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什么宝贝?”胤禛抱了手炉捂了会儿,又把暖炉子交还给我,自己搓了搓手,就算是暖了。“你抱着吧,你这手成日凉的透心。”
“是玲珑,这丫头手巧,还懂配香,你瞧我这屋里可是多添了颜色?”在他侧旁坐下。
胤禛环视了屋子一圈,瞧见柜子上的红梅,也是好奇的很,“这会儿不是红梅盛开时候,你屋里如何添得?”
“所以才说是宝贝。玲珑手巧,这话制的巧,过两日你再来不单单能看红梅,还能闻梅香。”
“那甚好,以后在你屋里读书更有情趣。”胤禛脱了靴子盘膝端坐着。
说了这会儿话,新鲜话头说完,梓兰领着玲珑出门。
“大白日的过来,可当真是稀奇。”瞧着丫头们出门,靠在炕桌边上与他调侃。
“什么好东西都赏给你了,上你屋里坐坐都显得小气。”胤禛歪头笑话我。懒得与他争,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你的伤也好了,依你的性子该是要活蹦乱跳的才是,如今你倒是安静。听福晋说你白日里除了给福晋请安,便不往别处去了。”
“我这是学得乖了,难道不好么?”诚如他所说,这些日子当真是不怎么动,腰身似乎圆了些,看来该出门走走。
胤禛嗤嗤一笑,“你要是能学乖了这太阳就要打西边出来了。”
“莫不是你嫌自己府上太安静?非要鸡飞狗跳才安心。这样不是很好么?焚一壶檀香,烹一壶清茶,得一卷好书,这日子多自在!还是我陪你下一盘棋?不过,你可不能笑话我。”棋是阿玛教我的,不过,我嫌麻烦不肯用心学。这些日子以来,偶尔也陪胤禛下两盘,得他指点倒是精进了不少。就是每每输棋时候他都要笑话我两句。
胤禛摆手,“你自己惫懒,还要拉着我一道?自己怕外面湿滑寒冷不肯动,倒惯会给自己找些理由。如何?今儿可是要出门走走?”
“走走?去哪儿?”前头不知道,如今才发觉胤禛面上一本正经,好似私塾里的老先生一样,其实,他心思百变缜密,凡事都有原有。“莫不是要去看桃花?”这话是玩笑。说到桃花就想到了与十爷同游时看的那山涧桃花,看来十爷最后也没有实现承诺,变色的桃花终究没有看到。
“山涧这会儿倒是暖,但还不止桃花盛开时候,等桃花时节再去看。今儿就想拖着你出屋。”
我实在不知胤禛到底是作何打算,追问再三他也不肯吐露一二,存心要与他对着干,“那是不是要着男装?不然多有不便吧!毕竟都是男子去的地方。”
胤禛听出我的话明显是与他对着干,摆出一张严肃脸庞,“青天白日的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女子着男装,不伦不类,惹人笑话。去换了平常衣饰。”
“活脱脱一个老学究,半句玩笑也开不得。”唤了梓兰进屋替我更衣。
如今过了年关,就是新春,着一身翠底迎春马面褂裙,同色远山短袄,袖口是湖蓝底的合欢花样,这一身是额娘给做的,自然偏爱。撤了旗头,重新梳妆,梳闺中发饰,绾发成髻只用小巧珍珠簪子固定。打内室出来,胤禛正端着茶盏,瞧我出来愣了愣。
“怎的想起来着汉军旗女子服饰?”胤禛起身踱步至我面前,围着我绕了一圈,细细打量。
“怎的不好看么?”扯了扯衣角,偏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