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辰国举兵入牧,边疆告急,小昂急带兵出关抗敌,但是现在的牧国岂是辰国的对手。
但是辰焰,真的会只为了那个渺小的过分的理由,做出出兵这种事吗?他不会是愿意造成生灵涂炭的人,还是说他已经变了。
牧国恐怕再也撑不住与辰国的再一个十年,父王的江山,小昂的江山,身为牧国公主的我,是否必要去挡在前线。我原以为会在那小筑,安安心心的照看着潇潇长大,但是终究还是要牵扯进这些纷乱中吗?
“公主,公主,不好了,宫里派人传话,说太子妃晕倒了。”小水喘着气,满脸焦急的说道。
难道是小昂出什么事了?我心猛的一抖,“你们照顾好潇潇,我进宫一趟。”
“是。”
太子殿的气氛也是十分紧张,太子不在,怀着龙种的太子妃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宫的人,恐怕是都要跟着遭殃了。
“小姐。”苏沫见我来了,勉强的支起身子,看她的气色的确十分不佳,一把扑到我怀里就放声大哭,“小姐,他们,他们说昂已经”
“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昂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牧国军队又节节败退,现在人心蛊乱,甚至有人说”苏沫没说完又开始呜咽,这么些年来,苏沫哪有这样痛哭过。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就要当母亲的人了,一定要坚强的等着小昂回来。”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态去安慰苏沫,不会的,小昂一定不会出事的,“究竟这两国之战是什么缘故,又是什么借口让辰国竟然破了合约?”
辰牧二国已经签署合约,照理来说,辰焰若没有合理的借口,出兵必然不得人心。
苏沫勉强止住了自己的难受,用罗帕拭去眼泪,“不是,正确的应该说是,我们先破坏了合约。”
“我们?怎么回事?”
“太子余党在边境捣乱,占领了辰国一座城池,下令屠城,欲引起两国战事,还好驻远大将军及时赶到,但是城池迟迟攻不下来,牧国在辰国领地大肆出兵,辰帝大怒,于是,御驾亲征。”苏沫讲到辰帝的时候,特意的避开了我的视线。
但是我们都明白,这只是个借口,事情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太子余党,下令屠城,御驾亲征,辰焰还真是想了个好名目,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牧国了,真是光明正大。
只是他究竟是拿我当借口来攻牧国,扩大辰国的版图,还是说以攻牧为借口要带潇潇回去呢?
苏沫的声音越来越小,小昂,一去便没了消息传来,苏沫急得日渐消瘦,辰、牧两国的战事已经多年僵持了,这一打,苏沫肚子里的孩子,怕难见到父亲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去阻止两个国家的战争,如果还有一线希望,我也必须一试了,我拍了拍苏沫的手,还是做了决定,“我去一趟军营。”
“小姐,我也去。”
“你躺着,好好养着,你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不能这么任性。”我起身,看了看这太子宫,看了看苏沫的肚子,我怎么可以让这孩子也和潇潇一样,一出生便见不到爹爹。
我急急的出宫,让小山小水带潇潇进宫,我此番出关,能不能回来,能不能成功,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是辰焰,如果小昂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可是他会在乎吗?
马车急急的向关外驶去,沿路都是逃难的百姓,没有人是喜欢战争的吧,每次都只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公主,马车只能到这了,前方已经全部被封了,是过不去的。”
“知道了,接下来我自己解决的。”
“太子妃让小人时刻保护公主。”
“不用了。”
“可是。”
“你回去向太子妃禀报,我一定会把太子平安带回来的。”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苏沫还是安慰自己,我是否有这个能耐呢?
