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都找到幸福了呢。我坐在院中的草地上抱着膝盖,看着园艺工人认真的修剪花草,心情是格外的平静。把玩着腕上的手链,我在院中享受着傍晚的阳光,很温暖但并不刺眼。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在不改纠结的事情上无限纠结,苦了自己也苦了他人。朋友总是安慰我:现在想清楚还不是太晚,刚刚二十岁的年纪,还有机会再去经历。
这种说法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也只是淡淡的笑笑。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养成了淡笑的习惯,开怀大笑变得少之又少。以至于上一次,语琪姐说我变得有些冷漠了,比以前的我,更冷静,她笑着说我没了童趣。对于她的看法,我哑然失笑:没了童趣么?哪家二十岁的孩子还有童趣?姐姐还真是把我当孩子看。我和她嬉笑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心底的疑问渐渐升起:我真的变了么……
安下心神,我站起身走进屋,站在全身镜前仔细打量自己:还是这张被所有人说为清秀的脸,好像瘦了一点,没有太大的变化。耸耸肩,我一跳一跳的下了楼,跑到厨房想让阿姨看看我哪里变了。
“阿姨,我身上有什么变化么?”我在阿姨面前转了个圈,期待的看着她。
“嗯……没有啊,只是瘦了一点。”阿姨看了看我,皱着眉下了结论,“嘉嘉,我晚上给你炖点鸡汤吧,给你补补。”
“额,好。”我笑着谢过了阿姨,然后心带疑惑的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深思:看起来我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姐姐的意思是我的心里变了?就是她口中的冷淡?摇摇头,我拍了拍脸颊:算了,有点变化也挺好的。用人单位应该不会用幼稚鬼吧。我撇了撇嘴,拿起电话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
“喂?凌妈妈。是我,嘉嘉。”我拧着电话线小心翼翼的措词,“您最近好么?”
自从和阿泽在一起后便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周末给凌妈妈打一通电话,他则给我爸爸打电话。久而久之,这种习惯已经渗入我的生活,如果哪一周忘记了,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嘉嘉啊。”凌妈妈满含笑意的声音传来,照常的嘘寒问暖。“我挺好的,你怎么最近都不来家里玩了?越泽还让我好好招待你呢。”
“我,我有了工作,刚出差回来。”阿泽?他难道没和凌妈妈说他和薇拉莉的事情么?“凌妈妈,阿泽没和您说一些关于他在西班牙的事么?”
“他能说什么,就是说生活学习呗。他倒老是跟我提起你,让我啊,照顾好你然后等他回来娶你过门呢!这不是,他也快该回来了,我想着要不要准备聘礼呢。”
“这样啊。那他最近一次联系您是什么时候啊?”
“昨天,我说你这孩子,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问阿泽啊?”
“没有的事。”
阿泽并没有告诉凌妈妈他和薇拉莉的是,而是嘱咐她照顾好我,准备好下聘礼。这中间的事情,一定有什么环节被漏掉了,不然不会这么风平浪静。我和凌妈妈又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揣着满肚子的疑问,我给爸爸发了信息:爹地,阿泽今天给你打电话了么?
等了两分钟我便收到了爸爸的回信:打了,我还纳闷呢,你俩既然都分手了,他怎么还打电话?我很尴尬的。
可能是习惯吧。我顺手回了信息,然后把手机扔到一旁:还给爹地打电话了,这件事怎么也说不通啊。难道真的和我一样,只是因为习惯?今天发生的状况似乎有些多呢,凌妈妈还说阿泽快回来了,是回来结婚么?也对,薇拉莉的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就是不知道凌妈妈的心脏能不能坚强的撑住了。
院子好像整理的差不多了。我看着那些正在收拾东西的工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钱走了出去:心事太多也不能耽误为人民大众发工钱!
“这个,是你们今天的工钱。”我把叠的整整齐齐的钱递了出去。
“今天已经付过了啊。”工人头头擦着脸上的汗,皱着眉说道。
“是我爸爸付的么?”
