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私人会馆外部装修的富丽堂皇,似是仿照泰姬陵建筑而成,其中却是又夹杂了一些西方风格,原来佛化的花园硬是加上了一些欧美风格的大片石雕,搞的不伦不类的。
“一会你们只需跟在我的身后就行,会馆的主人是马尼拉的第一富豪阿诺基先生,如果没有特殊通行证的话是不允许入内的,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的保镖就行。”凉纯嘱咐道
随在凉纯身后,我们绕过会馆前的喷水池朝着会馆内走去,才到门口,果然有人上前巡查,那些人似是认出了凉纯,毕恭毕敬不知说些什么。
凉纯指着我们稀里哗啦叽喳的和那些人解释着,他低声朝陈癫问道:“他们说的什么语言?”
“是西班牙语,菲律宾几百年前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这里的人多少都会一些西班牙语。”陈癫解释道
我惊讶道:“你还听得懂西班牙语?”
陈癫不屑道:“我说我会十六国语言,你信么?”
“你会说十六种方言我信。”我调笑道
陈癫懒得与我争辩,没过多久,凉纯朝着我们挥了挥手:“进来吧。”
我们随在她的身后进入会馆之内,这会馆内防守极为严密,每隔约五米的距离便有着黑衣人把手,想来应该是一些会馆的保安人员,不过这些保安人员看起来也是极为的不简单,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看上去绝对是一些训练有素的人员。
穿过前厅,我们走到一扇奢华的檀木门前,门旁两侧各站立着一位仆人模样的男士,这两人见了凉纯我们一行人,恭敬的弯腰行礼后将门推开。
门开,里面便传出一阵悠缓的音乐声,似是法国乡村浓情风的曲调,看来这间会馆的主人对异域风情极为钟情了。席间觥筹交错,大厅光亮如昼,一些穿着正统服饰的社会上流人物在举杯交谈甚欢,我对这种自认为上流社会人物的交际场所向来厌恶至极,那些自认权贵高人一等的傲慢家伙都是一些投机倒把的商人或者政客,压迫着劳苦大众享受着各自的安逸,这本就是当年社会的一种悲哀。
我皱着眉头瞧着那些醉生梦死的商人和政客,凉纯方才走入场内,就有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青年男子举杯走上前来说道:“嘿,凉纯小姐,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是来了呢?”这青年举止谈吐虽然雅致,但却丝毫掩饰不住他高傲的神情。
凉纯却是瞧也没瞧他一眼,只是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问了一句:“我姐姐呢?”
“你是说凉音小姐?她好像在里面,我刚才还看到了她,我去帮你找下吧。”
“哦,谢谢不用了。”凉纯有些不耐的婉言拒绝
青年男子冷哼了一声,朝着凉纯背影凝视,随后仰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扫兴的走到一侧,继续与人交谈。
“你们在这里随便逛逛,我去找下我姐姐。”说着凉纯就独自离去
陈癫魔术师我们三人随意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听着满堂人谄言魅语,尽是些相互吹捧夸耀的话语,不是某位大亨恭贺某位高官加官进爵,便是某位高官贺喜某位大亨财源广进,官场与商场自古便是狼狈为奸,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扶持组成庞大的关系网络,秉承一荣俱荣一所俱损的道理混迹在嘈杂的社会中,这似乎已经形成一种类似于真理或者说理所当然的事情。
瞧着那些谄媚的恶心嘴脸在我眼前不断浮现,我备显烦躁不堪,只能低头喝着闷酒,若非有要事,我想我绝不会在这里停留片刻。
魔术师却是眼光朝着四下瞄去,只见他眼光一亮,似是猛虎寻到猎物一般,他整理着衣衫,擎起酒杯,朝着我们会心一笑,指着远处一富家女模样的少女朝着我们笑道:“我去去就来。”说着举杯迈步而去
“不要惹事。”我嘱咐道
魔术师却是头也不回兴冲冲的就朝着那富家女含笑而去,陈癫对着我摇摇头,显的无奈至极。
凉纯良久未归,我蹙眉朝着陈癫说道:“她不会跑了吧?”
陈癫摇头道:“应该不会,如果她想跑,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就不会让我们上了她的车。”
我冷笑道:“这可难说,这小姑娘鬼的很。”
陈癫皱眉道:“青子,你的行事风格是不是要改变一下?”
我举杯一饮而尽,思索着陈癫此话的用意,少顷后我说道:“我行事风格从来都是简单有效,如果你认为有所不妥,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果断,优柔寡断从来都会丧失良机。”
我本以为陈癫会出言反驳,却没料他似是未听到我的话,眼睛盯着不远处酒桌前的一高大男子出神,口中喃喃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循声问道:“你认识那人?”
陈癫微微点头道:“有过接触,我帮他们处理过一件极为棘手的案子,算是旧识吧,他叫做洛非,是马尼拉警察局的高级督察。”
我笑道:“既然是熟人,何不上去打个招呼。”
陈癫答非所问:“不应该呀?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算了算了,他这人啰嗦的很,还是避开的好。”说着陈癫刻意避过身子抿了一口清酒独自斟酌起来
我举杯与陈癫碰杯喝的正悠悠然,却听一男子暴躁叫道:“请放开你的脏手,离菲儿小姐远一点。”
这男子的喊叫声极为尖锐,厅内本来舒缓的气氛顿时被这句尖锐的吼叫声撕破,我循声望去,却见魔术师正与此人针锋相对,大有剑拔弩张的气势,我心道:遭了,魔术师肯定又惹了麻烦。
我无奈的对陈癫耸了耸肩道:“红颜祸水。”
说着我将酒杯搁在桌上,站起身子就朝着魔术师方向跑去,陈癫瞧着洛非方向显的有些犹豫,最终也是跟上上来。
在这样的场合中发生争吵的事件,自然会引起众人的关注,吼声没过多久,人群就簇拥上来。
“你是她什么人?”魔术师眯缝着眼瞧着眼前的青年男子不屑的问道,手却是搭在身侧的妙龄少女肩膀之上,模样显得甚是亲昵,若非我知道魔术师才与此女子认识不过十分钟,一定会以为他们二人是如胶似漆的情侣了。
我站在魔术师的身侧,方才并未注意,现在才发觉,与魔术师争吵的男子就是方才与凉纯问好的那人。
那男子想来娇生惯养自恃身份高贵又见魔术师眼生的很,对其自然不放在心上,冷声说道:“朋友,你有意见?”
