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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的身价,我出百倍

凌月跟在一个花枝招展的杨柳腰后,轻轻地绕过一道很安静的花廊,来到一扇房门前。

前后都有角门,但这些是通到哪里的?

一身淡蓝素装的凌月四下里悄悄地看着。

“进去吧……”那女子把嘴一努,用挽着丝帕的手轻敲三下房门。

“等一下!”不知道柳老鸨什么时候在哪个角门钻出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她急步走近二人。

她又想怎么?

柳老鸨的白笋一样的小指上沾了一点朱砂,轻抬胳膊点在了凌月的右额上。

凌月推门而入,迎面扑来的不是酒肉的臭气,相反那是一种兰花淡淡的清香。一位白色素衣的年轻男子背对着门口立在窗边,正在用手摆弄花架上的一株吊兰。

凌月没有打招呼,听着房间外的人已经离去,她才安静地沉吸一口气,因为她只是想趁这次机会逃出去。房间不大,各种器具齐全,比起自己刚刚出的那间房里,在这间房的地中央放着大小相宜的香炉,几缕轻烟从镂空的松鹤延绵图案里徐徐升起。

听到有人进来,那人没有回头,声音轻轻地吟道:“无情引到花深处,尘缘是否相误?”

打算转身就冲出去的凌月,听到这句不觉便好像心上被点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怎计花间住?叹烟水茫茫。”清丽的声线把一句诗从凌月的心底引出,她曾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丑女所以连诗书的气质也少有人知。

这句子,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信里的内容他也知道?凌月刚想转身不放过这个逃跑的机会的时候,那人已经同样转身。

房间里,他转身的同时,凌月却转身对着房门。

“姑娘,请坐。”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在哪里听过?!

凌月把眉毛一压,眉头一聚,心里的那根弦被拉紧。

“怎么?姑娘想一直背对着在下,还是不想见在下,打算离开?”白衣男子已经轻坐,手里轻拾桌上的一盏半凉的茶。

他是谁?那信,如果我猜的不错,不会有第四个人看到,为什么他会知道父亲密室盒子里的信里的诗?再则,这首诗并不是那写信之人的而是一首流于市井的普通句子?

凌月轻转身子的那个刹那,对面这个男子的眼神仿佛被凝结了一般,就连手里的杯子也险些落到地上。

“你……你……你是……谁?姒儿……”那惊愕的表情反倒让凌月心里一惊。

眼前这个人虽然身着白衣,看起来是个富贵家里的人,脸上虽然没有岁月太多的痕迹,但也能看出,他的年纪在四十岁上下。

呃,不会吧,怎么这么夸张的表情?我也没见过你啊?

凌月表情沉稳,脸上没有喜悦更没有悲伤,只那么一瞬间的惊异也被她掩盖下去。

“大叔,敢问你是哪位?我们见过吗?”这句话一出口后,凌月就后悔了,因为凌月是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不代表现在自己的身体——“冰儿”没见过。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两手捧在胸前,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细细地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记忆自己没有留意过。

没有啊,没有这样一个白衣人,除了那天,那天被一群混混打倒之后,好像有个白衣人从自已的身边走过。不过面容,我并没有看到。

“姑娘,请坐。”白衣男子欠起身,用手一引。

“客气,客气!”凌月双手一抱拳,看起来很像一位侠客。

看你想怎么着,本小姐今天打算从你这里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也不枉我在这样脏兮兮的地方住了这几天。

“请问公子贵姓?”这是凌月一向的作风,单刀直入。

“不用知道你姓什么也好,不过刚刚那首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凌月眉毛一挑,乌黑的眸子雪亮。

“我正想问姑娘呢!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那人不紧不忙,看起来是一个房子着火也不着急的主儿。

“呃,我自是有我知道的地方,还请您回答我的问题。”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之时,从凌月的眼里透出的完全是一种冷漠与灵戾。然而那人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更多的是悲伤。

“姑娘,你可喜欢喝茶?”白衣男子伸手去取桌上的那盏白瓷茶壶。

岔开话题是吗?好吧,那我就不奉陪了。

“公子,我想你是不会说的,那么我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凌月不待那人说半句话,转身就走。

白衣男子见状,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凌月。那凌月虽然武功并不高深,但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一只手伸过来,凌月却毫不客气地顺势抓了他的“猪爪”。

