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血髯见状，转身撒腿就要往出跑，但是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了镇定自若的慕言殊。
“我来不及救你了，你自己逃命去吧！”刀血髯说完，便打算继续跑，“来人啊，来人啊！”他大喊两声之后，已经跑到门边，但是……却被闪身而来的慕言殊给拦住了去路。
刀血髯愣了一下，依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美人，赶紧走！”他催促完，却没有带走慕言殊的打算，而是自顾自的逃命，奈何这次慕言殊却没有再给他跑远的机会，而是举起匕首，一下子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你……你……”他惊恐地看着慕言殊，“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好吗？再不走我们就都没命了啊！”他快要哭出来了，因为此时站在门边的他恰好看到院子里的侍卫和一群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将士给打在了一起！
“知道朕是谁吗？”慕言殊往前一步，逼近他，而他则后退一步，想要逃开慕言殊手中的匕首。
“朕……朕？”刀血髯依然是一愣一愣的。
“知道小然是谁吗？”慕言殊继续逼近他，继续问：“知道你手下的百姓都过着怎样凄苦的生活吗？”
刀血髯蠕动着嘴唇，脸色惨白。
下一刻，慕言殊将他一脚踹到地上，抬脚便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现在看清楚了吗？朕是谁你知道了吗？”
“南……南华国皇帝？”刀血髯终于反应过来了。
“呵！”慕言殊冷笑，“小然，过来。”
小然听言，走到他们身边。
“你想要这家伙怎么死？朕全凭你发落！”说完，她将手中的匕首塞给了小然，只是右脚依然踩在刀血髯的胸口上。
“如果不是你糟蹋了小然，朕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过要拿下你，没错，现在南华国的状况的确不怎么好，但是带小然回家这样的事情，朕还是有能力做到的，踏平你乌凤国自然也不在话下！”
语尽，很是不解气地在他胸口上用力碾了碾。
刀血髯顿时觉得，这小然一定和慕言殊又一腿，否则慕言殊怎么会因为小然一个婢女而从帝都跑到这个地方来？
“本王知道错了，本王定让小然姑娘与您一同回去，请您放了本王吧！”刀血髯求饶道。
“本王？”慕言殊眯眼，“到现在了你还敢这样自称？”就这样的脑子，还想统帅一个国家？真是可笑！
“我我我，是我，哦不是，小人，求您放过小人吧，小人日后再也不敢了，您想要我们乌凤国怎样，我们都按照您吩咐的来，您想要带小然姑娘走，也可以带她走，小人是绝对不会加以阻拦的。”他语无伦次迫不及待地求饶着。
慕言殊却笑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小然就已经抢先道：“阻拦？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阻拦吗？”
说完，竟然弯腰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这一刀引来了刀血髯的尖叫以及抽气声，也引来了慕言殊的惊诧，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小然会做出这样果决的事情来，她到底是经受了多少伤害，才有今日的决绝与狠辣？
“求求您饶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手臂上的伤让刀血髯整个人慌了神。
“不可能！”小然又划了一刀，引发刀血髯更为尖锐的叫声。
接着，慕言殊将脚收回来，小然又接连在对方的身上划了好几刀，只见刀血髯满地打滚求饶，却是一点反抗的打算以及能力都没有，其惨状与其之前的嚣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啊，总是在面对强大的时候，弱小得像蝼蚁，总是在面对弱小的时候，强势得如同一只狼狗。
这可不是刀血髯的真实写照吗？
慕言殊微微抬眸，看向别处，刀血髯的那些手下，见到自家主子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便都失去了士气，有的人甚至是已经投降了。
乌凤国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所谓的国家也不过是拥有一个国家名称而已，想要成为一个国家还需要很长时间的修炼呢。
只是可惜，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因为此时，小然已经将刀血髯的头颅和身子切成了两半。
殷红鲜血从断掉的地方肆无忌惮地流出来，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小然手中的匕首以及她的手腕，还有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在刀血髯的尸体面前，瑟瑟发抖，像是恨极了，也像是害怕极了。
慕言殊见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内心猛地一震，她快速走过去，将匕首从她手中用力地拔下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哪怕她手心里的手沾染到了她的手上，她也不在乎。
“小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小然！”她试图跟她说话，而小然却是眼光发直。
“太子殿下，这是奴婢第一次……杀人！”故事回到原来的地方，她还是那个一直待在深宫之中不曾出过宫门的小然，那个时候她单纯天真而美好，那个时候她不知道爱一个人会那样痛，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会遇见今天这样的人生。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她还叫慕言殊为太子殿下，那个时候……才是最美好的日子吧！
但是现在，她改唤她皇上了，现在，她离开南华国皇宫了，现在，她杀人了，而且还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
慕言殊看着苍白的脸，明明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的样子，她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没关系，他是应该死的，你杀了他是为你报仇，也是为民除害，这没什么，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她拍着小然的后背，柔声安抚她。
她曾经有多么无助，就又多么理解现在的小然的无助。
第一次杀人，这样的事情，怕是会一辈子刻在她的脑海之中，怎么也无法抹除吧？
“是这样吗？”小然还是有些不确信，“太子殿下，真的是这样吗？”
“是这样，是这样的。”
“他欺负我，太子殿下，他欺负了我，所以我杀死了他，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是不是？”她再次急切地问。
“是是，是这样的，小然！”她继续抱紧她，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