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二人行走于山涧。
“周围没有可以进肚子的耶。”花凌雪一路上看见的东西只有杂草、水和石头。
“灯果量少,如果不出去山涧,我们没法生存下去。”月川道。
“再找找,一定找到吃的。”花凌雪道。
闻言,月川心底无奈。
又来到流光碧狐的乱葬岗。
“怎这么那么多魔兽尸骸?”花凌雪问。
“那边骸骨旁边有灯果,咱们摘了。然后继续往南走。”月川道。
花凌雪点头道:“听你的。”
二人来到灯果面前时,一道金光由上至下射来。
光的速度世上少有敌手。
月川反应快,拉花凌雪手后退。
可惜,金光太快了。
二人全身被金光射中,无痛无痒,却身体发出白光。
“怎么回事?”花凌雪看着自己与月川发光的肌肤,问。
月川向天空拱手道:“何方高人,我两误入贵地,敬请原谅。”
“呜……”狐鸣缭绕,空谷传响。
一缕金光落下。
一位青年沐浴于金光里,缓缓降临。
月川、花凌雪皆是惊愕。
青年衣着飘飘洒脱,袖宽袍白,颇为道骨仙风韵味。
青年相貌更奇特,眼睛细长,白净脸上有六根长长猫须胡子,此外,还有一把银白头发和一条狐狸尾巴。
“原来是你两偷窃本座灯果。”青年悬浮半空,望着二人发光肌肤,道。
月川奇怪,自己二星剑王也无法在周围一带飞行,面前神秘青年却做到。
“我们并不知道果子是有主之物,请见谅。”花凌雪躬身道歉。
“灯果名贵异常,你们打算不知者无罪?”青年淡淡地道。
“阁下要求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补救。”月川道。
青年留意到月川身穿的红衣服,问:“你是光韩舞师姐的孩子?”
“您是娘亲师弟?”月川愕然。
“呵呵,本座乃圣剑门现任首席光炬。”青年微笑道。
花凌雪黛眉微皱,对方居然是圣剑门首席。
“前辈……看起来很年轻。”月川改口道。
“你很奇怪本座的长相吧?”
月川默然。
“本座虽然鹤发童颜,却年逾百岁,修炼虽然进展顺利,却弄个半人半妖样子。”光炬直言道。
“难怪首席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呵呵,还好没去,你大胆逃婚,我不好处理啊!”光炬笑道。
“首席,事情并非您想的那样。”
“呵呵,不必对本座解释,你心中真正爱谁只有你自己知道。”光炬笑笑口道。
“逃婚?爱谁?”花凌雪一脸不明白。
月川怕花凌雪多想,转移话题问:“首席,这里我使不上真气,您可以帮我们离开吗?”
“可以带你走。骄人女娃却不可以。”光炬道。
月川心里惆怅:“难道首席知道水君夺走元祖之珠和她是水君女儿,打算用她做筹码?不对,首席刚刚说‘逃婚’,应该还不知道。”于是问:“为什么她不能?”
“她体内有你娘亲的冥生咒,得问过师姐才能带她离开。”
光炬毕竟是圣剑门首席,目光如炬,知道娘亲用冥生咒封印花凌雪真气。月川真不知道是否要扔下花凌雪。
水君对圣剑门犯下大错,圣剑门不会轻易放过前者,花凌雪是前者亲生,怎么轻易放过?
月川望向花凌雪,后者恰恰望过来,目光相触,不禁想起昨日采摘灯果回来的拥抱。
“我在瞎想什么啊?她是魔域的大魔头,我是圣剑门的长老,应该撇清关系才是!”心里某声音道。
“圣魔共处是父亲毕生心愿,我怎么可以因为她是魔域厉害人物就抛下她呢?”月川心里挣扎着。
“我现在有了小魏,小魏才是我妻子。应该清楚的东西不能迷糊啊!”
光炬望向月川,问:“你打算陪她呆在这里吗?”
月川眼睛缓缓闭上,摇头道:“小魏在等我。”
“那好,我带你回圣剑门。”
忽然,花凌雪拉住月川衣服,眼泪脱眶,边摇头边央求:“月川,别走……求求你……娘……死了……我不想失去你……”
月川愣住,原来她没有失忆,颔首道:“抱歉,小魏已经是我妻子。忘了我吧!”
