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挪身子,想要逃过他扶住我的背,还是很不适应这样的亲昵。胤禛也意识到我的不自在,收回自己手,但还坐在卧榻上。蹬了薄被,屋里太暖和了,再盖上薄被,棉袜好像都要被汗沾湿了,很不舒服。这时候才能好好的观察胤禛。他进宫侍疾,这两日都没有见过他了,没有胡渣,身上还有新沐浴过的味道,看来李妙菱的确是伺候的到位。还是这样干净爽利的他看着舒服,李妙菱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至少作为胤禛的女人是称职的。
“在看什么?不过几天没见,不认得了?”胤禛好笑的看着我。
我却因为被他抓住出神表情而窘迫,脸上有些发烧,背对他忙说:“我是在好奇这个时辰爷怎么会来我这儿?嫡福晋这会儿应该要回来了吧!”
“哦,福晋的额娘年前就病了,今晚让她先回母家歇一晚,明儿过了晌午再回府,夜路南行,这样赶回来实在多有不便。”胤禛说的声音很轻,似乎累极了。
“贝勒爷进宫侍疾,今儿一早才回来,怎么不在秋星苑里歇下?”既然已经在秋星苑里沐浴过了,尔嘉又不回来,那么顺势在秋星苑夜宿也是合情合理的。何苦还要费这个功夫跑来静香苑。
“想来。”
我愕然,这个理由还真是直接。
“有吃的么?”胤禛见我从卧榻上空出位置,一侧身子占了整张卧榻。
“之柔姐姐的手艺是府里出了名的,讨吃的不会去之柔姐姐那儿么?”虽然我抱怨他的不按理出牌,但还是吩咐了去厨房准备晚膳。“你什么时候来的?磐若也不通报一声。”
“看你睡得深,就让磐若先出去了。”胤禛用手背敷在自己的眼上。
想想也是,进宫侍疾怎么可能会休息好呢?看他也不想说话了,披了件披风在对面的炕榻上坐下,取过火折子将炕桌上的灯台点着,房里的光晕柔柔的洒在墙上,落在屏风上面,屏风上的红梅开的正好。安静的抱着针线筐盘膝坐下,想起方才梦境,实在不知道全是回忆,还是全是梦境。
“在绣什么?”还以为这样安静的气氛会让胤禛陷入沉睡,谁知,他突然开口当真是吓了我一跳,手一抖戳破了手指。忍不住皱眉,将戳破的手指放进口中含了含,觉着手指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才说,“深闺之中,也是无事,这两日风寒都是耿姐姐悉心照顾,所以,想绣个帕子给她,迎春的花样。福晋不是等到春暖时候要请各房夫人游园么?到时正好合用。”
“哦?”胤禛侧着身子向我,用一只手臂撑着头,“迎春么?之柔的性子是挺合适迎春的,正好过两日再裁一身同花样的衣衫,水湖蓝的底如何?就绣成碧湖迎春的图样,春日里百花盛开,蝴蝶翩翩,独独迎春惹眼,如何?你觉着合不合耿之柔?”
细细想来,“如果贝勒爷肯再用心为耿姐姐添一件蝶纹如意簪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