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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蜕变

洛川相继把三口水瓮打满,放下水桶,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瓢,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天气实在太热了,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刺得眼睛都睁不开。打完水,洛川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此时已经是午后,但是防守台里其他几个人还在屋子里呼呼大睡,方才把自己叫醒的孙德海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个防守台倒是冷清得很。

通过几天的了解,洛川对于此时的大汉朝也有所了解。大汉朝开国一百多年以来,国势日衰。国内时常发生叛乱,官场贪墨之风盛行,百姓生活困苦,流离失所严重。如果是放在风调雨顺的年份,百姓的日子倒也还过得去,但是这几年旱情严重,有些地方甚至颗粒无收,所以很多百姓往往流亡他乡以躲避朝廷的苛捐杂税。

除了内部时常有叛乱,大汉朝的外部环境却也不太平。大汉朝北方有虎视眈眈的突厥,突厥族人兴盛于金山南麓,也就是后世的阿尔泰山。现如今的突厥国势日盛,对于大汉朝也是觊觎已久。虽然这几年两国没有发生大的战事,但是任谁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历史上汉朝开国高祖皇帝叶崇德曾经领兵大败突厥,大败之后的突厥人一部分部族纷纷脱离突厥统治,投向汉朝一方,人数达20万余众。而随着突厥军事上的惨痛失利,其他尚未投靠大汉朝的草原部落都开始不断进行逃亡和反抗。

时隔一百年以后,突厥首领阿史那率领部众,打败和合并了突厥各部五万余众,开始发展壮大起来。就在十几年前,阿史那建立起幅员广阔的突厥汗国,势力迅速扩展至整个蒙古高原。这时不少草原其他部落均慑于新兴突厥汗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均采取向突厥纳贡、和亲的政策,以换取突厥帝国的支持。即使是大汉朝也为了两国能和平相处,前一任汉朝皇帝就曾讲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坤宁公主下嫁突厥。

可以说,现在汉朝和突厥两国之间的平静只是暂时的,突厥人觊觎汉朝日久,绝对不会让这样宁静的日子持续太久,可能明年或许就在明天,这场战役就会发生。然而此时的大汉朝自顾不暇,统治者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依然我行我素,大汉朝的前景一片迷茫。

因为这几年大汉朝边境并没有较大的战事,顶多就是突厥人时常来抢夺财物,因此大汉边境还算平静。长时间的平静让驻边将士懈怠不少,就看自己所在的防守台就可以得知。大白天的鼾声一片,虽然说是驻边防守,四五天以来洛川却没看出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军营。虽然军营是小了一点,但是却没有一点军旅气息。

就在洛川坐下休息的这一刻,孙德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可能是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孙德海满头汗水。

看到不远处的水瓮,孙德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舀起一瓢水就忘头上浇了下去,水顺着孙德海的头淅淅沥沥的滴了下来,衣衫湿了孙德海却不以为意。

“舒坦…”孙德海眯着眼睛感受着满身的凉意。

片刻,孙德海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坐着的洛川。在军队里一讲官职,二来凭资历。在这个防守台六个人中数着孙德海和洛川资历最浅,所以孙德海在其他人面前都表现的毕恭毕敬的。

平时孙德海受了气便会找洛川的茬,以此孙德海来发泄,享受畸形的乐趣。在这个跟繁华不沾边的驻边小镇里,人口稀少,镇子里大多居住着军户,这些军户世代居住在这里。军户即为中国古代世代从军、充当军差的人户。军户子弟世袭为兵未经准许不得脱离军籍。

距离防守台三十里远的边陲小镇名叫泾河镇,因为地处泾河边得名。因为靠近泾河,所以在靠近泾河、土壤比较肥沃的地方倒也有着不少农田。久而久之,这里建起了几个屯子,洛川的家就在这里。

洛川的养父洛满仓、养母陈氏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屯子徐家屯的佃户,种地为生。但是这几年连年干旱,收成减少不少,所以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徐家屯距离洛川所在的防守台有三十多里远,一般家里像春耕夏种这样的农时,洛川会请假回家帮助家里耕种。

话说孙德海一脸享受的样子,看到旁边坐着的洛川正看着自己,想起方才洛川对自己的不敬,孙德海便骂道:“傻大个,看什么看,柴房没柴火了不知道啊你,快去劈柴去。”

娘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们一个个的在这睡大觉,指使老子倒是挺来劲,老子还不伺候了。

看到洛川听了自己的话动也不动,孙德海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洛川的鼻子大骂道:“******,傻大个你今天皮痒痒是吧,要不要老子给您送送筋骨啊。”说着孙德海扬起袖子要来修理洛川的样子。

看孙德海尖嘴猴腮一幅营养不来那个的样子,洛川哼了一声头转向别处。

听到洛川的哼声,孙德海顿时气冒了烟。平时自己在其他人面前装孙子,好不容易在洛川面前能装回大爷,现在倒好连洛川都不伺候自己了。

虽然洛川人长的彪悍,但是孙德海并不惧怕。平日里洛川懦弱胆小的性子在孙德海脑海里留下太深的印象,因此虽然实力相差悬殊,但是孙德海照样敢教训洛川。

但是此洛川非彼洛川,此时的洛川绝非当日胆小怕事的洛川了,而孙德海也必定要倒霉了。

洛川很满意自己现在的体格,因为以前在家里干农活,后来在防守台每天来回几次的长途打水,让洛川的体格很是彪悍强壮。

还有一点需要提的是洛川养父母在捡到洛川的时候洛川不过才出生几个月,被包在一个包袱里。当洛满仓夫妇捡到洛川的时候,包袱里装着一些洛川平时洗换的衣物,还有洛川的生辰八字,另外还有一本枪谱。

枪谱?对,就是一本枪谱!

洛满仓夫妇虽然疑惑,但是这些都是洛川养父母留下的东西,所以都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后来洛川慢慢长大,平时闲暇的时候洛川便会拿出枪谱练习。看出洛川极为好武,洛满仓爱子心切,便省吃俭用几个月给洛川打造了一支长枪。虽然没有名师的指导,但是凭借着极高的悟性,洛川也已小有所成。如果不是懦弱胆小的性格,如今的洛川成为一代侠客也不一定。

话题扯远了,话说孙德海看到洛川轻视自己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撩起袖子就要找洛川麻烦。

哪知手还没碰到洛川的身体,洛川便一个小擒拿将孙德海制住,然后再后面狠踹了一脚。孙德海借势狠狠地摔了出去,“扑通”一下来了个狗吃屎。

“唉吆…”孙德海疼的直叫喊,看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洛川,孙德海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平时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傻大个子如今也学会反手了。

孙德海挣扎的站起来,看向洛川大骂道:“他娘的,好你个洛川,不给你张张记性,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说着便抄起摆在墙上的一支长枪向洛川刺来,洛川临危不动,等到孙德海的长枪就要刺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洛川轻微的一侧身,长枪便贴着洛川的身子飞了过去。

因为惯性的原因,孙德海的身体也凑到了洛川的身前。洛川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双手先是打飞孙德海手中的长枪,然后一个倒拔垂杨柳,狠狠的将孙德海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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