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鸾殿内苏婳着紫色拖地长裙,裙脚一只紫蝶停落在一只百合中。身披蓝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双眸淡淡,给人一种幽静的感觉,俏鼻高挺,薄唇浅红。肌肤似雪。头上三尺青丝,两缕披在胸前,剩下的在头上挽成飞云髻,斜暂一支银月钗,钗上垂下水晶串成的吊坠,整个人看起来素雅而又不失气质。纤纤玉指拨动琴弦,衣袖与水蓝色古筝交相辉映,肤若凝脂,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随曲调渐渐高至不可能,如同凤凰轻吟,珍珠落玉盘,歌曲游离,竟然轻轻吟唱起来,最后以一个不可能的高音结尾,余音缭绕,如云雾般久久不散……
“姐。”沈晏冰大着肚子慢慢走进来。
苏婳抬头看沈晏冰道“大着肚子还乱跑,出事了我可担当不了。”
“姐。你还嘲笑我,今天是姐夫纳侧妃的日子,你不用出去?”沈晏冰缓缓坐在苏婳对面道苏婳优雅的打个哈欠道:“你姐夫闹别扭,现在都没理我,我去干嘛。”
“也是,姐我在这陪你。”沈晏冰冲苏婳甜甜一笑。
“好啊!还是自家妹子贴心。”苏婳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纳侧妃之日。帝都临渊城三顶大红的轿子从太子府侧门而入,一路进了翠薇阁。虽然只是纳侧妃,但因妃子的身份是天苍国郡主。所以场面也是相当体面的。因此太子府之内也是热闹非凡。泽披阁内张灯结彩,喜红遍地,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
大殿内「亥时」人定,又名定昏等:此时夜色已深。
宾客满座。轩辕北辰坐在主席之上,沉静地看着每一个满脸堆笑的人,从宫回来到今日,自己便未理过苏婳,心中莫名其妙的生闷气。
骆荣杰上前对轩辕北辰说道:“今日是何等好日子,殿下何必板着一张脸呢?”
“你不倜傥我,很不舒服去吧,要不然我也帮张罗张罗,帮你娶个小妾,让你享受享受。”轩辕北辰冷冷地一横骆荣杰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想没了住处,你就张罗吧。”恐怕到时你的府邸要得被伊林烧了。
“妻奴。”轩辕北辰冷哼一身,起身离去。
“喂,今夜你纳侧妃,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懂,你安心的去吧”骆荣杰见轩辕北辰起身离去讥笑道。
轩辕北辰回头道:“我去栖鸾殿。翠薇阁那边有什么问题,你自己看着办。”
骆荣杰在回头鄙视道:哎,真是死不承认,明明爱上了竟然还给我装。哼哼哼。
「栖鸾殿」
轩辕北辰刚走进栖鸾殿内,便看见苏婳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没想到太子妃有何等舞艺。”轩辕北辰斜靠在门框上苏婳早已察觉轩辕北辰到来,停下脚步转身回眸一笑道:“今日太子爷大婚,您来臣妾这,臣妾受宠若惊。”
“天下之人,那有人比的上太子妃艳冶柔媚。”
“艳冶柔媚又如何。弃妇总是比不过新妇,这是百年以来不变的规律。”苏婳走到贵妃椅前躺下妩媚一笑道。
轩辕北辰吩咐婢女下去后。便走到贵妃椅前躺下背后揽着她起来了,“我还没生你气,你却气的不行了。”苏婳轻拍他环抱在肩的手,假装嗔怒道:“太子爷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子府多个姐妹享受的又不是我。”
轩辕北辰取笑地捏捏她的鼻子。将视线移往她平坦的小腹,颇为期待她腹中已有新生命的存在。轩辕北辰改用柔情攻势,围着她的细腰低喃:“为我生个子嗣如何?”
