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出绮莎殿的殿门,我便靠在那墙上,似乎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小姐。”苏沫静静的站在旁边,为我打着伞。今天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好天气呢。
“让我想想。”
“帝夫人的话不一定可信。”苏沫试图想拉回我的思绪,但是如果他一定要存在的话,我也只能面对了,也许这是我的惩罚也说不定。
“沫儿,你回府告诉王爷,我今晚在宫中留宿,不回去了。我去趟栖凤殿。”
“是。”
栖凤殿前,里三层外三层跪了一堆,辰祀跪在最前方,风吹起他发角,显得有些憔悴,濛濛飘落的碎雨,依旧不懂人心的四处飞扬,我忽然觉得心又恢复成了从前。
“参见王妃。”宫人们见我到来,纷纷请安道。
辰祀闻声也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我就这样撑着伞,淡淡的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辰祀就要消失了一般,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收起思绪,朝他微微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来试试吧。”
“恩。”辰祀算是答应了,又转过身去。
我收起伞,从他身边经过,这么总觉得有些哀伤,是因为帝夫人的话,还是因为被辰祀所感染了,我摇了摇头,推开宫门走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我说过不准任何人进来。”帝后狠狠的瞪着我,手一扫,一排的差距纷纷摔在我面前。
我站住脚,也不在上前,“帝后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樱儿讲讲。”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嘲笑我吗?”帝后瘫倒在塌上,现在的她,丝毫没有帝后的作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帝后,我们都是别人的棋子,何必如此呢?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吧,或者,太子的生母,虞昭仪。”既然她不肯说,只能由我来点破了。
“你…你怎么知道。”帝后大惊道“难道都知道了,是虞昭仪那个贱人,她说和我合作的,她…她说,如果我不自愿从这位子上退下来,她就要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她要让祀儿恨我这个帝母。”帝后忽然有些慌张的看着我,声音都变得颤颤抖抖了。
果然吗?我苦笑道,虞昭仪,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傻,十年了,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竟会听了帝夫人的话,这样做,伤到的只能是辰祀不是吗?
“帝后,太子对您来说很重要吧。”我小心的避开碎片,走到帝后跟前,现在的我,站着,这样看着摊在榻上的帝后,那惊恐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属于母亲的味道。
“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儿子啊,我怎么能让她恨我。我多少年的心血都在他身上了。”帝后讲到辰祀的时候,眼神变得温柔了。
“既然决定为太子放弃了,就出去见他一面吧,他已经跪了一天了,难道不心疼吗?”
“你告诉他了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把自己关起来了,能不担心吗?”
“他会担心我吗?”
“恩。”
“只要他对我还有一点感情,我就满足了。”
“那,樱儿先告退了。”
我走出栖凤殿,看着看着跪着的辰祀,“你们都起来吧,不必跪了,太子殿下,您可以进去见见帝后了。”
辰祀闻声站起来,轻轻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一笑,对不起,辰祀,若不是我,恐怕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如果真的伤到你了,请原谅我。
大家都进去了,我靠着栖凤殿的墙壁,收起手中的伞,任着雨丝飘落在身上,曾经的我,并不想参与这一切,却被盲目的拉进来。而现在,终于跳出了这个泥潭,我却又想回来了。
因为,我始终放不下,那一切属于我和他的日子,究竟是真,是假。辰焰,我会调查清楚的,但是,无论结果如何,看来我们终究要分开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此之前,让我就彻底明晰的做一个了解。
许久,辰祀从栖凤殿出来,看到一旁的我静静的淋着雨,朝着他惨淡的笑着。
“你还在。”辰祀皱了皱眉,接过我手中的伞,撑在我头上。
“恩。”我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句。
“陪我,可以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