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正是北方最好的季节——5月,阳光明媚,脱去冬衣的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出游,在街上、在公园、在湖边、在沙滩……就算是毕业之后想起来,我还是得说,我们学校周围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啊,跑题了,我是想说,因为这么美好的环境不能辜负,所以大多数在校的学生,都在春光明媚的时候春心萌动,纷纷出手,追上自己目测已久的一个对象,然后,在温暖的春光之下手牵着手,走在湖边的小路上,那感觉,我想,一定是扬眉吐气一般!
我也不能免俗,我也喜欢在湖边散步,不同的只是,我们,一般都会在傍晚以后,伴着月色徐徐前行。感觉,有点诗意,但是并不造作,可能是我们之间没有其他情侣那样的黏腻吧——平淡的这种偶尔玩笑,偶尔小暧昧的感觉,让我很享受。
可是今天不同,出门的时候天气阴沉,原本我也并不讨厌阴天,特别是北方,阴天的时候空气还能潮湿一点,倒是有些舒服的。大多时候人们的心情随着天气而变化,是因为心情先变了,看到的天气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现在就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不喜欢今天的天气了!
“上次说的,你考虑过了么?”他突然开口,有些让我多少有些心惊。也不为别的,思考这种事情,一向不是我擅长的项目。况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带他见我的家人。
“看来你真的没有想过,”他低垂着头,“你是认为我们不能长久?”他握着我的肩膀,微微的疼痛,让我感觉到他此刻内心的焦灼。
“……”我依然不想面对,有时候,有些事实,揭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说话啊!”他焦急地问,“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好吗?”
“我们才交往多久?”我不得已只好开口,“你了解我的生活又有多少?我的习惯,我的一切,你知道的太少了,再了解一些,然后在告诉其他人,不好么?”
“好,了解!了解一个人就能够爱上她么?什么都了解了,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逻辑有问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如果了解了一切说不定就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
“……”
原本只是想要沟通一下,却发现,沟通那么难。我挫败,无奈,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这样复杂的问题。男人,不该是理性的嘛?为什么,他的思考方式更像是难缠的妇人?!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他目烈如火,几乎将我吞噬,“你真的觉得我们再继续了解一些才能继续?”
“……”我避开他的双眼,低头不语。心里却十分疲累,一个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的男朋友,真的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一阵长长的沉默,冷风在我们之间的空隙吹过,卷起他的衣角,和我的衣角轻轻浮撩在一起,若即若离……
“真是……”他有些自嘲地笑着,“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认真过?”刻薄的言语扎进了我的心窝,他还是说了。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哥儿,闲的无聊所以找个自己认为有趣的女人交往试试?”话语越渐刻薄,我几乎承受不住。
“那你又是什么心态才答应的?我猜猜,是觉得我长得不错,如果性格可以各方面条件又这么好,如果能够在一起更好,如果不能,也算是人生的一笔财富,所以,公开了,是不是会很麻烦,是不是会失去以往的平静?所以干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不为人知的交往看看,这样分手了才不会有很多麻烦?是么?”他的话几乎是我当时的心声,可是,我该怎么解释我现在想要和他一直到老呢?
“郑侨,你这样,让我的心,很疼!”握着我的肩膀上的力量逐渐加重,几乎要将我捏碎一般,“郑侨,现在,我要你好好听清楚!”他激动的样子有些吓到我,“我,肖陌,想要和你白头到老,人生的前二十七年里,就只对你产生了这种想法!如果你不能够接受,那么请你考虑清楚,告诉我,我们就此结束!”他就这么在我的头顶大声地说着,让我的耳朵回响的,都是他最后的那句话。随后,他就放开了我,将我独自一人留在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