因他的刻意亲近,苏婳瑟缩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恩”他语气变得低哑,似恐似吓地抚捏她的雪背她娇嗔地蠕动唇瓣:“以后太子府里里外外我最大,就帮你生个好了。”
“贪心。”轩辕北辰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缓缓俯下头包裹住她的两片娇唇,舌尖伸出缓缓地舔弄。
苏婳而是张开自己的小口接纳他的进入,纤细的手臂缠绕上他的颈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吻。
门外的婢女见太子爷有意在栖鸾殿过夜,便不在打扰他们,一一轻轻的退下。
第二天早晨,一向习惯早起的苏婳早早就起来了。梳妆穿戴完毕后,见轩辕北辰还躺在床上,不肯起身。
她刚走进,便被轩辕北辰一把拉近床榻内,“太子爷,你该起身同侧童妃进宫请安。”她推推他胸膛未果,反而被他紧紧钳制。
“急什么,今日本宫身体不适,不便进宫。”想推开他?她太天真了苏婳脸微赧,恼羞暗想:睁眼说瞎话,昨晚还生龙活虎。
这时婢女进来禀告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皇后派人来请太子殿下立刻进宫。”
“这下好了,臣妾红颜祸水了。”她轻啐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先进宫,明日带你出去小住几日。”轩辕北辰亲昵的亲了亲苏婳,便起身更衣进宫。
景琪宫轩辕北辰一进来,便看见侧童妃两眼泪汪汪的站在皇后身后。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上神情严肃的望着轩辕北辰道:“为何迟迟才来请安。听闻你昨日未去翠薇阁”
轩辕北辰找了个椅子坐下神态自若说道:“回父皇,芸染城近期常有凶暴残忍的匪徒出来打扰居民,当地官员又无力抵抗。您也知道,太子妃素有女中诸葛之称,所以儿臣昨日便去栖鸾殿与太子妃商量对策。”
皇上脸色这才暖和了许多。
皇后却连连冷笑道:“对策有的是时间商量,太子为何要在洞房花烛夜商量呢,难道太子不满意这门亲事。这叫侧童妃情何以堪。”
“母后此言差矣,本宫乃本国太子,自然已百姓之事为重。”轩辕北辰冷冷的说道。
“母后别生气,只要太子爷好,童儿无所谓的。”见场面如此僵,萧殊童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
皇后娘娘拉着萧殊童的小手,满意的对皇上说道:“皇上,您瞧……还是侧童妃善解人意啊。我们可不能委屈了侧童妃。”
“皇后说的是。来人……赏赐侧童妃黄金千两,燕窝百碗。”
侧童妃莲步上前满心欢喜谢道:“谢皇上龙恩。”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皇儿你随朕到御书房来。”“是。”轩辕北辰起身站起。跟随皇上到御书房。
“母后,那童儿先回太子府了。”
皇后摆摆手道“去吧,本宫也累了。”
萧殊童跪了跪身,便乖巧的走出殿外。
太子府内,花园内。
“抚萱。睿璇你瞧,这牡丹开的多好。”苏婳指着不远处的白牡丹道。
身侧旁边的抚萱含笑道:“牡丹中,有一种花白如玉,形圆似月,香味特别浓的白牡丹,是个名贵品种。传说它是一个苦命女子变的。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女子,名叫白晴。白晴的丈夫走的早,家中只留着年迈的公婆。婆婆见儿子已走,却没为家中留下一儿半女,便萌生了一直天理不容的想法,便让白晴与公公行房,为家中留下子嗣。白晴乃贞烈之女,宁死不从,在争扎中不巧失手将婆婆推倒在地,导致婆婆受伤致死。这来,一街两行议论开了,最终地方官员认为是此女子不安寂寞,红杏出墙。被公婆撞见,打死婆婆。押到堂上,苦打成招,判了死罪。
可怜的白晴身上插着亡命旗,绑赴刑场的时候,大喊冤枉,哀告一街两行的父老兄弟说:“我死后,有可怜我这苦命女子的,请把我的尸首埋在郎山上,九泉之下不忘大恩啊!说罢,又仰面大喊:”天啊!你睁睁眼吧!我白晴如生二心,对婆婆有恶意,死后让我变成臭椿,长在坟上;我白晴如没二心,死后让我变棵开白花的牡丹,长在坟上。你睁睁眼吧!“第二年,白晴的坟上生出一棵牡丹,开着洁白如玉的花,放出阵阵清香。人们说,这棵白牡丹是屈死的白晴变的。”苏婳听后,上前摘下一朵牡丹花。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轻微的冷哼一声道“将此花,送到翠薇阁去。”
“是。”婢女毕恭毕敬的接过苏婳手中的白牡丹,便前往翠薇阁走去。
沈睿璇这下可呆住了“老大,萱姐姐说的故事,不是代表白牡丹乃贞烈之花,为何要送给侧童妃?”
抚萱淡笑道:“傻丫头,白牡丹乃贞烈之花,可是别忘了。白晴虽是贞烈之女,但也是个活寡妇。婳的意思是要告诉侧童妃就算嫁入太子府,她也注定是个活寡妇,而她在太子府中最好是安分守己,要不然就算没有的事,婳也会按个罪名给她。”
“原来如此,不过一看那侧童妃就是个虚荣做作的女子。太子眼光应该没那么差吧。”沈睿璇自嘲的笑着。
苏婳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挽了个牡丹花儿复又挑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