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雨青知道末涯的身份堪比掌门,而且年岁上千,对他的敬仰不只是一点点,大神费尽心思帮她修仙,一定是看出她是个修仙的苗子,她怎么能让大神失望。
于是午饭后,雨青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乖乖站在门口等待末涯的到来。
正午的太阳晒得她有些头晕,低下头揉揉发蒙的脑袋,一道阴影当初烈日的照射,微凉的手指代替她的手,揉着头上的穴位,袖中散开的香气若有似无,却很醉人。
雨青规矩的站好,想要拒绝末涯的服务,却实在舍不得这舒服的力道。
末涯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她很喜欢的灵气,每次靠近他,都会有种灵气围绕着她的感觉,凉凉的,让她觉得很舒服。
“准备好,我们就走吧。”
雨青听到末涯说话,睁开眼睛,她竟然贪恋一时的惬意劳烦他。
“弟子唐突了。”
“我不是元始天山的弟子,所以你不必拘礼,把我当做朋友就好。”
末涯说着就要拦上雨青的腰,换做以前,雨青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登徒子,或者是他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现在她完全不会多心,知道他抱住她是为了瞬移去昨日的池边修习。
看着被雨青推开的手,末涯眼中一暗。
雨青忙着解释,“昨日你说一天只能用一次瞬移,我想中午我们走着去,等晚上可以快些回来,不然我怕彦儿找不到我会着急。”
末涯没想到雨青拒绝他是这个原因,低声笑着,“也好,昨日太黑,今天带你认认路,以后可以自己过去。”
听到他话中的含义,想起修鱼说过,他每年会来小住,之后就要离开。
“以后?你要走了吗?”
虽然不是黑夜,也无需掌灯引路,末涯却还是走在她前面,仅是一步之遥。
“你想我走吗?”
雨青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下巴却被末涯抬起。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低头。”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睛,末涯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想我走吗?”
看着末涯眼中那一丝亮光,雨青闭了闭眼,“不想。”
那一丝亮光逐渐扩大,“为什么?”
雨青心一横,死就死吧,“因为你会教我修仙。”
末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温和的开口,“雨青,你老实回答我,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末涯的认真和随和让雨青果真用心的想了想。
“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就好像掌门一般,望尘莫及。”
明明是夸奖的话,却让末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敬仰,他最想要抹去的,就是她心中两人的差距。
“不要仰望我,因为终有一天,你会站在和我一样的高度。”
这明明是鼓励她的话,却让她鼻子一酸,心中有什么东西想要涌出,飘逸的身影应当是风姿卓越的,应当是神采熠熠,怎么会这般落寞……
快步走上前,站在他的身旁,原来那一步之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遥远。
讶异她会追上来并且拉住自己,末涯停下脚步,等待她开口。
他听见她说。
“这就当做,是我朝着你所在的高度努力迈出的第一步。”
看着他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恢复,雨青松了口气,看来她这次做对了。
别过耳旁的发丝,雨青有些羞涩。
“不过我若想追上前辈的修为,估计需要很久的时间。”
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弄了几次都没能把发丝放在耳后。
看出雨青的窘迫,末涯出手代劳,抚平了发丝,绕起一截黑发,柔顺的绸缎缠在手指间。
“不怕,我会帮你。”
两人并肩走到池水边,刚一靠近,雨青便感受到纯正的灵气围着她。
盘膝坐下,气沉丹田,回忆着昨日末涯教过的方法吸收灵气。
末涯并未看向雨青,而是坐在一旁打坐。
合欢树再次凝聚出绿色的灵气,飞向雨青,而此时,末涯周身围绕着淡淡的金光,正好印衬着雨青手腕上的水晶珠,同样闪烁着柔和的金色光晕。
这一次,雨青记着要注意时辰,太阳刚要下山,她便睁开眼,没想到末涯在她不远处打坐。
从在选徒那日,第一次见他,她便知道他的脸是吸引人的。
不过这么近距离才看清,他的睫毛竟然比她的还长,他身上的灵气闻起来像是水雾,湿润清凉,一扫空气中的炙热,让她情不自禁的越靠越近。
“看够了吗?”
戏谑的声音吓得她手忙脚乱的坐回原处,却见他根本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盘膝做好,摆好姿势,反正他没睁眼,没有证据。
幽黑的眼睛慢慢睁开,星光流转,日月生辉,却闪着促狭的笑意。
雨青赶忙闭上眼睛装着打坐。
微凉的仙气把她团团围住,湿热的气息吹在脸上,感觉到他的靠近,雨青更是不敢睁开眼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靠近我的吗?”
发丝扫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却不愿承认自己刚才因为偷看他,而忘记保持距离。
“我没有靠近你。”
鼻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雨青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好在末涯没有继续刁难她,气息淡去,话语中的笑意不减。
“原来你是个胆小鬼,罢了,你说没有便没有吧。”
一听末涯戏弄她胆小,她睁开眼睛想要反驳,正巧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一下子没了底气。
虽说被他嘲笑有些不高兴,但是看着那双眼睛,她却认输了,好吧,她是胆小鬼。
望着一旁的合欢树,雨青煞有介事的问着,“为何我前几日一直没有长进,反而来到这里修习,却感觉到自己灵力大增?”
末涯看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扯开话题,还是配合着开口解答,“水生木,你拥有的是纯净的木灵力,自然只有纯净的水灵力可以辅助你,这池水原是瑶池里的水洒落下来形成的,后来又因仙魔大战时,一个受伤的龙族在此休息,血液幻化成龙精,落入池中,放眼三界,只怕没有比这里更天然纯净的水灵力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景色宜人的幽静之地,却没想到竟然大有玄机,若不是末涯在,雨青真想跳进池里好好地游上一回。
发现雨青盯着池水的眼睛放着光,末涯眼中笑意更大,熟悉后,她还真的把孩子性格展露无遗,心里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
这样也好,至少比起之前刻意的疏离和沉稳世故好的多。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末涯好心劝说。
“这池子里有一种鱼,凡人吃了增加寿命,修仙者吃了滋补灵力,不过它们生性狡猾,爱食人血,着实不是一个游泳的好地方。”
心思被看透,雨青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小声嘀咕,“谁说我要游了。”
末涯不语,只是望着她浅笑,她忽然想起之前他在打坐时,围绕在他周身的金色的光。
有些好奇的问着,“你是五行里的哪种灵力?”
金色的光,难道是土?
“我是水灵力。”
水灵力竟然周身泛着金光,大神果然很不同凡响。
“那么彦儿呢?”
“也是水灵力,还有修鱼,他们都是水灵力。”
一听彦儿和修鱼都是水灵力,雨青更是不解了。
“你说我和纯净的水灵力在一起,可以辅助我,我看过彦儿的灵石,蓝的没有一点杂质,修鱼应当也不差,既然如此,为何我同他们在一起却没有觉得自己灵力有所增长,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觉得被灵气围绕,似乎身子都轻盈了些?”
仅仅是两日,那小巧的耳环已经出现数条绿色的线,末涯把视线从耳环上移开。
“这样不好吗?”
雨青细想一下,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到是因为末涯仙力较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