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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潇湘子(4)

纸是包不住火的,二人终于表露了自己的心事。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潇湘子的身体见渐渐康复了。他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柳姑娘想要留住他。但他们的事情很快被人举发,为了不连累到她,他选择离开。并告诉姑娘,他准备去幽州府投靠亲戚,他还给姑娘留下了详细的地址。三年之后,朝廷的追捕取消之后,他会回来接她。如果三年之后他仍未来,可以凭着这地址来找他。

柳姑娘和潇湘子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三年之后,柳姑娘迟迟没能盼到潇湘子的到来。她辞别了师父下山,按照当年约定的地址准备寻找潇湘子。

幽州路途遥远,对第一次出远门的她来说,这让她吃了不少苦。当她千辛万苦找到幽州府时,有人告诉她,潇湘子早在一年前就离开了幽州府。他一路朝着长安方向而去,也许他现在正在长安城。

柳姑娘就这样追到了长安,这期间她目睹了贪官污吏的丑恶,看到了穷苦百姓的苦难。她好打抱不平,因此成为了劫富济贫的侠客。也是因为这样,她在秋千渡遇到了长空无忌一行,并成为了好朋友。

往事一点一点的浮现,柳姑娘实在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人就是潇湘子。她对他的出现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他们又相遇了,生气的是他当了山贼也不去找自己。

“青萍,是我啊。我是潇郎啊,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在怎么到这里来了?”潇湘子一眼认出了他的昔日情人,他满心激动的说着,身体向柳姑娘靠去。

“你别过来,我不是什么柳青萍!你也不是我的什么潇郎,你这个负心汉。当初口口声声说的好听,三年了,你就在这里风流快活,当起了山贼。你倒是过得舒坦啊,我从峨眉感到幽州,又从幽州赶到这里,还以为你从此在人间消失了。可你倒好,在这里过起了好日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柳姑娘说着,眼泪哗哗的落下来。

“柳姐姐别这样子,这种男人不值得为他流泪。幸亏长空哥哥擒住了他,不然我们恐怕都要被他害了。”娇娆说着也陪了几滴眼泪。

“哎呀,没有你这么劝人的。人家情人见面,自然是要数落一通的了。况且他们这么久不见了,也许潇湘公子有难言之隐啊。刚才的情况也只是一场误会嘛。”林姑娘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位小姐说的是,的确是误会。青萍我当初被迫离开,也是为了不想连累你。我在幽州呆了不久,原打算在那里投军的。可是后来发现这幽州王有造反的野心,而且这幽州王凶残无比,为人奸诈狡猾。在他的手下当差,只怕会小命难保。而且我也鄙视幽州王的为人,这个人道德败坏,贪婪成性。于是我就离开了幽州府,我本来打算在那里长呆的,也为了等你。可后来实在忍受不了那里的各种丑恶现象,我就离开了。没想到你真找到了那里。”潇湘子神色凄然,心中悲苦不已。

“胡说!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让我心中有个准备,也不至于让我大老远的奔波。你就是故意想把我忘了,想从此不再见我,是不是?”柳姑娘眼里含着泪水,带着抱怨的声音说。

“我给你写了信的啊,我从幽州出来的时候给你写了一封信,说我准备去峨眉山找你,叫你不要来幽州了的。难道你没收到吗?这怎么回事?”

“我真没收到,也许出了什么状况?就算我没有收到信,看到我久不回信,怎么不来峨眉找我?倒躲在这里当起了山大王了,你怎么说啊!”对潇湘子的一番辩白,柳姑娘显然很不满意,她生气的看着潇湘子,心中各自滋味都有。

“我从幽州出来后,准备去找你的。可是在过华阴县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了,我没有办法只得继续逃。那****逃进了这山林,林中兄弟为我解了围。我戴罪之身,到哪里都没有自由。这山林反而是个好去处,官军追捕甚严。为了活命我只得栖身在这山林中,一年后众人推举我为寨主。几番出生入死已经让我和他们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我没有办法只得在这里待着,只盼望那一天能够把你盼来。我原本打算写信唤你前来,但又怕信落入官军的手中,连累你。”

“这两年来,我多么希望能够见到你。我多么希望能够获得大赦,恢复自由回峨眉山找你。我专门安排了人在长安各处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化身成为了女飞贼。因此,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今天见到你太好了,你知道吗,这两年我盼你都快疯掉了。”潇湘子动情了,回想起这几年的经历,看到眼前的故人,他有太多的委屈需要诉说。

潇湘子说着,眼角发红,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了下来。

这一幕瞬间让柳姑娘心碎,她跑上前去,抱住了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多情潇湘子,忠义羽林郎。

