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了些有趣的话,想说与姑姑听听。”虽然梓兰才是我的心腹,可是,在这个府里我必须依附磐若,并且要将她拉到我身边,不管她曾经是那个主子的人。
磐若依旧是恭敬立着,“夫人请说。”
“我初来乍到,连其他几位夫人的姓氏都对不上。想与姑姑打听打听,不知其他几位夫人可有什么喜恶,过两日也是要一一拜访的,总不能坏了规矩,讨个没趣不是?”
磐若为我斟一杯茶放在小几上,又退回本来位置,颔首道:“各屋夫人喜好自然是不同的,比如撷芳阁的宋夫人好静,秋星苑的耿夫人好饮,这要一一说来可是要费上许多功夫。”
“哦?是么?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姑得空时候与我说道说道。清早至今姑姑也辛苦,总归来日方长,姑姑先去忙吧!”
磐若出了屋,梓兰忍不住偷偷问我,“小姐怎的想起来问旁的夫人喜好?”
尝了一口茶,屋里没有旁人,便毫无规矩的伸着懒腰,这一早晨挺直了腰板不是跪就是站,全身绷紧,这会儿坐下只觉得骨头都是酥了。“也没什么,今儿遇见了耿夫人,说了好些话与我,我是在想这人说话是不是可信。这人心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辨别清楚的。”顿了顿,顺着窗棂看向外面,磐若还在忙碌,这院里的确是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当真是辛苦她了。只是,“磐若也是一样,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向谁?”
梓兰颇为惊讶,“小姐不信磐若?小姐不是常说,用者不疑么?”
“这人是必须用的,疑不疑的就在我了。”关了窗棂,伸手点了点梓兰的鼻尖,“你当这人心是这样容易揣测的?还有一句日久见人心,你怎就没有记住?”
梓兰一皱鼻子,苦恼道:“那以后岂不是什么话都不能说与姑姑听了?”
“那倒不必,草木皆兵活的辛苦,和往常一样就好,至少眼下我这儿可没什么好图谋的。”眼不自觉地飘到内室,下意识的问了她床榻上的物件。
梓兰说明都收拾了,还问我干干净净的床铺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的全部换新。我也不知要与她如何说,只说这其中的道理说不清楚。确定没有旁人插手这事儿,才放梓兰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嘱咐她,不单单是磐若玲珑,还有新来的箬磬也不要什么话都说。
“对了,额娘做的蜜饯你带了么?”
梓兰眨了眨眼,一瘪嘴道:“就知道小姐定要讨来吃的,怎么敢不带。”说着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包袱,从其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蜜饯放在我面前。“不过,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捻了一个蜜饯放在唇边,听她一言,瞧了瞧那个盒子,“能有什么,我的物件就那些,你能不清楚?”敷衍了梓兰的问题,打发了她出去。
取过那个盒子放在案上,指尖拂过盒面,这里面躺着一个我最不愿意碰触的回忆。胤祥,如今你还好么?是不是还是那样潇洒?
这一坐便过了晌午,也许,是因为屋子里太过安静的缘故。而打断我思绪的也是因为房门被推开的缘故。“在想什么?苏培盛在外面呼的那样大声也没有见你来应。”是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