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过后仍然逃不掉高考的束缚,就像生命始终无法逃离死亡的结局一样。尤其对于我们这样一群没有背景的青年学生,只能在社会残存的相对的公平的高考下苟延残喘。而且每一步走的都要那么小心翼翼,那样的拼尽全力。
所以,在狒狒的一场真心诉爱后,我们不得不回到高考的轨道上来。
晚上六点,像处于北纬35度左右的所有城市一样黑夜已经笼罩了这片天地。校园里的所有教室都已经点亮了那盏象征着光明与希望的灯。不同的是,学渣透过灯光看到的是阴影,学霸看到的是前景。
在高三文一班这个全校最好的文科应届班门前,一位不是很高却很瘦的中年人站在那冷冽的风口,任凭那寒冷的西北风刺在脸上都没有一点动摇。虽然他的腿已经瑟瑟发抖,可手中的烟不曾有过一丝晃动。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通过无比静谧的班级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而我对于此熟视无睹,准确的说我就根本没看到他老人家在外面晃悠。
因为我此时正带着耳机边摇边晃的跟着节奏哼唱“小城里岁月流过去……”,浑然看不到全班对我投来的异样目光。一曲还未罢,我的耳机就被拔掉了。顿时,我就火冒三丈刚想开口骂人便看到阿杜那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立刻把手机塞进了桌子里然后盯着他。他说:“你在干嘛?整个教室就只听你的声音了,你因为自己是帕瓦罗蒂呀,你最多就是破瓦落地。把手机给我交出来。”
他就这样看着我,我也那样盯着他。
而此刻我的大脑已经在飞速的旋转着。我深深地明白如果我交出手机那后果就是它的四分五裂,对于此我是不能接受的,因为手机坏了我就没法和她联系感情了。而我不交的后果就是他给我爸打电话,对于此我是更加不能接受的。所以,在大脑飞速旋转几千次后,我毅然而然的从同桌的位洞里拿出来了我的索尼爱立信mp3。
我可怜兮兮的眼光也未打动他一点点,他接过后直接就走到了讲台,或许在讲台上他才有那份底气吧。他用力的一砸,全班听见了金属和地板的碰撞的声音,而我只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这时全班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讲台上那个被他残忍折磨的mp3上面,他也低头看了看,mp3一点都没坏,就连耳机都是好好地。可他依旧是不肯放过福大命大的它,他没有去捡也没有摔,只是用他那双黑的发亮的皮鞋的根部狠狠得踹在了它的脸上,在几次猛烈地袭击后它的面部终于全非了。他又对耳机一阵狂踹,可几次都没有击中目标。
我看着他的动作,笑了。是那种无奈又调皮的不出声的笑。
他所有动作停下后,用目光扫视了全班,仿佛在宣告他的权威不容挑衅一样。他想拿我这只鸡来给全班的一群猴看,可是他还是失败了。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冷漠而又狂躁的社会,杀鸡也只有鸡会感到疼痛,猴只会当做是一场表演而已。
在他走后,班里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而我走到讲台把地上完整的残骸捡了起来。回到座位我那不舍的心还希望它能有一丝生命。我把电源打开,又按下播放键遍并把耳机插上。
不料,命运是眷顾我的。屏幕虽然坏了,但还是能听,耳机竟然只坏了一个。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周围的兄弟姐妹们,他们都不由得暗叹道:“小日本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做的东西质量还是不错的。”
班里的其他玩弄电子产品的同学并未因为阿杜的暴怒而收敛他们的行为反而更加大张旗鼓的把所有高科技产品拿了出来毫无忌惮的玩耍。原来还存有的一丝丝恐惧伴着我的mp3屏幕一起灰飞烟灭。
对于此我很是郁闷,导致我晚自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晚自习回到宿舍,我快速的洗完脚后就上了床,一脸的迷茫。康仔瞅了我几眼,喊了我几声我也没答应。他对狒狒说:“莫雨这小子咋了?不会又失恋了吧?”
“应该不会吧?哪能天天失恋呀。”
“人们在做了错事后常常会有莫名的恐惧,会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往更坏的方面想,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和压力会与日俱增,所以在我们做坏事的时候就会小心翼翼,尽量不被发现。而当我们知道做坏事的结局或者惩罚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话,心里就不会有多少压力了,更不会有多少恐惧了。”所以就会肆无忌惮。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国家的刑罚没有明确的定性,你偷一件东西可能判你死刑,你贪污受贿无论多少可能都被判死刑。这会让很多贪官污吏投鼠忌器的。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国家的刑罚没有确切的量刑可能会让一些贪官污吏更加鱼肉百姓。
“算了,干嘛想这些对于自己毫无意义的东西呢。”我自己默默地劝了一下自己。
“莫雨,你小子真失恋了?”狒狒又对我说道。
“你去死,就那么想我失恋呀。我刚把你那堆干柴点燃,你就想把我浇灭呀。”
“哪能呀,我和康仔不是看你眼神迷离,一直沉默不语吗?我这是关心你,爱护你,心疼你,迷恋你.”
“停,打住行不?哎,我说狒狒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恶心了。是不是天天和你的虎妞说呀,这锻炼的出口成章呀。”
“去你的吧,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和你在一起当然是被你传染的了。”说完,狒狒的脸色出卖了他。
看到他这样,我想了想还是现在给他打一针预防针吧。“狒狒,我猜你和虎妞绝对没什么结果,毕竟你们成绩在那放着。你不知道多少恋人在高考后劳燕分飞吗?你让康仔说,你和虎妞会不会有结果。”说完我给康仔递了个眼神。
康仔会过意,立马接过话对狒狒说:“我也认为你们不可能。”
狒狒直接忽略了康仔的话看着我说:“我和她不肯能,那你呢?你和你的心瑶就有可能?连对方面都没见过,电话也就接过一次,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那是玩玩而已,又没当真。”说完,我心虚的低下了头。
“呵呵,你还没当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说完后,我也没接他的话,就躲进被子里了。此时我也有点火,心想:“为你好,你还扯上我。太不是东西了。”回过头再想想,他和自己不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