“是我啊。”
这声音……“韩亚童!”我失笑,收回了钱。跑到门前迎他进来,“那你不是说不回来北京了么?”
“这不是想你了么。”他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凑在我的耳边呼着热气。“怎么,你不想我?”
“没个正经。”我一把甩开他,笑着和工人再见,然后拉过笑的奸诈的亚童进了屋:你的突然出现,真是给我了我惊喜。韩亚童,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神出鬼没,现在连我家在哪都知道了,还能出现的这么偶像剧,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喝点什么?”
“有柠檬汁么?”
“没有,白水要不要。”我倒了一杯白水递给他,翻着白眼开始吐槽。“还柠檬汁?你也不怕后槽牙全部报销了?我看你啊,还是喝点白水吧,还能利尿。”
“喂喂喂,我告诉你我可是健健康康的青壮年。什么尿频尿急尿不尽那都跟我不沾边。我这回来是想告诉你,那混蛋大概下个月就会回来了,和那个女人一起。那时候,可能就要显怀了。”自从亚童知道我和阿泽之间的一切后,他对阿泽的称呼就变成了“混蛋”。
“谢谢你。”我低下头,仔细琢磨着他的话:下个月回来,看来我还有机会搞清楚这些事。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薇拉莉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我和阿泽和好的时候说出她怀孕了。还有就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宋灼一定会告诉我。不过,这时间选的也真巧,阿泽带着大肚子的女人回家,不论如何凌妈妈都会让她进门,那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阿泽的呢?我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了亚童,“你觉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
“你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随即够过手机给宋灼发了微信:“宋灼,我想问问你,阿泽和薇拉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这里面的内幕那你一定知道。”
说完,我握紧了手机:如果,一切都是我想得那样,如果真的只是巧合,我该怎么办……看来,我的确变了,和姐姐说的一样,似乎还多了一丝冷静。薇拉莉如果设计阿泽,她图的是什么?阿泽的身家虽然丰厚,但是也不至于……公司?薇拉莉是西班牙国籍,吞了阿泽的房地产公司也没用啊。钓金龟胥?那阿泽的表哥更合适啊。莫非是真爱?阿泽那张脸真的挺帅的,但是也不会万人迷到这个地步吧……
“嘿!嘿!”亚童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说姑奶奶,你想什么呢?魂都飞到埃塞俄比亚了。”
“我在想,薇拉莉嫁给阿泽图的是什么。”我看着亚童,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不是,你别这么看着我。”他的反应出奇的激烈,揪着衣服缩到沙发边上,“我告诉你啊,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卖身啊!”
“我是那种人嘛!我只在想,阿泽到底哪一点吸引到了薇拉莉。”
“你够了,别想有的没的了。他是死是活跟你有关系么?你可真逗,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也对。”我点点头,扯过靠垫抱在怀里: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毕竟六年了,还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有些习惯,印在骨子里就再也忘不掉。就算是为了一直疼我照顾我的凌妈妈,我也想知道薇拉莉到底有什么企图。好吧,我又把人想的这么坏了,也许他们是真爱呢,谁也说不定,生活就是这么多姿多彩。深吸一口气,我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嘉嘉,那是我的杯子。”亚童笑着指了指杯子,说出的话恨不得让我把他扔到北极和熊作伴。“莫非你喜欢上我了?不好意思说就用行动来证明?哎呀我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吧甜心,让爷亲一个。”说着就要凑上来。
“韩亚童。”我飞过一记眼刀,放下杯子沉下脸色,“你这个找死的理由还不错,本小姐受理了。”
“哎哎哎!别,我老实呆着还不行。”
他瘪嘴装无辜的坐在沙发上调着台,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我的表情。看到他这幅样子,我突然觉得和他在一起应该也挺有趣的。
——韩亚童啊,我看你才是孩子呢。
——下个月我们就要再见了,不知道你身边有没有新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