金兰一朝结,地久与天长。

潇湘子和柳姑娘情人相会,心中欢喜。这对历经苦难的情人,终于在这里相逢了。一个是痴情的侠女,一个是豪气的公子。二人的爱情充满了江湖豪气,充满了人间正义。

“这位公子果然武功不凡,在下甘拜下风。刚才鲁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潇湘子冲着长空无忌抱拳,诚恳的说道。

“那还用你说,我长空哥哥是什么人!他可厉害着呢?倒不是你能比得上的。”娇娆小姐见长空无忌得胜,自然心中欢喜,也不顾众人的感受,当场就夸起了长空无忌来。

“妹妹你又淘气了,哪有你这么夸人的啊。潇湘公子说的是客气话呢,你也不怕柳姐姐生气啊。”还是林姑娘明白事理。通晓道理。

“可他的确是输了嘛,这点我没说错嘛。”娇娆不依不饶了,对林妹妹的批评感到难以接受。

“行行行,长空哥哥最厉害了。最好了,行了吧。真拿你无法了。”林姑娘拉着她的手,脸上挂着笑说道。

“江湖传言潇湘公子重情重义,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在这里得会,潇湘公子还碰到了故人,真是可喜可贺。”长空无忌没有理会两位小姐,他双手抱拳,向潇湘子还礼。

“我看公子仪表不凡,武功上乘,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敢问公子大名。”

柳姑娘见状,赶紧上前。

“我看还是我来给你一一介绍吧,这位公子是长空无忌公子,两位小姐一位是林若曦郡主,一位是董娇娆小姐。他们都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两位小姐待我和亲姐妹一般,长空无忌公子豪气干云,武艺高强,是一位难得的朋友。”柳姑娘看着长空无忌,用佩服敬仰的口气向潇湘子介绍。

“幸会、幸会,青萍能得众位真心相待,在此表示感谢。这几日劳烦各位了,青萍是江湖儿女,又长年在峨眉,礼数上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见谅。”潇湘子赶紧向长空无忌和两位小姐鞠了一躬,诚恳的表达了谢意。

“潇湘公子言重了,柳姑娘行侠仗义,大智大勇,有女丈夫之能。在下能够和柳姑娘结识,真是三生有幸。”潇湘子倒是个重情义之人,而且还知书达理,这是其他盗贼不能相比的。他举止有度,仪表堂堂,风流潇洒。

“是啊,潇湘公子,柳姐姐待人可好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待人家啊,不要再让她到处奔波了。”娇娆小姐调皮的说道。

一团红霞飞上柳姑娘的脸上,她显然有点害羞了。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种状况理所当然。

“董小姐所言极是,在下一定谨记教诲。”

“潇湘公子仪表不凡,身手又好,而且还重情重义,为何行此打家劫舍的勾当?在下为潇湘公子感到惋惜啊。”长空无忌早就看出了潇湘子不是一般的盗贼,他心中有些疑惑需要解答。

“长空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且让在下慢慢道来,自从被朝廷通缉之后,我东躲西藏,天下之大竟然难有藏身之所。这山林虽然不是良善之处,但可一时半会儿抱住小命。我对打家劫舍的勾当,一直是不屑一顾的。但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的人倒不是些穷凶极恶之辈,他们大都是被逼无奈才当起了山贼。当今天下,官吏贪污腐化,朝廷庸弱无能,匈奴连年犯边,朝廷一再割地赔款,民不聊生。这些走投无路的农民只得啸聚山林,以打家劫舍为生。尤其难得的是,他们都是重情重义之辈,从不扰害百姓,只打劫那些贪官污吏和富贵之家。”

“我见公子和小姐们所乘马车精致无比,知道定然是富贵人家出城而来,便在此伏击了你们。没曾想到险些伤害了好人,在下实在是惭愧。”潇湘子说着,向众人递了一个惭愧抱歉的眼色。

“没想到潇湘公子虽在山林,却仍然不忘江湖道义。在下实在是佩服!长年被通缉也不是个长远之事,我看回长安之后,让小郡主疏通一番,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峨眉了。”让这一对情人继续分离是他们不忍的,长空无忌决定好人做到底,成全他们二人。

“潇湘公子重情重义,更何况还是柳姐姐的意中人,这点小忙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们就放心吧,我只要回去给父王说一声,这种小事马上就能解决。”林姑娘见长空无忌有意帮助二人,也赶紧道出了自己的心意。

