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无心只听见一阵吐口水的声音,无心咬咬牙,眼里尽是鄙夷,咕哝道:
“真恶心!”
我浅浅一笑,道:
“无心,去吧!”
“真的?”无心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神色,我点了点头,无心就掀起帘子出去,外面一干人等先是屏住呼息,不一会儿,一阵凄惨的哀嚎夹杂着无心银铃的笑声,我无奈叹了口气,无心还真贪玩。
一会儿,我听见无心大声喊道:
“姐姐,我把他们都处理掉了,快出来吧!”
我掀开帘往外一瞧,除了车夫还活着,其他人都化作一滩尸水了。无心过来扶我下车,车夫连忙上前跪下求饶,哀道:
“二位姑娘饶命啊!”
“行了,在这等着,又没说要你的命。”无心提着一篮子祭品,不耐烦道。之后,我和无心沿着小路上山,这里的路我还记得,不到一会,就到半山腰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罗列了几个墓碑,最中间的自然是我爹司马云天,左边的是我娘古倩,右边是我的,右边第二是我弟弟司马义甫的,看着眼前躺在里面的亲人,心里不是滋味,我的新身份司马雪影又一次失效了,我又变回了胡影。
无心悄悄去了另一边,那里葬着她父母。
我用力拔去坟墓周边的草,草不是很多,很快拔完。应该常有人来拜祭吧。
我学古人的跪拜礼,磕了头,在坟前烧纸钱,道:
“爹,娘,义甫,影儿回来了,影儿不孝,这么久才回来看爹娘。”
“现在,影儿把名字改了,改回胡影了,是我穿越前的名字。不过,影儿蒙爹娘宠爱,定为爹娘和义更报仇。”
一阵恨意涌上心头,我用力把它压下去。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你是谁呀?”
我警剔地看着声音的主人,从灰白的头发上看应是古稀之人,整个人又黑又瘦,蓬头垢面的,眼睛深陷,额上皱眉密布,头发乱糟糟的,随随便便用麻布绑着,衣裳也破破烂烂的,左腿不便,拄着拐丈。
“老人家,你是?”我有些好奇道。
“我只是一个老乞丐,又老又瞎,还是个跛子。”老人先是悲哀,放声大笑,就像在嘲笑自己,又乐呵呵问我:
“姑娘,你也是来拜祭司马云天大人的?”
“是啊,司马大人死得很冤。”我哀伤道。
“唉,是阿!听说司马大人还有一个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恐怕,跟那个小丫头一起死了。”
听着老人感伤的话语,看着娘亲冷冰冰的墓碑,心里也不禁悲痛,难道,这个世界是武力为先?我不竟脱口而出:
“那个姑娘可能还没死。”
“什么,姑娘,你知道她,她在哪?”老人家忽然激动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说得太多了,忙改口道:
“我也是道听途说,而且司马大人义薄云天,自会有人照顾司马雪影的小姐的。”
“哦,是这样啊。”老人叹了口气,我不免有些好奇,这个老人为何如此关心我的下落,他是什么人?我询问道:
“老人家。”
“嗯!”
“你为何如此关心司马小姐的下落?”
“我,我只是好奇罢了。”老人家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另有隐情,而且,总觉得眼前这老人家不简单。我不禁发问:
“为什么?”
“我……”老人欲言又止,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这次谈话。
“爹,我来了。”
老人松了口气,我瞧了下声音的主人,哦!是个帅小伙,束着长长的马尾,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一身粗布衣麻洗得很干净,有些小流氓的感觉。
那帅小伙来到老人身旁,扶着老人,道:
“爹。”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来?”
“爹,我正忙着呢!”
“忙什么,除了去赌钱练武,你还会什么?”
“爹,你别气了,来,我帮你拿着。”那帅小伙想接过那老人手中装祭奠用的东西的篮子,老人冷哼一声,赌气地紧紧抓着篮子,不让帅小伙拿走。那帅小伙只好松开手,讨好道:
“爹,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还敢有下一次!”
“不敢了!爹,你就原谅我吧!”
“哼!”老人冷哼一声,那帅小伙舒了口气,目光转向我,先是一愣,然后惊讶道:
“这位姑娘是?”
我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道:
“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