“啊……姑娘!”白衣男子显出病弱的神情。

凌月一见他的样子,心一软,手一松。虽然有些好奇,但也还是放了手,转身没有停留半刻。

……

“啪!”又是摔打碗碟的声音。

“这是第几次了?”福管家躲在门外,没敢进去,悄悄地问正在当值的冬雪。

“福伯,这,侯爷是怎么了?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啊?为什么……”

“啪!”又是一声,迸在地面上的碎碟屑正打在了福伯落下的脚背上。他连忙把自己的脚抬起来,轻轻地揉着。

“莲子羹都做成这样?”福伯大声地喝道,跪在一边的丫头吓得浑身抖了起来。

“下去吧,再做来!”福伯的手悄悄地在身后摆边,那小丫头就像得了救一样,往门外快步跑去。

“还没有银面狐的下落吗?”木易的眼睛没有离开自己眼前的白瓷碟子里的半块杏仁桂花糕。

“侯爷,您也知道我们府里的五大高手也不是白给的,但是总得一点时间,那银……银面狐……”福伯吞吞吐吐地说道。

木易一伸手,福管家半弓着腰连忙去把他想要端起的茶盏送到他的跟前。

“不过,听回报的人说,查到小主子夜里曾到了凌府!”福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你是说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凌将军?”木易停下手,抬起眼睛望了一眼窗外。

“去查查凌府上还有什么人活着!”木易深邃的大眼睛轻轻地向下一沉,就像深不可测的谷涧。

……

凌月从那间房里出来的时候,门口没有一个人。她四下里警觉地查看一下,压低身子向着南面的一个小角门儿快步出去。

“哟,公子,您可要再来啊!”又是一个妖媚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边也是这样的地方?切,我走错路了!

凌月左右警惕地看时,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两个人。“公……公子……这,这样的地方你也来啊?”憨厚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丝耳熟。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找新发现,我啊,上次没把他怎么样?我这口气,我,我出不去啊……”乔澳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入这样的地方,但他也还是感觉热血一个劲儿地往上涌。

“好小子,又是你!”凌月就是一个不知道压抑自己情绪的人,她回身一见是乔澳这个家伙,不分青红上去就是一掌,正打在了毫无戒备的他的前胸。

一见客人被打,躲在几个角落里的彪形大汉像从泥地里长出来一样出现在了凌月的跟前,四五个人一挡,乔澳连打他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凌月就被那几个大汉叉着送回了后院。

在他们跟前凌月的挣扎就像一只无助的小鸟。

正遇到追出来的白衣男子,“姑娘……姑……快,快放下她……”那几名大汉就像石像一般,没有听他的话,只管往后堂里柳老鸨的房间里去。

“哟……我说,贵客,您怎么出来了?”那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谄媚。柳老鸨一边把手里的白色帕子在鼻子前轻轻擦拭,一边往那白衣男子身边凑。

“贵客您可不要着急,这孩子才进来没有几天,我这还没有调教呢,想必是惊着您了,不过您放心,没有几天一准儿琴棋书画样样拿得起!”说着她便把大眼睛一挖,两个正叉着凌月的大汉手一松,凌月被扔在了地上。

“哼!”凌月的眉头一聚,咬着嘴唇的样子更显出几分的气愤。

“像,真是像极了……”白衣男子回头又轻轻地拭了自己的眼角。一转身向着柳老鸨说道:“柳老板,你也素知我的为人,这一回我不会让她在这里待得时间长。她进来时的价钱,我百倍奉上,明日一早我派人来接她。”说完那男子看了一眼正瘫坐在地上的凌月,急上前几步,轻轻扶着她的手臂。

“快起来,摔疼了没有?”他的眼睛里分明是深刻的爱意。

凌月把他碰到的手,向后一甩,没有刻意去看那双眼睛,只把头一别,左手轻揉右臂被捏疼的地方。

哼,真真地把我当成一个货物了,说卖就卖,说买就买?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

“哟……这可怎么话说的,虽然这丫头来了没有几天,可我这个妈妈与她的感情就如同亲生母女,您这是要横刀夺爱啊?”柳******把自己水桶样的腰有意地扭了一扭,又走近白衣男子,轻声说道:“王爷,咱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价钱您就想把她带走,可不让我这个妈妈哭死过去的心都有吗?”

柳老鸨把手里的帕子一举,就真的往她干干的眼角处擦了几擦。

什么?这也是一个王爷?我滴个老天爷,倒是怎么了,我非得与他们遇上。

凌月把自己一扭不想再听他们那些话转身往自己楼上走去,她没有想到,当一盏红灯映着她的面颊的时候,有两双眼睛正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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