“如此,那在这里现行谢过林姑娘了!”潇湘子对着林姑娘拜了一拜。

“潇湘公子恢复自由之后,有何打算?”他们未来的生活,长空无忌也想知道。

“本来准备先找到青萍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打算和青萍回一趟峨眉,见一见她的师父,我已经没有家人了。青萍的师父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我打算带青萍回去,请求师父让我和青萍成亲。以后我们就在峨眉山下,修一间小屋,从此退出江湖,过归隐的生活。”

“到时只怕不能邀请各位到场,心中甚是惭愧。”潇湘子说道。

“潇湘公子不必介怀,朋友一场。公子成亲之日务必传来书信,到时小弟定当前去祝贺。”长空无忌见二人情投意合,潇湘子又当着众人的面许下婚约,真是一件美事。如此美事,自然要前去祝福。也不枉相识一场。

“长空公子果然重情重义,真不愧将门之后,一代豪侠。今生能与公子相识,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我与青萍之事,无论何时,都会提前知会各位,各位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

“潇湘公子正值壮年,又身手不凡。可惜要从此隐遁山林了,何不投身朝廷,报效家国?以公子的才能,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呀。”长空无忌见潇湘子有退隐之心,心中有些不舍。

“长空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朝廷日渐衰微,官吏横行贪污,民不聊生。在下早已对这样的朝廷失去了信心,天下之大,也只有长安城能有一时的安定和繁华。举国四处外有匈奴侵略,内有奸臣贪官横行,这大汉的基业恐怕难保一时了。虽说大丈夫应该为家国报效一己之力,但对官场的黑暗和邪恶,本人早已深恶痛绝,决心做一个隐世之人,不再过问世事。”

“人各有志,既然潇湘公子早有打算,在下也不必强求了。公子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尽可以发信给我,我一定帮助公子。”长空无忌道。

“我心中倒无什么挂碍,只是这些跟随我的兄弟,只怕今后要各行解散,四处谋生了。他们已是被官府缉拿之人,今后的命运只怕有死无生了。在下请求长空公子一事,我离开山林后。请尽量为我这群兄弟寻个良善之处,免去斩首之痛。”潇湘子说着,单膝向长空无忌跪下。

众山贼听得首领一说,立刻向长空无忌跪下,满脸泪水。

潇湘子重情重义,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幕让众人心中隐隐的被刺痛了,两位小姐最是多愁善感之人,看着这悲壮的一幕,泪水早已哗哗流个不止。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朝廷在对付匈奴的战争中连年失败,损兵折将。现在正在扩招新兵,我看不如让他们投身军旅报效国家,你看如何?”长空无忌用征询的口吻说着,等着潇湘子的意见。

“如此甚好,这群兄弟都是热血的汉子。打匈奴总比永远当山贼强,即使战死沙场,那也是死得其所。”

众山贼没有一个拒绝,他们都愿意为国效力。

“长空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今生遇到长空无忌公子真是知己难得,相见恨晚啊。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兄长能否抬爱?”

“潇湘公子但说无妨。”

“小弟愿与公子结为异性兄弟,缔结金兰之谊。不知兄长能否接纳小弟?”潇湘公子神色激动,心中跌宕起伏。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啊,能与潇湘公子结为金兰知己,这是我长空无忌的荣幸。潇湘公子声名远播,江湖人人敬仰,能与潇湘公子结交是江湖中人的夙愿。我原本有此打算,但见公子甚是厌弃公门中人,怕遭到公子拒绝。因此没有说出,没想到公子也有此打算。此乃天意呀!”他二人早已惺惺相惜,潇湘子主动提出,正和长空无忌之意。

身后的两位小姐和侠女一听,都高兴的围拢过来,这两位公子。一个是将门之后,一个是江湖豪侠,今天在这山林之中缔结金兰,真是难得一见。

“此地实在是破落,兄长是高贵之人。与兄长在这破落之地结交,有损兄长之名。我看还是选一处宽敞明亮之所,待我备上美酒佳肴,再与兄长缔结相交之礼吧。兄长以为如何?”潇湘子赶紧问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我等效仿伯牙子期之谊,那些繁文缛节不必介怀。有天地为证,三位小姐为证,群雄为证。这金兰之交已经足矣,至于美酒佳肴,今后与兄弟长交,自然是少不了的。”长空无忌微微一笑,诚恳的回答。

“兄长高见,是小弟糊涂了,那就依兄长之言。”

二人在林中以天地为证,以三位小姐为证,以群雄为证。以刀剑为香烛,以露水为酒,缔结了金兰之盟。

长空无忌略大,为兄长,潇湘子为弟。

潇湘子力邀三人到山寨一聚,三人推辞不过,一起朝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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