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好心情的大笑,“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招呼了一声,梓兰端了水进来让胤禛净手,“你家夫人平日就不安生,这回儿不能动弹,你可得好生看住她,她惹祸的本事可是无人与之比肩。”
嘟囔一声,梓兰眉开眼笑的应下,笑骂她一声,“贝勒爷救命!”梓兰笑着躲着。胤禛一摆手让她先退下。
胤禛替我掩了掩的被角,脱了靴子,在我边上躺下,“往里面些。”等我腾了位置,舒舒服服的在炕上躺下,“前面只觉得炕榻睡着不舒服,如今入了冬,铺上厚厚的垫子,这样睡着当真是舒服。”
方才胤禛帮着敷药,要说心中没有想法才是骗人的。我从没有想过胤禛会亲自为我敷药,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只觉得我越发猜不透这个男人了,他到底是要怎样?从我入府以来,也会与我玩笑,还会同往前一样冷漠不在乎,可是偶尔的温柔,偶尔的贴心,从来不会让我觉得不自在。第一夜是这样,往后的每日亦是如此,我心里清楚,从入府第一天开始,他就在不断的为静香苑添置,似乎唯恐我过得不自在。可,他不知道,每每如此,我却更觉得不自在,因为我猜不透他的心。
就像现在,方才为我温柔敷药,这会儿却又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卧在身侧酣然大睡,留我一人坐在这儿不知所措。
胤禛睡的不深,一炷香的功夫而已。醒来漱了口,“这两日不必去张格格处了。”
“前面嫡福晋派夏荷过来吩咐过了。”坐了这一会儿腰都酸了。
“你好生歇着吧,你这伤的不是时候。”胤禛起身,箬磬与玲珑上前为他整了整衣衫,“再过两个月就要年关了,你就好生在静香苑里养着,过两日我再来看你。”临走还不忘嘱咐磐若看紧了我。
用了两三日的药膏,这药膏配的好,两三日的功夫,淤血散了不少,就是疼痛不减。想要下床多走动也被告知若是乱动,怕要留下病根。就如此在榻上养了几日,骨头都酥了。
磐若每日按时为我换药,可是药膏闻着味道挺奇怪。索性瞧着这两日好了许多,便问磐若,“姑姑,这药膏闻着顶香,我也不通药理,姑姑可知是为何?”
磐若瞧了瞧手里的药膏,“回夫人,是因为麝香的缘故,麝香散瘀有良效。”
“麝香?”问磐若手里要了膏药放在鼻下细细一闻,药味虽然重,但是,细细闻还是能闻见麝香的味道。“今儿去禀了嫡福晋,去请大夫重新开一副药膏来。”
“为何?”梓兰说这药膏疗效好换了旁的方子,怕耽误的疗效。
“我虽不通药理,却也知道麝香对怀胎之人不利,如今张格格的胎不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我虽然处处小心,连药方都换了,却没有拦住张格格滑胎。
那天下了大半天的雪,不知怎地,原本在屋里安分养胎的张格格竟然在入夜之后出了门,脚下没注意滑倒,也因此落了胎。当夜哭闹不止,在静香苑里都能听见她的哭声。可是,胤禛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借着张格格小月令其在自己屋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