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樱花林又再一次绽放了,繁乱纷飞,随风轻舞,只是再美,也已经吸引不了眼前的男人,因为陪他赏花的人已经不在了。
辰焰愣愣的站了很久,转身向樱花林的深处走去,是他害死了樱儿,这是他这辈子的心结,为什么当初就非要这么逞强,为什么当时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那是那样柔弱又那样刚强的女人,但是他若知道,她用这种方式向他报复的话,他绝对不会不会允许的。
但是又有什么用,她选择了和她母亲一样的方式,在那场大火中离去。但是他答应过她的事,不会忘记。
樱花林深处有几间未成形的木屋,辰焰捡起地上的工具,又开始专心致志的投入到修筑木屋的工程之中,樱儿,我答应过你亲手为你建落樱阁,就一定会做到。
“辰帝,这属下来吧。”是辰焰的贴身侍卫翎,他可真是以死相逼,辰焰才勉强让他跟着的。
“放下,退出去。”辰焰的语气淡然,明显不允许违抗,“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许碰,否则,杀无赦。”
“是。”翎有些悻悻的退下,辰帝这一年来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逝去。后宫粉黛三千,他却从来不会在任何人处留宿。除了朝事,他所有的时间便是在这了,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竟干起这种活,而且不许任何人插手,不懂不会便去问工匠,吓得工匠一个个都胆战心惊。
“去安排一下,过几天我要去渔村,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辰帝。”
“有问题吗?”
“是。”
这渔村,也是和她当初约好的,每年必会去看看这胡大娘,只是今年,恐怕只能他一个人去了。但是他可以像胡大娘一样坚信他的樱儿会回来吗?辰焰想着,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他果然不如胡大娘。
另一方,辰宫已经闹翻天了。
乌兰重重的一巴掌甩在眼前娇弱的美人脸上,红色的印子立刻就清晰的显现出来,“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帝后,樱儿却有失言之处,但是”
话音未落,乌兰又是扬手重重的一巴掌,“这宫里的规矩,不用我教你吧。”
“你”被打的美人捂着脸,夺门而出,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只是因为她是帝后便可以这样对她吗?她才是现在最得辰帝宠爱,总有一天,那个帝后的位子会是她的。
“帝后,不要气坏了身子,奴婢打听过了,辰帝其实昨夜晚一点便回去了,留宿之事只是樱昭仪自己差人散播的。”说话的是乌兰的丫鬟雪雁,也便是当初挡住珑巽府前来报信的丫头,因此乌兰看她便更加亲厚几分。
乌兰气呼呼的坐下,胡乱拿了杯茶顺气,“自以为长得和那个女人有点相像便蹬鼻子上眼了,当初我能从那女人手中把他抢来,现在还会怕那个小狐狸精。”
“帝后想怎么做。”
“我倒想去问问辰帝,走。”乌兰的性子没有一点改变,从小的脾气这会全都上来了。
“是。”
只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乌兰刚到,哭哭啼啼的樱昭仪就出现了,显然也是来找辰焰的。
“想告状倒是来得很快。”乌兰不屑的看了一眼便径直朝里走去。
“帝后恕罪,辰帝不见任何人。”殿前的侍卫拦住乌兰。
“我是任何人吗?让开”
“帝后请不要为难属下,属下只是听从辰帝吩咐。”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还是说?”乌兰忽然想到了什么,“辰帝又出宫了。”
“属下不知,帝后请回。”
“你”辰焰定是外出了,乌兰皱紧着眉头,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去了哪。他当真就这么不见待她吗?今天是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这找我。”背后忽然有人淡淡的发话,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所有的人都顿时跪了下来,“参见辰帝。”
“起来吧。”辰焰看看一脸怨气的乌兰,又看看旁边的樱昭仪,“进来吧。”
辰焰一样不愿处理这些杂事,只不过事情到了眼头上了,也是无奈了,樱儿,这辰帝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辰焰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
“说吧,什么事。”
“你为什么又悄悄出宫。”
“这需要向你请示吗?”辰焰淡淡的瞥了一眼乌兰。
“我是帝后,我有权知道你的行踪。”乌兰丝毫没有注重所谓礼仪,自恃辰焰不会将他如何。
“乌兰,闹够了就回去。”辰焰只觉得烦的厉害。
“辰帝,我今天一定要个答案,我这帝后究竟是什么意义。”
“意义吗?”辰焰冷笑,“完全没有,你不是要这个位子,我给你,你只需安安分分做好便是,我立你,亦可废你,那个位子上的女人是谁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这点你应该懂的。”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退下吧。”辰焰挥了挥手,转向一直捂着脸的樱昭仪,曾经有这么一瞬间,他以为樱儿回来了,但终究是幻觉呢,“你有什么事。”
“臣妾无事。”樱昭仪也是聪明人,自知辰焰心情不佳,自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在撒娇,忍一时才能成大事。
“那就都退下吧。”
“是。”
两人离去,辰焰沉沉垂下头,樱儿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觉得会这么累,“来人。”
“在。”
“准备笔墨,封樱昭仪为帝夫人。”
“是。”
辰焰自知道刚才她来所谓何事,就算是她没有吵他的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