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不给我去找!”帝夫人凤眼上挑,怒不可遏,一早传出大发雷霆的怒气,吓得绮莎殿人心惶惶,个个伺机自保,“好端端的,怎么会消失呢!”
“是,奴婢马上去找。”
“找不回来,全都不用回来了!”
“是。”
现在的绮莎殿人人自危,一向淡雅温柔的帝夫人,一夜之间,似忽然转了性子般,暴跳如雷,宫人们都大气不敢喘,而这原因便是三皇子辰乾留下一封书信然后的忽然消失。
我第一时间被传唤到绮莎殿,说来无奈,毕竟这事,我又如何而知。在路上我便已经想了千百种原因,但却终究不敢断定,还是先看看帝夫人,再做定论吧。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帝夫人已经把持不住原先的冷静了,我刚进绮莎殿,她就直冲出来,双眼红通的看着我,抓着我双臂的手,似乎准备将全身的力气灌输于我。
“夫人莫急,我想三皇兄必然有他的打算。”不明所以的我只能这般回答。现在正值大皇子辰祀出征的日子,辰帝的心思姑且不论,现在绝对是是辰乾笼络朝臣,登上帝子之位的好时机,偏偏这个时候辰乾消失不见了,这对将自己所有希望寄托在辰乾身上的帝夫人来说简直就是惊天霹雳,让她如何能承受这般打击。
“心急,我如何能不心急,等他回来,一切都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帝夫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她已经接近于完全失去了理智。
“夫人。”
“我是让你来想办法的,不是让你来说服我的。”帝夫人猛的推开我。
“是。”我则是低着头站在她面前。
“那还不快说,还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夫人恕罪,樱儿实在不知。”帝夫人视我为何呢,出了这般事情,首先就传了我来,是值得开心吗?
“废物,不知道你来干什么,给我滚,滚啊!”
“是,夫人。”帝夫人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再装出那淡然自在的模样,我悄悄的退了出去。不过说来实在奇怪,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机,这个时候三皇子的忽然消失,难道和素素上次的匆忙有关?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前几日脸色苍白的素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些现在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与其参与其中,不如脱身其外吧。有时候是应该学习一下戚家的家长们,坐山观虎斗也不一定是坏事呢。
“小姐。”苏沫在旁边有些担心的叫道,也把我拉回现实之中。
“没事,我们回宫吧。”我淡淡答道,即使我想管,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小姐,我去调查一下吧。”
“也好,不过不用太在意,小心点。”
“知道了。”苏沫匆匆转身离去。
也许辰乾真的有什么原因吧,我边想着边往回走,最恨自己总是这么好奇,明明说好不去想的。
没过多久,我前脚刚踏进宫,苏沫便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我正诧异苏沫怎么如此神速,却为她那一脸不可置信所好奇,能令苏沫这般,是出什么大事了吗?“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听着苏沫的语气,我也开始有些紧张了。
“三皇子回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
“他向辰帝请旨,自愿去巡访西方罗刹的情况。”
“罗刹?”那个蛮荒的地方,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忽然想去那,这辰乾究竟在想什么,难道,真想放弃帝子之位?
“而且,辰帝已经准了。”苏沫的声音淡了下去。
“准了?”我也是大吃一惊,这么说,辰帝是有意派辰祀出征的了,难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
“是。”
“什么时候出发?”
“本月初三。”
“不就是后天。”
“是,现在帝夫人已经闹翻了,辰帝派人将她架回宫了。”
这时候出这样的事,的确会让人疯狂,但这会让帝夫人消沉吗?她真的会放辰乾离开吗?这点我却比较好奇。
“要多久?”
“两个月有余。”
“知道了,让我想想吧。”我若有所思,两个月,一切都成定局了。
“小姐,你还想插手吗?”听我这话,苏沫不免多问了一句。
“我。”插手吗?我自己也有些疑问。
“你现在是七皇妃,会不会不方便。”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苏沫似乎有些不悦。
“是啊,我是七皇妃呢。”我喃喃的念了句,我的身份还是不便插手。
我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辰焰怎么样了。这次出征是准定胜利的,但是,总怕有意外发生,为什么总会这么担心。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吗,既然让我等他,就会给我一个交代吧。
“小姐,你从未给殿下寄过信,难道就不担心吗?”苏沫有些试探的问到。
“不用了,他会回来的。”我难得的露出一个微笑,虽然是那样吊儿郎当,但是很让人安心啊。
“恩。”苏沫似乎笑得比我还开心。
我一直坚信着他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也不是没有想过写信,只是每次提起笔却又放下,不知道究竟应该给他写信,总是有些心结打不开。尤其是想到他呈现给我的画面,他想让我知道什么?我们之间到底还有多远。
第四 十 章 姻缘天注定
辰乾自请去罗刹后,帝夫人便病倒了,绮莎殿静谧的反常。恍然如梦一般,似乎这辰宫立马就要换天了。
我照例坐在窗前默默的发呆,天色很是阴晦,灰蒙蒙的让人难受,是厌烦了这宫中的争斗,但这忽然的平静,来的紧凑,反而不适应了。
听见外面的苏沫那莺莺的声音,“参见三皇妃,皇妃…”
话音未落,严素素便闯进来了,虽说是闯,却依然是那般款款袅袅,楚楚动人。径直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我。
莫名其妙的我,心中怔了一下,起身,向她道了个万福,“三皇嫂。”
“我有事问你。”严素素的话,过于生硬,这不像她。
“皇嫂,请坐吧。”我走向她,拉着她的手坐下,却感觉到她手的冰凉,今天素素的脸色不对,难道会是上次的事?这次来,是与辰乾的离开有关吗?