令牌是父王那拿的,通关倒是没有任何的阻拦,只是关外的情形是否我能应付,我又会不会还未见到,就已经丧命在这血染的战场。
牧国的军营是很好找的,小昂生为主帅,又是太子,若是出事早就禀报了,只是现在牧国的军营,士兵们一个个萎靡不振,若是没有了精神,这战,只能是必败的。
我很容易的便溜进军营,小昂正在一处大帐与众将军商议,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严肃,而小昂手上包着纱布,但是看样子应该不会太严重,这样我也就放下心来。
但就分析来看,辰国这几年在辰焰的带领下,兵力强盛,他的确是个治国之才,而相比较之下,牧国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太子变故,小昂这时候若不能展现自己,恐怕那群嚼舌的大臣又要开始碎碎念了。
忽然来袭,即使地势易守难攻,牧国还是节节败退,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辰焰的实力究竟有多少。这一场,不仅攸关小昂,也干系着整个牧国啊。
除非当面问清楚,不然,事情始终解决不了。
走了三天,我筋疲力尽的终于找到了辰国军营,不知他们会对我这个独闯敌军营地的女人有什么想法。
辰国的军营,固不可攻,几场胜仗也让士兵个个精神饱满,与牧国相比,果然是无法比较,胜负之势,很是明显了。
我支起身子,欲直闯进去,但是不如从前了,再加上现在的我怕是也没这个体力了,怕是还没见到辰焰,便身亡了。
我提了口气,来到军营门口。
“站住,什么人。”
“我是牧国使者,求见辰帝。”
“哼,牧国使者,有什么凭证。”
“凭证?”我伸手想拿令牌却发现它消失不见了,这下倒是天不佑我了,反思一想,却忽然摸到怀里那块前几日辰焰让潇潇带回的玉佩,于是便把那一块玉佩掏出交了给士兵。
“就凭这个。”那人看着手上的石头,满脸不屑的看着我,随手一扔,“一块破玉佩而已,来人,抓起来。”
我皱了皱眉,我绝不能被抓住,否则就没有机会了。我勉强提了口气,躲开了士兵,这是逼得我要直闯了吗?
“有刺客闯入,快来人。”
我顿时就成了众矢之的,辰国的士兵很是训练有素,立刻就将我包围了,难怪辰国在三国之中,势力如此之强,看来确实是有原因所在啊。
看来是低估了辰国兵的实力,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若被抓起来,恐怕连辰焰都没见到就直接处刑了。眼看着一支箭笔直的冲过来,我思绪一断,无力也来不及闪躲闪躲,没想到我要葬身于此了吗。
身后,忽然被人稳稳的接住接住,看不到来人,我却已经知道那个怀抱的主人了,他一手环着我,一手精确的抓住了飞来的箭。
“参见辰帝。”士兵们齐刷刷跪了一地。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在这军营之中他竟然都不肯穿军装,定是嫌它笨重了吧。想来,第一次在船上,也是这样被他救了,微笑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辰焰坐在床头,我睁开眼看着他也不说话,他也不声响就这样看着我,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小渔村。
看着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忽然满肚的委屈就这样涌上来,我的眼眶逐渐的湿了。
“对不起。”他俯身抱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彼此的有些陌生的心跳声。
我哭的更严重了,根本不知道为何又会有这么多的委屈,我不是来质问他的吗?我推开他,“你为什么救我?”
“你知不知道擅闯军营有多危险。”辰焰盯着我,一脸严肃,就如当初在辰宫将我从那小黑屋救出时一样的眼神。
“闹得大了,你就会出来了,不是吗?”我避开他的眼神,看向另一边。
“你变的任性了。”辰焰有些苦笑,静静的握着我的手。
我却默默的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你说过我可以恃宠而骄的。”可是那权力已经不属于我了吗。
“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我挣扎着爬起来,辰焰忙扶了我一把,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只是不语。
我没有挣扎,静静的靠着他,多久没有再感受过他的温度了,“我只想知道,你要的究竟是牧国还是我?”
辰焰一听这话却笑了,“我对牧国没有兴趣。”
“我跟你走,马上撤兵。”
“好。”
看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我反而觉得不适应,“送我回去吧,我是牧国公主,终究不能这样跟你走。”
“好。”
我已经得到答案了,为什么却还是那样的放不开,真的要跟他回去了吗?我究竟是该为他为我大动干戈,精心策划所感动,还是为再回那个牢笼所徘徊。也许,我是在怕,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心里我的位子,已经有了别的女人。