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纳兰清渊说道。
“你不是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纳兰清渊走近她，“殊儿，会不会失去我，主要是看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不会失去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能我就不在了。”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啊，一切都是看她的，她若是能够选择原谅，他必定是要和她在一起的，可是如果她不原谅，他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处呢？
慕言殊睨着他的容颜，半晌才道：“我听说你和东祁国联手起来，想要拿下我南华国，是这样吗？”这个消息已经不是听说了，而且是很确切的消息，他们已经出兵了。现在他们的人马都在秀容村，只要他们愿意，一天之内，就可以到达京都。
纳兰清渊微微笑，也没有打算隐瞒，“是。”
慕言殊沉默，良久道：“去吃饭吧。”
纳兰清渊知道她的心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顿饭。
他跟在她的身后从房顶上下去，周围的婢女太监见到他，也没有奇怪，而是沉默地站在一边，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与慕言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饭菜很丰盛，看得出来，这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
他苦笑了一下，果然是最后一顿吗？
坐下之后，她仍然很体贴地为他盛了一碗汤，“先喝汤暖暖胃。”
纳兰清渊“嗯”了一声，拿起勺子开始喝起来，即使是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也要很配合，也要开心才对，毕竟这在以前或者以后，都是绝无仅有的。
慕言殊没有动手，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吃。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她命令满室的宫女太监都下去了，包括小然在内。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见他快喝完汤了，慕言殊便开始给他夹菜。
然而，在她给他夹菜的过程中，他却看着她。忽然，他捉住她的手腕，“殊儿，不要这样。”
“那么，你想要我怎样？”她抬眼瞪他，清澈的瞳眸里有的都是痛苦和倔强，“难道你想要我跪下来求你、求你们退兵吗？抱歉，我慕言殊做不到！”
“殊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慕言殊看着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拿下我们南华国之日，就该是你和东祁国长公主舒锦墨的大婚之时了吧？”
纳兰清渊嗫嚅着嘴唇，“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吗？”慕言殊冷笑起来，“只要是个人，都看得见，都猜得到，根本不需要听谁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和舒锦墨一起带兵来攻打她南华国！
纳兰清渊根本不相信她这番说辞，肯定是他离开北宁国之后，他的母后故意放出来的消息，为的就是刺激慕言殊。
纳兰清渊只是看着她愤怒而悲伤的脸，没有说话，只是半晌后他忽然将她紧紧地抱住。
“当初你父皇出事的时候，我就说过让你嫁给我，但是你没有；后来你父皇母后相继去世之后，我说我带你走，但是你不答应……”
“所以你就怪我？所以你就选择了别的女子？”她打断他的话，沉声询问。
“我没有怪你，我也没有选择别的女子。”纳兰清渊说：“我只是难过，我还没有能够让你爱到让你能够跟我走！”
“这根本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她想要挣开他，但是却被他抱得死紧死紧，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你说不是就不是。”纳兰清渊说：“但是对于你，我是不会放手的，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纳兰清渊今生只爱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她叫慕言殊，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那你和舒锦墨一起攻打我们南华国，是什么意思？”她抬头，灼灼地看着他，质问道。
“……”纳兰清渊张口却结舌。
慕言殊抬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上，以为这样他就会放开她，但是……他没有。
……
纳兰清渊是在离开秀容村之后第三天回来的，彼时一袭红衣的舒锦墨拦在大门口，看着他风尘仆仆又疲倦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这是去约会慕言殊了吗？”周围没有什么人，所以她说得很大声，就好像纳兰清渊的妻，面对纳兰清渊出去约会情人而怒不可遏。
“是啊。”他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扔到一边，越过舒锦墨就要走进屋去，但是又被舒锦墨给拦住了。
他终于低下头来，冷冽地审视着她。
“怎样？难道你想杀了我不成？”舒锦墨昂起下巴，“这个时候你有勇气杀了我吗？”
舒锦墨敢说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同寻常，她相信纳兰清渊若是足够理智，是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但是这次，她想错了。
因为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就被纳兰清渊揪住了衣襟，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往旁边扔去。
悲催的舒锦墨从小到大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遭遇，更因为没有想到纳兰清渊会这样对待自己，竟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手心摩擦着地面，竟摩擦出了鲜血。
该死的纳兰清渊！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走进屋子里的背影！却没有再追上去。
纳兰清渊走进去，没喝茶也没吃饭，直接上楼，走进先前舒锦墨为她准备的房间，拉起被子就睡下了。
当舒锦墨发现他走进自己为他准备的房间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这房间是为他准备的？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心的伤口，难道……纳兰清渊和慕言殊之间闹矛盾了？所以他才会这个样子？
一定是这样吧！想到这里，舒锦墨的心里莫名的开心起来，他们两人只有闹矛盾了，在战场上，纳兰清渊才会卖命厮杀！
纳兰清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只是依然一脸倦容。
他扫了一眼房间，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而此时，他很需要沐浴更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