眼角划下两行泪水,等待死亡,等待解脱。
‘她不挣扎!’万俟清风心中大叫,断然松开了手。
的确。如他这般精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仙鸾的心思。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双手大力的揉捏着她的身体。
仙鸾?目,她的身体被揉捏的好生疼痛。她可以感觉到身上男人的愤怒,他的力道,蛮狠的几乎是想要将她的身体撕成一片一片的。她咬着嘴唇迫使自己不要喊出声来,泪水,似乎是她唯一可以发泄的途径。
不知过了多久。
万俟清风从仙鸾身上移开,将她揽在怀中说:“这是你刺激我的代价。”
仙鸾无语,美丽面庞早已沦为死灰。万俟清风一手将她的脸颊捧起,凝目注视着道:“如果你不想我每每用你所在乎的一切来要挟你,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女人,乖乖的听我的话,乖乖配合我。”
“陛下……”仙鸾轻声呼唤着闭上眼睛。
“你这个女人。”万俟清风咒骂,继续肆虐她的身体,带着惩罚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