“沫儿,上茶。”我吩咐道。
“不用了,你出去。”严素素对着苏沫道,淡淡的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协调的感觉,苏沫看了我一眼,没动身,看来她也察觉到了。
“我是叫不动你了。”严素素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出去!”
严肃的语气,让我和苏沫都为之不解,苏沫忙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怎么了?心情不好?”我看着她有些铁青的脸,小心翼翼的发问道。
“这是你的吧!”严素素冷眼看着我,掏出一块罗帕扔到我面前。
我拣起罗帕,摊开看,上面绣着一支活灵活现的兰花,幽谷芳香,孤高自赏。上方用金线绣着四个字“执子之手”,倒是用来寓意情比金坚了。
我抿嘴笑了笑,原来是这事,“为了这事?再说,这怎么可能是我的。”
“真不是你的?”
“你知道的,我素来只爱樱却不喜这幽兰,既不喜欢怎会绣她。”我将手帕摊在桌上,“这兰,倒是像极了你。”
严素素看看我,看看这绣着着幽兰的罗帕,半信半疑,又似自言自语。
“他前天回来时,满目笑容,说擅自替我保留了样东西,现在该是还给我了。”严素素看了看桌上的罗帕,眼神慢慢暗淡了,“这罗帕,是他第一次偷看我跳舞的时候捡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跳过,除了那一次。我接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我的,可是我还是应了。”
“所以呢?怀疑是我的。”我反问道。
严素素抬眼看了一眼我,又低了下去,“尽管我应了,他还是知道了,或者说,他本就是那这来试探我的。他只说了声,原来真的不是你,然后就不见了。”
我看严素素的眼神像极了这宫闱怨妇,难道真的是被这宫闱气氛所渲染,难道真的没人抵得住这宫廷诱惑。“那个人是你吧。”
有些事是注定瞒不住的,但是我根本不可能会去承认,果然那天晚上的另一个人是辰乾吗?我笑了笑,“那也不用扣在我头上?”
“一定是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我甚至怀疑在我杯里下毒,替我挨打,都是你的阴谋。”严素素忽然歇斯底里。
“是,是我。”我淡淡回答她,轻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堵上自己的命,只为让你嫁给辰乾,是这样吗?”
“这…”
“这宫廷本就是非不断,不想,你竟也掺和进去了。”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才能解释的通,不然,不然。”
“你怎么想,我根本无所谓。”我看着她,作势不欢迎,请她离开,“按理说,同为皇妃,你这莫名其妙来质问我,于情不合吧。”
我拿起那罗帕,移步走到窗前,毫不留情的将它扔出窗外,“再说,即使有这个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现在你才是辰乾的皇妃不是吗?”
严素素倒也接下了我这话,“作为替代品吗?一辈子委曲求全,为了成为一个影子。”
“那就夺过来吧,彻底的,还是说,你连和一个虚幻的人竞争的自信都没有。”
“我,不想要三皇妃这个名号,我只是想陪着他。”严素素开始道出自己的心声了。
“那就陪着他啊。”我依旧淡淡的看着她,仿佛事不关己。
“他要去罗刹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不是她,那是因为他失望了,对我彻底失望了。”严素素已经带了哭腔,这才是属于真正的严素素。
“那就去罗刹吧。”我打开门,“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严素素看着我半晌不动,是在惊奇我的做法还是其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忽然起身向外跑去,看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我淡淡的松了口气,不过严素素果然聪明过人,这一串线索尽然都被她发现了。
没错,那罗帕的主人,就是我没错,只不过那也只是个道具。
那晚,盈袖殿那片空地上,我是不自禁的练习那母亲的舞蹈。除了那个隐藏的气息,另一个就是辰乾没错,我匆匆走了。
第二天,果然他又来了。
我跳着严素素的舞蹈,每天这个时候,静静练着。每次都在最后一刻,匆匆离开。而在最后一天,我掉了一块罗帕,就是那块,是苏沫的手笔。
也就这,把这前戏都演足了,我知道,辰乾是爱素素这样的女人。
之后便如严素素猜测的那般,投毒又帮她,拉近关系,甚至那封告密信都是我送出的。挨打也是故意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已,唯一真实的就是我真的认为,严素素是最适合辰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