魔术师却是理也未理这人,轻蔑态度显露无疑,朝着挽着臂弯的妙龄少女暖声道:“美丽的菲儿小姐,这位先生你认得?”
那被称作菲儿的小姑娘不过十八九岁之龄,大眼睛转的溜圆甚是可爱至极,她吐着舌头朝着魔术师调皮的笑道:“朋友嘛还算的上,不过却要加上普通两个字,对,普通朋友。”
“你的普通朋友却要干涉你交新朋友,你觉得合适么?”魔术师继续问道
这菲儿小姐听了魔术师的话,也觉说的在理,对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冷哼道:“南斯公子,我的私生活怕只怕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吧?”
这位被称作南斯公子的人想来被这菲儿小姐的话气的不轻,脸色铁青的指着魔术师,却是半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魔术师怡然自得的瞧着他,那模样便是让我看来也觉得可恶至极,更别说这位叫做南斯公子的人了,他指着魔术师叫道:“你是什么人?会些骗人的小把戏就来哄骗无知少女,菲儿,你一定不要被这家伙骗了。”
这南斯看来对这叫做菲儿的姑娘垂涎已久,想来见魔术师变了几样魔术逗得菲儿开心,他嫉妒生恨才来找魔术师的麻烦,不过见这南斯公子一幅雍容华贵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愚蠢之极一点不过脑子,试问有哪个人喜欢听到别人口中说自己无知的?
果然,这菲儿小姐听了南斯公子的话脸色瞬间阴沉密布,皱着柳叶眉不悦道:“南斯,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如果你不像我道歉,我不介意马上请你出去。”
我瞧在眼中险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南斯公子看来身份地位较之这菲儿小姐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不然凭他那一幅高傲的神态,若有人敢如此对自己恶语相加,他肯定会有所动怒,但他对这菲儿小姐却是一忍再忍,瞧他低头沉思却是权衡利弊,良久后终于尴尬的说道:“很抱歉菲儿,我刚才失态了。”
这菲儿小姐冷哼了一声对南斯公子不加理睬,挽住魔术师的臂弯调皮的笑道:“冯公子,我们去那边,你在给我变几个魔术可好?”
“只要菲儿小姐愿意,我很乐意效劳。”魔术师挑衅的朝着南斯公子竖起中指
“混蛋,站住。”这南斯公子惹不起菲儿小姐,却敢对魔术师恶语不断,此刻爆了粗口,便要上前动手。
这菲儿小姐看来对魔术师印象极好,朝着正要挥拳冲上来的南斯公子叫道:“南斯,如果你继续对我的朋友这个态度,信不信我马上让人将你丢出去?”
这南斯公子看来也是极其好面子的人,此时颜面尽丢,又不能对菲儿小姐动怒,只能朝着魔术师撒气,叫道:“我向你道了歉,可是这个家伙还没有向我道歉。”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总该有个理由吧?”魔术师笑道
这南斯公子一时想不起魔术师究竟哪里得罪了他,支吾了少顷说道:“你…你…对我不敬,害我丢了面子。”
他这话说出来太过滑稽,我和陈癫不禁噗嗤一下同时笑出声来,便是旁边的看客都是发出阵阵哄笑。
这笑声却是激怒了这南斯公子,他倍感颜面尽失,见我和陈癫笑的响亮,朝着我二人就吼道:“你们两个又是哪里来的混蛋,很好笑吗?”
“不,不,一点都不好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说着我和陈癫二人又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南斯公子自然瞧得出我们是在嘲笑他,脸色涨的通红,对着陈癫就挥拳而来。
只见魔术师一个身影晃过,拦住南斯公子的手,另一只手却是随意的在南斯公子的腰际拂过,他这动作做得极为隐秘和自然,逃的过众人的耳目,却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有问题找我,不要对我的朋友动手动脚,不要怪我没有警告过你。”魔术师阴沉着脸说道,说着他一把将南斯公子的手甩出,来到菲儿小姐的身侧附身在其耳边说道:“下一个魔术马上开演了,这个叫做南斯的家伙我猜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抓住自己的裤子,你信不信?”
“啊?这你都能猜到吗?”菲儿小姐满脸崇拜的瞧着魔术师讶声道
“我可不光会变魔术哦?我最大的能力是未卜先知,不信你瞧?”
魔术师的话音未落,就见那位南斯公子的腰带不知何时断裂了数节,此时正慌乱的提着裤子尴尬的不知所措,众人瞧这他的窘态纷纷哄笑起来。
“冯公子,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嘛。”这菲儿小姐显得异常兴奋,满脸崇拜的挽着魔术师的手臂摇晃撒娇不止。
魔术师故作神秘道:“要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请我喝杯酒才行。”
“没问题,十杯都可以。”菲儿小姐兴奋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