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把你身体里残留的毒素排出来了,你现在身体正承受着超负荷的力量,这属于正常反应。”白衣男子的音色一成不变。
“梦儿,我好难受。”魔铃在我的体内捂着头,小脸痛苦地扭在一起。
“再撑一会儿。”
“还…要…多久?”我用暗哑的嗓音说道,眼睛一时受不了阳光的强度,只睁了一下就闭上了。
“这要看你。”
听他这句话,我气血攻心,又咳出来了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
我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身体好似僵硬了般,难以动弹。
“当你适应了这种力量你就可以活动了。”
“唰唰。”
听着声音,想必白衣男子又开始忙活起其它事了。这师傅也真是够可以,置他徒弟的的生死于不顾,去干自己的事情。
我不再指望他能帮我什么,开始用他以前教我的方法调整体内的紊乱。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我隐约记得自己坐了很长时间,等我与体内的能量不再相斥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衣男子站在离我不远处,身体背对着我,看似站了许久。
察觉到我已经醒了,他缓缓的启口,“你可以走了。”说完,不等我开口便留给我一个背影,向林外走去,不知去向何处。
他离开时,我发现他瀑布般倾斜的银发竟变成了白色,恍若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白发宛如挣断了线的风筝,无拘无束的纷飞,凌乱,飘渺。此时的背影,只能让我想到一个词,孤寂。
“魔铃,怎样了?”
“梦儿,我好多了,要睡一会儿了。”魔铃的声音也是精疲力竭。
“恩,好梦。”
又在这里坐了一段时间,身体突破了所谓的极限,自己才站起身。起身时身体给我的感觉轻如雨燕,魔法大增,仿佛不是我的身体似的。我来到小河边,洗了把脸,环顾了一下自己住了两个星期的地方,有几分不舍。
我瞟过屋外摆的那张木桌,上面还摆着那幅画。按耐不住好奇,我又上前欣赏了一番。
画已经完成了,应该是在我昏迷时画完的吧。我用指尖轻轻掠过画中的女子,勾勒着她的轮廓。画中的女子也是一袭紫衫,感觉和我身上的这套衣服很像,如果不是女子那双温柔宁静的眼睛,我真会误以为他画的是我。
我的指尖停在了那棵杨柳旁,画中的女子与我如此像,年纪一看就比我大,莫不是……我的母亲,彩虹国的女王?!!
联想到这儿,我惊呆了,难道白衣男子和母亲有关系?
我细想白衣男子遇见我时说的那几句令我匪夷所思的话,如果一一串起来的话,貌似都是吻合的!
他是喜欢我母亲的吗?我望向他走过的那片幽静深远我不曾踏及的茂密树林,他把自己封闭在这里,果然是有原因的吗?
想到他走时那抹显而易见的憔悴,再对比自己一下午所增长的魔力,再笨我也能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替我母亲谢谢您,您所做的一切我都会待她醒来后转告她。我在心里默默说道,冥冥之中认为自己的话应该会传到白衣男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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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我母亲谢谢您,您所做的一切我都会待她醒来后转告她。”远在他处的男子嘴角有了一丝松动,浅浅的翘起一个几不可察觉的弧度。
你,果然生了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