“我忘不了!我合上眼,全部都是你。”
“可能以前我爱过你。但是老天让我忘记这一切,对你不公平。我爱过芊芊,但是过去了。珍惜现在身边的人才是活着的意义。”月川道。
花凌雪没有说话,静静望着月川眼睛,静静流泪。
月川不禁移开目光,在对方眼中仿佛看到自己的罪。
“保重。”月川留下浅浅两字与光炬沿着峭壁上去。
“爱……是什么?”花凌雪跪倒。
月川没有回头,他知道不应该回头。
三色冥生咒崩溃。
花凌雪散发出剑圣的可怕气息,浩瀚生命之力把光炬狠狠震惊到。
“她是剑圣?”光炬愕然。
花凌雪掠起,从月川面前划过,向南离开。
一滴带着微温泪水飘落于月川手里。
光炬望着花凌雪身体迅速褪去光芒,道:“没想到灯果化解掉她三色冥生咒。”
月川望着花凌雪离开方向,心里释然,短短一天时间中觉得以前喜欢后者也不意外。
回到圣剑门。
喜绸红毯灯笼仍在。
“师兄……你……”光汉行和光臣看两眼才认出光炬。
“师弟,你没法压制身体?”光韩舞问。
光炬惭愧道:“需要些时日才能控制好提升的实力。”
小魏红衣依旧,长辈在,没出声,美眸早已开心得泪花闪烁。
“去吧!小媳妇等你。”光炬拍拍月川肩膀。
月川牵起小魏双手,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魏投入月川怀中。
光臣道:“你们婚礼只进行一半,改日为你们重新操办。”
“江湖中人,不必在意繁文缛节,本座今晚就为你证婚,喝过交杯酒就是夫妻了。川儿,你不反对吧?”光炬挥挥手道。
“谢谢首席证婚。”
小魏抹去泪痕,对光炬躬身道:“弟子多谢首席证婚。”
简单重整后。
已经日落月起。
殿中没有外人,光炬、光臣、光汉行、光韩舞、光潜和同门师兄弟。
高烛下,众人面挂笑容。
一拜天,月川抬头望见月亮又圆又亮。
二拜地。
敬酒亲人、前辈。
二人交杯共饮。
“川儿,小魏,娘祝福你们。”光韩舞微笑地握着二人的手,内心的开心无法想到过多词藻。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夫妻了。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光臣道。
光汉行拿出一对玉佩,道:“此玉佩名为‘仙眷配’,送给你们,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子孙多福多寿。”
“祝福你们俩口。”光潜微笑道。
“谢谢。”
“谢谢。”
把月川与小魏送入洞房后,四位剑圣齐聚厅中。
“小姐,你已经露面。怕风流人会回来滋扰啊!”光臣道。
“赐巅是我亲手所杀,风儿回来找我也无可厚非。我还是离开圣剑门吧!”光韩舞道。
“师姐,你为了保存圣剑门名声付出已经够多。如果风流人来了。就坦诚一切吧!”光炬开口道。
“光炬师弟……”
“当年我们对风赐巅犯下错,不应该隐瞒至今,多年以来,大家不都心中带着愧疚过日子吗?”光汉行道。
“既然水君窃取元祖之珠,必有阴谋,我们如今首要的,是拿回元祖之珠。”光炬道。
“师兄,七星长老也同去吗?”光潜问。
“水君已经是剑圣,花神同为剑圣,而且还有北帝一族相帮。至少知道他们拥有五位剑圣的战力。”光臣道。
“七星长老留守圣剑门与圣剑学院,我们五人去。”光炬知道这是一场属于剑圣强者的战斗。
“什么时候去水城?”光汉行问。
光炬望向师姐光韩舞,后者的儿子刚刚成亲呢。
“兹事体大,明日便启程。”光韩舞道。
“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光炬道。
翌日。
月川与小魏给光韩舞敬茶。
光韩舞抿一口香茶,见小魏面色红晕骄人,道:“川儿,娘要与首席他们去一趟水城,你要帮娘亲好生照顾小魏。”
“孩儿一定会照顾好小魏的。”
“娘亲,你们要小心。”小魏道。
光韩舞点点头道:“放心,娘会的。”
光炬、光臣、光汉行、光潜和光韩舞都交代好一切后,五人齐聚在圣剑门大殿上。
五道剑圣身影令人震撼。
虚无空间被撕开,五人步入其中,往水城去。
空间裂缝慢慢愈合。
小魏对月川道:“叶川哥哥,圣心炎前辈于我有恩情,我为它立了碑,和我去拜祭拜祭它好么?”
“嗯。”
墓碑前,小魏与月川深深跪拜。
“圣心炎前辈为了救小魏而丧命……”说着说着,小魏泣不成声。
月川轻抚小魏,道:“小魏,莫要太伤心,圣心炎前辈泉下不会怪你的。”
“若非因为小魏,前辈就不会错手杀了花素灵……”小魏心中自责。
忽然,第三道声音道:“既然你心感愧疚,老夫便帮你解脱吧!”
“何方强者,胆敢擅闯圣剑门?”月川警惕地环顾四周,道。
“哈哈,月川,圣剑门五位剑圣都不在,你子虚乌有什么?”空间扭曲,北源现身。
月川皱眉,小声对身旁道:“小魏,我拖住对方,你伺机逃离。”
“叶川哥哥,我们已经是夫妻,我要与你同生共死。”小魏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